“哟,这么巧呢,”许锐说,“你妈非约你今天吃饭。”
“还有你,”转向秦段,“我记得你易感期已经有几天了吧,昨天没说不舒服,今天就非要回去休息了?”
萧越摸了摸鼻子:“嗯.....我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了,下次再见可能就是很久之后了,今天必须....吃。”
“我看阿姨朋友圈,貌似还在回来的飞艇上吧。”李砚岩拆穿道。
萧越:“......”失策。
又看向另一个人:“你易感期非要回去休息?在这里不能休息?多大床给你睡还不够?”
秦段:“.....”
最后怎么从屋子里出来的,秦段已经不记得了,总之短短几十分钟他经受了这辈子最密集且最多的阴阳怪气。
即便话里四处藏刀,也没人挑明他们两个谈恋爱了这个事,许锐和李砚岩没直接问,他们也没承认。
“他们是不是知道了?”
酒精度数很高,放弃了开车的选项,萧越叫了个车。
两人杵在酒店门口的冷风中等车,他们其实可以在大堂等,却还是选择了到外面吹风。
“应该吧。”萧越说。
当来到一栋高楼之下,秦段下了车看到维帝迪思熟悉的门牌后:“不是回学校?”
眼前是中心区的另一家萧家酒店。
“学校床好硬,”萧越打了个哈欠,“睡得不舒服。”
“酒店,环境舒服,不用打扫卫生,有人伺候。”他总结。
两人两手空空地进入大堂,开了间设施齐全的套房。
在电梯楼层数变动的同时,秦段有些恍惚地想,这是他和萧越第一次单独住酒店。
星网上谈及酒店、情侣,总是带着暧昧含义以及有色眼镜,人们总感觉两个的同性或者异性单独住酒店一间房一定会发生些什么。
秦段也被这种思想影响了,电梯上行过程中,他止不住胡思乱想。
虽然在学校也住一个宿舍,但这不一样。
没等他想更多,进了房间,贴在门板上亲得难舍难分的时候,终端不停地震动了起来。
热情的呼吸弥漫在空气中,伸手蹭掉伴侣嘴边的唾液,滑出聊天框。
许锐的信息像炸弹一样轰炸过来。
原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第75章 良好的体验
萧越的手腕也在震。
点开一看,是李砚岩的信息。
靠着门板的两人都停下了动作,亲到一半被打断,没人的气息是均匀的。
空中浮着两块屏幕,四周沉寂了一会儿。
“噗哈哈哈。”耳边传来一阵笑声,与此同时,秦段感觉有重物砸上了他的肩膀。
萧越一边笑一边将脑袋扎进他颈窝里,很快的,鼻腔被微苦的木头气味包裹了。
易感期的Alpha总是会泄露出一些信息素,趴到他身上的时候像一头扎进了繁茂的灌木丛,散发着树林原始气息的叶子铺天盖地地拥来,叶子是野生的苦味,形状是披针形的,叶面上覆盖着粗糙的绒毛。
笑声正通过贴在一块儿的皮肤传递过来,秦段脖子在震,肩膀也在震。
气都没喘匀就闷头大笑,也不怕突然岔过气去。
太逗了,萧越拍了拍他的肩:“不亲了。”
秦段抓住他的手,手很快滑走了。
他嘴唇抿了起来,看样子有点不高兴。
“等会儿再亲。”对方敷衍地哄了句。
秦段根本没有被哄到,跟在他身后走到沙发上坐下。
二十几条未读都来自同一个人,在他点开聊天框的这一刻,对面人还在不断发来消息。
许锐:?
许锐:你和萧越怎么个事儿?你们来真的?
沉默了一会儿,他反问:你看到了?
“我看到,我看到了!”许锐崩溃尖叫,“你们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看到你们那什么.....的时候,”平常黄色玩笑开得很生猛,现在崩溃到连亲嘴两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痛心疾首翻来覆去地说,“秦段你知道吗?你知道我那时候是什么心情吗?”
秦段:“嗯.....不知道。”
许锐骂了句脏话:“就跟看到关羽和张飞亲嘴一样的心情!”
“......”好生动的类比。
许锐追悔莫及,他当初就应该阻止秦段搬到萧越宿舍去,不不不,他当初就不应该觉得一个Alpha给另一个Alpha做标记正常,去死的朋友情谊,去死的为兄弟两肋插刀,这不正常,这是变态啊!啊啊啊啊啊!
许锐很崩溃,他恨不得将还在牢里的范嘉承扯出来,给他来一场私人殴打!
要不是这小子给萧越注射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药剂,秦段就不会给萧越做标记,不给萧越做标记他们俩就不会搞成现在这样。
他说:“秦段你清醒点,那是个Alpha,萧越就算长得再好看,就算是天仙下凡他也是个底下长二两肉的Alpha!我去你大爷的,你真是,你真是.....别太搞笑!”
对方的语言混乱程度能拿去给说外文的人种当听力考题。
秦段想了一会儿说:“现在大众对AA恋的接受度不是已经很高了吗?锐锐,你原来这么落后?”
“......”许锐更崩溃了,却又实打实地被噎到了,缄默了好一会儿,“对,没错,大众对AA恋.....各种恋的接受度都很高——”
他继续问:“那你易感期怎么办?难不成打一辈子抑制剂。”
刚发出去,又火速撤了回来,许锐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幼稚了,秦段也就是现在和萧越谈个恋爱,又不是一直只和萧越谈,说不定以后换个Omega对象,这样的话,“打一辈子抑制剂”这个说法也就无从谈起了。
看到他撤回的那条了,秦段牙尖又开始发痒:“我可以咬他。”
“?”许锐懵了下,“什么?你咬谁?”
秦段:......
“哥们,Alpha标记Alpha......有用吗?”
“用处不大,但是很爽。”客厅后面的房间里,萧越说。
那种打了个激灵的感觉和短暂弄了一下没区别。
“我去你大爷的,”李砚岩骂了他好几句,听筒另一边传来污言秽语,四周顿时鸟语花香,“萧越我日.....你是不是神经....”
萧越淡定地把声音调小,等他骂完了才把声音开回来:“别骂了,消消气,气坏身体没人替。”
“谁要听你说这个?!”李砚岩真感觉自己耳朵被污染了。
“你自己问我易感期怎么办的。”萧越冲他行行行两声,及时转换了话题。
酒店的床很软,床垫很厚,躺在上面像陷进了云朵里,昨晚就睡了三个小时,他现在很困,几乎是强撑着应付在屏幕对面破口大骂的某人。
“我管你怎么办!”
过了会儿,对面又问,像是要反复确认什么不可置信的事:“你告诉我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萧越:“是。”
“所以你和秦段——”
“我们在一起了。”
污言秽语又传来了。
“哪种在一起?是玩的那种还是?”
“认真的。”
李砚岩继续骂脏话。
萧越闭着眼睛,等他平静下来,才说:“你很震惊?”
“当然!”
他笑了声:“为什么?酒吧里不是见过很多同性搞在一起?我和秦段让你很震惊吗?”
李砚岩噎了下,酝酿了很久才憋出句:“你设想一下。”
“嗯?”
“假如我和许锐搞在一起了,”他说,“你什么感受。”
一时间,萧越被骇得不困了:“......那确实恐怖。”
许锐来回踱步,怎么也没想到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铁哥们会喜欢同性,从小到大秦段老受OmegaBeta欢迎了,老多人追了,到头来没处上一个漂亮的OmegaBeta,却处了个信息素臭得要命的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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