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不科学(77)
清景无暇注意修为上的变化,只看了那娃娃一眼,便急匆匆地拉扯沈屏山的翅膀:“不好了沈老师!我的元婴脸是圆的,还有双下巴!”
圆圆的、小小的清景,又软又嫩,还有双下巴,这该有多可爱啊。沈老师活像自己刚生了儿子一样激动,喜孜孜地把手按在蛇精肚子上,神识探进去看到了那枚小小的元婴。
它的脸长得不完全像清景,眉眼间带了一丝应清光的影子,下巴却从肉嘟嘟的脸颊下尖出来,后面的确有双下巴,可是胖嘟嘟的更惹人爱。沈屏山心里萦绕着一丝伤怀,可更多的还是高兴清景终于结成元婴,修为更进了一步。
清景却不怎么高兴,心急火燎地问道:“长这么圆可怎么办啊,听说以后还要把身体重新融合到圆神里,万一到时候不是锥子脸,还有了双下巴,观众会不会不爱看我了啊?”
沈屏山轻笑起来,双翅展开,整个身子都趴在清景肚子上,用温柔至极的声音安慰道:“别怕,只是婴儿肥而已,长大就好了。”
……
人类的小孩子有婴儿肥,长大了骨头长开了倒是能变瘦,可他这元婴是没骨头的,这么多肉往哪儿藏啊!清景发愁地跑到洗手间照镜子,对着尖下巴照够了才想起一件事来——
“我还没遭雷劈呢怎么就结婴了?难道元泱大世界跟地球不一样,升级都不用挨劈了?”
沈屏山站在洗手池边上,飞羽沾了水,对着镜子抿顺乱掉的翎毛,看着镜中蛇精傻乎乎的脸笑道:“万仙盟外有守护大阵屏蔽,元婴天劫这个等级的天劫是锁定不了你的。等离开这里,到小世界就要经受一回天劫了,下次出去做节目需要注意点。”
他说得这么轻描淡写,搞得清景也紧张不起来了,也拧开水笼头,用指尖沾着水拢顺了刚才在地上滚乱的长发。
作者有话要说:
添在62章的番外,62章再不解锁就要锁全文了,好烦啊.所以写了个abo世界的番外,
但jj不能说改了就立刻解锁,所以我在这边也发一份,省得大家看不到.
我叫封镜,是个……死人。一个人活着时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死了也就是个死人。
我还记得七岁之前的生活,当时我父母还在,家里也有很多机器佣人照顾,不用每天打工,不用看人脸色,不用为了学费发愁,那时的日子大抵是很幸福的。
后来有一天,这一切就都不属于我了。听说我父母在星陆旅行时出了事故,叔父一家搬到了我家里,告诉我说我父母撞伤了人,自己虽然死了,家里却还要赔偿一大笔钱。他们看我年纪小,可怜我,所以替我父母拿了赔偿金,自己只好搬到我家里来住了。
我那时候很害怕,但是也没办法。电视上总是会演一些太空船相撞导致两艘船都成了宇宙垃圾的案例,肇事一方通常都要赔偿很大一笔钱,有的倾家荡产也不够补偿人家的损失。后来叔叔常说他替我父母出了钱,还拿了一份帐单来,让我看我们家欠了他多少帐,要我把房子和公司都转让给他。
我当时还没成年,不能做这种转让,但是他以监护人的身份进入了我父亲的企业做董事长,房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改成了他家的。后来我的房间也被让给了堂姐,自己只能住在以前的客房里,再后来竟连客房也不能住了,因为堂姐交男朋友了,开始懂得要隐私,不想和我这个非亲生的弟弟住在一个房子里。
我当时刚上大学,打工也都是最低级的小时工,只够吃饭的,学费和住宿费都没着落,只好找叔叔要父母的遗产。可是他说公司在我父亲手里就经营不善,现在已经快倒闭了,拿不出钱,而我家的房子早就在叔叔的名下了,我也没资格要,他看我可怜,愿意给我买一间小房子住,再给十万信用点做学费,其他就都不要想了。
当时我刚刚考上大学,如果三个月内不交学费就要被退学,只好答应了,收拾了几件随身的行李便搬了出去。那间房子虽然偏远了点,空间小了点,但不用寄人篱下了,日子总过得轻松不少。
大学时我学的是灵植培育,这个专业相当烧钱,最低等的灵植都价格不菲,所以我拼命打工,到印山森林收集所有含灵气的植株回家栽种,和书上对照着学习。这种法子也是我自己揣摩的,想不到还真有效,成绩稳定在全系前几名,偶尔参加灵植比赛也能得到些奖品。
这么着,也就勉强够维持自己一个人的生活了。
后来我认识了一个机甲专业的alpha,叫作路森。他家里是开机甲专卖店的,曾送过我不少礼物,说是想和我一直在一起。
可是后来我们的事情公开了,他家里和我叔父都强烈反对。他父母很快给他订了个未婚夫,就是我们学院的一位男性omega,我的同窗;而我叔父则把我带回家关了许久,教我要懂得知恩图报,别做出这种丢他们家脸面的事。
路森父母的反对我倒是能理解,他们家是商人,要和门当户对的家庭联姻,我一个孤儿配不上这么有前途的alpha,可我叔父为什么反对呢?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反对是因为我身上还挂了个少将未婚妻的名号,如果我和别人在一起,不能任凭他们摆布,他们就不能把我堂姐推过去嫁进君家了。不过他们的打算也只是一场空,君家连我都不打算娶,又怎么可能娶堂姐?他们当时虽然因为感激订下婚约,事后却再没提起过这事,也没再到鸢尾星这样的小星球来过,直到我即将进入发情期的时候,才接到了来自帝都的消息。
来和我联系的也不是君家人,而是君天羡的男友燕廷。他从没说过自己的真正身份,而是在网络灵植师课堂上装作普通灵植师接近我。后来他把当年我父母在一次被宇宙海盗时代替君天羡的父母被绑匪杀害,君家为了补偿我而订下婚约的消息透露给了我,顺理成章的成了我的朋友。
当时我是这么想的,却只有我才是这么想的。
可我还是要感谢他。因为他我才知道父母没有害死人,没有欠下累累外债,叔父家也没为我父母代付过一个信用点,反倒借着我年幼无知的时候谋夺了我的家产。
我最痛苦的时候是他在安慰我,他告诉了我很多关于君天羡的事,说他是帝国最年轻的少将,将来一定会给我很好的生活,让我不再受叔父控制。于是我也开始期待起了这场婚姻,更期待能到帝都,见他一面。
我会报名参加星际灵植师大赛,有很大一部分理由就是为了见他。他听到我这么说后笑得很开心,说他也想跟我见面,还要给我一个惊喜。
真是惊喜,我的惊,和他的喜。
我按照他说的时间地点开车去宇宙空港附近接他,可刚打开车门还没来得及下车,通迅手环忽然嗡嗡作响,弹出了一张照片。
一张我所谓“未婚夫”和别人在一起的床照,那个人脸上打了码,而君天羡的脸和上半身却显示得清清楚楚。我那一瞬间整个头脑都是空白的,并不是因为生气,只是单纯地被照片吓到了——那样了不起的人跟我是没什么关系的,就算有所谓的婚约在,我也不会自大到以为人家真的会娶我。
可是为什么会有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还特地把他的果照发给我?我脑子里突然跳出了燕廷的名字,整个人就像掉进冰水里。
我以为这是恶意的极限了,想不到真正的痛苦从现在才开始。半开的车门外忽然挤进来一个人,一下子抓着我拉到了另一辆车上,车里的人抓住我按在座位上,迅速发动车子离开了那里。
我想逃出去,抓着我的却是个alpha,强大的信息速释放出来,我体内本就有些提长的信息素更是一下子紊乱了,四肢软得不像话,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人上了我的车,向着相反方向开去。
绑架我的人把车子开进了印山森林,在那里才放我下车,并把整整一管omega信息素注射进了我静脉里。
我体内的信息素一下子爆开,提前进入了发情期。我努力抑制着身体反应,生怕他们对我做什么,可那个给我注射信息素的alpha却鄙夷地告诉我,他们根本看不上我这种低贱的omega,只是不满我缠着君天羡,替燕廷来教训我罢了。
燕廷是君天羡的未婚夫,是军政世家的子弟,天才灵植师,是他们眼里唯一配得上军神一般的君天羡的人。而我……我就是企图插足他们,破坏这桩完美婚约的小三。
那个给我注射信息素的人冷冷说道:“你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吧?你的同学都说你最喜欢勾引别人的alpha,燕少将派我们查你的时候,你的同学们可是争先恐后地把你的一切都告诉我们呢。别这么看着我们,我不会碰你的,我嫌脏。”
我很快就因为发情的强烈反应几乎失去了意识,不知道他们对我做没做什么。直到胸口和小腹被尖锐的东西狠狠贯穿,我才重新清醒过来,意识到我快要死了。
我要死了,害死我的人却要和我的未婚夫结婚,夺走了我父母遗产的人却能活得那么舒适,出卖我的人却能夺取我最想得到的灵植师大赛胜利……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
我的求生欲完全爆发出来,终于在最后一刻抓住了一线生机——我被巨蛛叼回孵化地后,竟在一片金灿灿的卵当中看到了两个人类。其中一个杀了巨蛛,还想要救我,可我已经无可救药,只能提起最后的力气把手环给了他,叫他替我报仇。
我当时也知道这都是自我安慰,就连我的朋友和亲人都能骗我,那两人与我无亲无故,又凭什么帮我呢?
只是这么说了,我才甘心咽下最后一口气吧。
但是……我并没有死。或者说,我死了,又以另一个身份活了。
我临死前听到那两人说我救不回来了,可再睁开眼后,我却还是在人间,而不是地狱。
我成了一名游泳时不慎窒息的omega少年,年仅十三岁,有恩爱的父母,不错的家境,如果我愿意,就能过上期盼多年的平静的生活。但对我来说,封镜这一生的仇未报,我是无法安抚住血管里沸腾的愤怒的。
我在这个身体里醒来后,似乎是因为灵魂叠加的关系,精神力飙升到了ss级,还没出院就被鸢尾学院提前录取。我在医院里殚精竭虑地筹谋,等出去之后就要一一报复那些出卖我的同学,还要努力成为顶尖灵植师,收拢高阶战士,向那两个害死我的alpha军人、我所谓的未婚夫和他们的家族复仇……
结果我还没出院,就在新闻上看到和我一起参加灵植大赛的同学们忽然爆发发情期,无法参加比赛,其中路森的未婚妻方玉更是直接精神力崩溃,以后再也不能做灵植师了。
我实在惊讶,便多关注了这场惨剧,竟得到了个更惊人的消息——我们学院的参赛者只剩一个没出事的,是曾在印山森林遇到巨蛛袭击、烧毁了脸和手部皮肤的封镜。
是我!
可我已经死了!
我不清楚是不是有人像我一样重生了,回家之后便一直盯着这场灵植师比赛的消息,将那场大赛从头看到了尾。那个假冒我的人聪明绝顶,在答题阶段就拿了从未有过的高分,还拥有神一般的精神力,所有灵植在他手里都乖得像小猫一样,主动送上他需要的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