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喘息过来的疮痍土地经受不住第二次炮火,好不容易看见希望的人们也扛不住又一轮的绝望。
那时但凡有一点污染出现,世界会被迅速侵占。
晏清点点头,将昨日买的桂花糕拿上,“那我们就继续去拯救世界吧!”
作为救世主唯一的搭档,他是不会拖后腿的!
另一边,西方某森林。
赫尔斯肩膀被银子弹贯穿,血流不止,他看着身后不断追击的一行人,难得生出几分厌烦。
因为斯狄安的缘故,他对人类总是多了几分容忍,那些血猎也不是第一次来围剿他了,但他始终没下死手。
“还是老话说的对。”赫尔斯轻嗤一声,脸上满是对自己以及对善良的嘲讽,“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若非是遭到算计,他也不会身受重伤,还被追杀成这副模样。
“砰——”
又是一声枪响,背脊的位置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赫尔斯差点双腿一软跪下去。
斯狄安死时曾给过他圣光祝福,这些人知道光明魔法无法伤害他,便偷偷给他下了禁药。
修为被那些药物压制,再加上血猎手中天生克制血族的银子弹,赫尔斯才变成了现在这幅狼狈的模样。
“该死……”银子弹对他的伤害实在太大,赫尔斯的速度越来越慢,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他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别想逃!”身后的血猎紧追不舍,“该死的血族,你今天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赫尔斯心里骂了一句脏话,他也实在是跑不动了,干脆停了下来。
身后追着他的血猎有三个,两男一女。最激动的是领头的那个男人,剩下一男一女都皱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领头男见赫尔斯停了下来,眸中满是警惕,他举起枪,再次朝着赫尔斯的心脏开了一枪。
“砰——”
子弹贴着赫尔斯的脖颈擦过,领头男眸中满是怒气,朝着女人吼道:“西塔,你干什么!”
叫西塔的女人眉头紧锁,手还紧紧握着领头男的枪身,“你不能杀他。”
“为什么?”领头男脸色难看,“我们这一次的目标,不就是杀了他吗?!他是血族亲王,只要杀了他……”
“杀了他,血族群龙无首,然后在引发新一轮的灾难吗?”西塔音调拔高,气势丝毫不输领头男,“你难道想做人类的罪人吗?”
领头男被她吼得懵了一下,随即又咬着牙说:“那你想怎样?放过他?”
“当然不可能。”西塔说:“血族伤我同胞无数,当然不可能这么放过他。”
她沉思片刻,说:“我们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通过挟持血族亲王,控制整个血族。”
现在纯血血族就剩下赫尔斯这一只,他们完全可以利用好他。
领头男沉思片刻,点点头,同意了。
不过他还是掏出了银匕首,朝着赫尔斯走近,“不杀他,我给他放放血总行吧?”
这次西塔没有阻止,赫尔斯瘫坐在地上,看着朝自己走近的男人,眸子里一片冷漠。
他手腕轻轻转动,银白色的匕首发出冷冽的寒光,倒映在赫尔斯的眸子里。
刀刃划破皮肉的声音格外刺耳,赫尔斯想反抗,却生不出半点力气,他本就受伤的肩膀再次血上加霜,意识也更加模糊。
领头男却犹不知足,再次挥起了刀。
匕首落下的瞬间,一只手轻飘飘止住了他的动作。
紧接着,一个散漫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朋友,以多欺少,是不是不太道德啊?”
第二九二章
风枕眠御剑的速度很快, 但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点。
他看着眼前的三个血猎,又看了看身后明显失血过多,快要嗝屁的赫尔斯, 皱了皱眉,“朋友, 你们有点不讲武德啊。”
赫尔斯会命中注定有这一难, 如果风枕眠没有出现,他会被这些血猎抓起来各种折磨。
这些人的确不会让他死, 但会让他生不如死。
仇恨在心中一点点积累,等到赫尔斯再也承受不住时,便会决堤。
到那时, 会出现两种结果——
赫尔斯自杀, 血族开启新一轮夺权与对人类的迫害。
赫尔斯黑化,亲自毁灭这个斯狄安用生命换来的和平世界。
两种结局都不是风枕眠想看到的,所以他出现在了这里。
“你是谁?”领头男想抽回自己的手臂, 但没想到风枕眠看上去瘦瘦弱弱的,手上的力气却不小。
他的手像是被铁钳夹住了一样, 根本抽不出来。
“我?”风枕眠笑了笑,“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路人甲罢了。”
他将领头男的手甩开, 看着那人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又被他的两个同伴扶起,嘴角微扬,“或许,你们想和我谈谈?”
“我们和你能有什么好谈的?”西塔看着风枕眠,眼神冰冷, “你也是人类,为何要与血族同流合污!”
她的声音有些尖锐, 落在耳膜里和针扎似的。
风枕眠揉了揉耳朵,脸上笑意不减,“你们不也和血族同流合污吗?”
几人脸色一变,领头男差点破口大骂,但风枕眠没给他们机会。
他抬手,金色的流光划过,几人的嘴被一股神秘力量钳制,发不出任何声音。
“如果不是你们同血族勾结,给赫尔斯下药,就凭你们几个的修为,也想伤害赫尔斯?”
赫尔斯圣阶中期,这几个人不过是高阶中期。
修真界中不是没有越级打怪的事发生,可那只会出现在低修为段。
一旦步入高阶,每一层修为都犹如天堑。
几人脸青一阵白一阵,领头男憋的难受,看上去有很多话想说。
风枕眠想了想,解了他们的禁制。
“就算我们和血族合作又如何?”领头男怒吼,“我们不过是采取计策,想将血族一网打尽罢了!只要抓住血族亲王,整个血族就能被我们掌控!”
领头男越说越激动,“到时候,我就能让血族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这激动的模样看得风枕眠一阵沉默,他回过头看着赫尔斯,“完了,这人好像觉得你非死不可。”
在晏清的治愈下,赫尔斯身上的伤口好了七七八八,只是那禁药的药效还没过,他的修为依旧被压制着。
听到这话,赫尔斯抬头看着领头男,“你很恨我?为什么?”
他夺权成功以后,血族很少在对人类出手。偶尔有几个不听话的,都被他给处决了。
赫尔斯本以为,人类对他的态度应该是友好的。
“为什么?”领头男忽然笑了,“你怎么好意思问出这种话?”
如果不是被风枕眠拦着,他应该已经跑过去掐赫尔斯的脖子了,“我一家老小,全死在你们血族手里了,你说我为什么恨你?”
说完,他又回头指着西塔,“你们当着她的面将她的家人开膛破肚,你说她为什么恨你?还有他,你们……”
领头男一口气说出了很多血族的罪行,赫尔斯嘴巴微张,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他低下头,轻轻说了句“对不起”。
领头男没听见,或者说就算他听见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口中那些恶毒的词语还在不断往外吐。
也在这时,风枕眠冷声开口,“你说的这些事,是赫尔斯做的呢?”
谩骂声戛然而止,风枕眠轻嗤一声,“不是他做的事情,却要他承担代价,你可真是清汤大老爷。”
领头男听不懂风枕眠话里的嘲讽,他涨红了脸,说:“可他是血族亲王,谁知道那些事是不是他谋划的!”
“证据呢?”风枕眠睨着他。
领头男又是一噎,这种事情要什么证据?他是血族,邪恶残暴的血族,任何坏事安在他脑袋上都不为过。
“你什么证据都没有,就将其他血族做过的事情按在他头上,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将别人的错事按在你头上?”风枕眠再次抬手,半步成神的威压落下,三人狼狈地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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