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贺擎的辈分挺乱的。
程澜庭是贺远风的徒弟,贺擎是贺远风的儿子,按理来说,程澜庭可以称呼贺擎一声师弟。
偏偏杜子涵是他的徒弟,而穆少棠又是自己师弟。
想来想去,程澜庭还是觉得师弟更好听一点。
但在贺擎未与贺远风相认前,师弟不是能随便乱叫的。
不然,人家还以为他没有分寸感,没有边界感呢。
“什么?”贺州有点懵逼了,“小叔他知道……呵,他找我师弟干嘛呢。”差点就说漏嘴了。
“贺宗主应该知道我师尊为何要找贺道友的才对。”程澜庭好歹也是一仙宗宗主,如何看不出贺州的心虚。
贺州嘴硬道:“我许久不见小叔,哪知道小叔怎么想?再说了,我师弟与小叔非亲非故的,除去子涵一事,我可想不出小叔找我师弟还能有什么事。”
既然贺州如此嘴硬,程澜庭直接道:“贺道友与我师尊长得挺像的呢,我小师尊当年可是把孩子交给贺宗主了。”
池于凌是贺远风的道侣,程澜庭实在喊不出师娘这称呼,于是便称呼他为小师尊了。
在修真界,大多都是如此称呼师尊的男道侣。
贺州一顿,顿时沉声道:“此事你如何知道的?”
“自然是师尊告知于我。”程澜庭想,这贺州也是很厉害了,把小叔的儿子偷偷带身边养着,一带就是几百年,连贺家都不知道贺擎的存在,这家伙满人的功夫,委实一流。
“小叔?小叔又是怎么知道?”
贺州问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微微瞪大,自问自答一般,“难道是他?”
贺州看向程澜庭,“是不是池于凌告诉我小叔了?他到底想干什么?几百年了,我没让师弟去到中域,他想反悔不成?”
池于凌是什么人?
那可是散仙老祖,一手琴法出神入化,在中域,可谓是让人闻风丧胆的人物。
当年贺州被池于凌找上的时候,贺州绞尽脑汁都找不到他到底哪招惹了池于凌,以至于池于凌见到他的时候,二话不说,上来就给错愕中的他一脚,把他踹飞出三里地,肋骨都断了三根,一度让他疼得起不了身,当时的他,委实狼狈。
之后池于凌领起他的衣领,在他脸上拍了几巴掌,不让自己昏迷过去,并询问自己是不是贺家派往东域的贺州时,贺州才发现,感情,池于凌也不认识他啊!
所以,池于凌找他,所谓何事?
在贺州忍痛点头,“是的,不知前辈找晚辈所谓何事?还是我何时招惹过前辈了?以至于前辈对我痛下死脚。”
“你没招惹过我,”池于凌淡淡道:“确切来说,你我并不认识,你之所以受到牵连,是因为,你有一个好叔叔呢。”
池于凌最后一句话,说得皮笑肉不笑的,贺州瞬间就明白了。
他虽然有几个叔叔,但这般不怕死,敢招惹散仙老祖的,也就只有他那个吊儿郎当,天不怕地不怕,四处找死的小叔了。
贺州暗骂贺远风几句,他这是纯属的无妄之灾啊!
贺州快哭了,贺远风招惹的人,凭什么让他来挨打?“不是,前辈,我小叔的事与我无关的,我是无辜的,请脚下留情。”
“你们姓贺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池于凌简直就是不可理喻,贺远风招惹了他,他便把整个贺家给讨厌完了。
“你叔欺骗了我,我给他生了儿子,他却跑了,连孩子也不要,敢玩我,我势必要追杀他到天涯海角,既然他不要这个孩子,我就让他永远都见不到孩子一面,若是你把孩子的事告诉其他人,你们贺家给我等着吧……”
池于凌在中域,那是响当当的老祖,若他被一个男人玩弄身心,傻乎乎的千辛万苦寻到孕子丹,舍弃尊严雌伏与一个小辈身下,为他生儿育女,最后却惨遭抛弃,世人会如何看他?如何嘲笑他眼瞎心盲?
当时说出这番话的池于凌,面目那叫一个狰狞,加上他那半痴半癫狂的状态,差点没把贺州给吓尿了。
后来,贺远风把一个孩子塞到疼得龇牙咧嘴的贺州怀里,并狠狠的警告他,让他把孩子带到东域,未经他允许,孩子不得回到中域,若不然……哼!
最后那一声哼,可把抱着突然被塞进怀里的孩子,呆若木鸡的贺州给吓的就是一个哆嗦。
贺州只闻中域有这么一位老祖,但他对池于凌的身份知之甚少。
被池于凌一通恐吓,年少不经事的贺州还真被唬住了。
池于凌的警告,贺州不敢去挑战,甚至连贺家都不敢回,连夜抱着胖乎乎,嗦着手指头睡得正香的贺擎传送到了东域。
在一次回到中域时,手头有点紧的贺州想去找贺远风,从他手里诓点抚养费,结果听闻贺远风被池于凌追杀了几个月,连法靴都跑烂了几双,贺州才知道,池于凌是来真的,因爱生恨,池于凌是真的要噶了他小叔。
这可把贺州吓得够呛,哪还敢去找贺远风要什么灵石,连夜又给跑回东域了。
窝囊了几百年,贺州现在一想到池于凌,那叫一个气。
说到池于凌,更是气得咬牙切齿。
程澜庭不知贺州被池于凌威胁一事,看贺州如此,“你对我小师尊,好像有很大的意见。”
杜子涵、季凌静静的听着,说实话,有这种八卦听,他们是听得津津有味。
而贺擎则是一头雾水,半句话插不上。
贺州已经被池于凌气到忘了场合,“废话,换你被他揣飞,再被狠狠的威胁一通后,我看你有没有意见,当初,是他把师弟抱给我,威胁我把师弟抱到东域来的,甚至威胁我……几百年了,我偷偷摸摸回中域的次数,一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更不曾见过我的小叔,他让你来找我干什么?真当我怕他了不成?”
好歹他现在也是一仙宗的宗主了,混的还算不错,池于凌敢动他试试。
蚁多还能咬死象呢。
不就是散修老祖吗?以前他是怕的不行,现在底气硬了,虽然还是有点不想与池于凌碰上,但他也不能真怂。
程澜庭:“师尊已知贺道友是他儿子一事了,池于凌前辈,也就是小师尊,如今已与师尊解除误会,重归于好,所以,师尊特意派我前去贺家,寻找前往东域之法,不曾想半路被九华仙宗的预备少宗偷袭……”
“啊?”贺州惊呼出声,“他们重归于好了?我去,那我那一脚不是白挨了?”
“所以,你现在是要把我师弟带回中域?”
程澜庭点了下头,“确切来说,我是带不了的,还得贺道友同意方可,师尊说了,几百年来,他未尽到作为父亲责任,乍然决定贺道友的去留,这本就是逾越,为此,去往中域与否,全看贺道友做何选择。”
话是这么说,但程澜庭有点尴尬,他们要回中域,想必还需贺州帮忙。
“师兄,程宗主说的是什么意思?”贺擎讷讷的问了一句,“你不是我师兄?而是我堂兄?”
“呃……”
贺州幽幽一叹,许久终是无力的点了下头,他怕师弟会责怪他,明知他双亲是谁,几百年了,却对他只字不提。
哪知贺擎却怜悯的看了贺州一眼,半晌,“师兄,这些年,可真是苦了你了。”
贺擎养过杜子涵,自然知道不借他人之手把一个孩子养大,这其中需要付出的心血,没经过的人是真的想象不出来。
贺州把他养大了,等他可以飞了,贺擎又有点不着调,整天往宗外跑,与柳木林这个竹马在外招花惹草,天天都有女修上门哭诉,说什么要非贺擎不嫁。
贺擎此举,真真像极了不正经的贺远风。
真的是,老鼠生的儿子,天生就会打洞,贺远风的儿子,天生就会招惹情债。
想起往事,贺州也是感叹不已,都不由觉得自己伟大了起来。
“哎,我这个师兄也是不容易啊,上有一个不靠谱的小叔,下有一个不省心的师弟,可把我累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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