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真心担忧夏禹, 这样做明显违反规定。现在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一个不可抗力的监视下,那就是——女娲。
从前他们还小, 没有和女娲正面接触的机会,一直都是和灵石、精卫正面沟通。但是随着他们的长大,成熟, 正式进入人类社会, 处理矛盾和冲突, 连接女娲就成为了不可避免的事实。这不仅是他们的工作,也是成长的必经之路。
女娲可没有灵石、精卫那么好说话。米兜心里非常怕它, 跟它又不熟。在米兜眼里, 女娲就是一个疯子,稍不留神就会被它赶尽杀绝。
隔着那层透明的塑料膜,夏禹已经坐到了那人的面前。
“马嘉远。”他先叫出了老头的名字。
监控摄像头在工作,灯光打在他们的脸上。外头的雨水像是停了, 天却黑得没边儿。老头并没有抬头,夏禹将一只手放在了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马嘉远。”
马嘉远这才缓缓抬头, 但是他的整个动作都充满了抗拒性, 眼神虽然看向了夏禹可整张脸并未完全抬起, 脑门儿挤出了抬头纹。这样的嘴脸让夏禹一阵厌恶, 特别是他身上散发的恶臭,差点让夏禹把晚饭都吐出来。
“抗拒审讯不是什么好事, 你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这些年这样的人夏禹已经见过不知多少个, 再难啃的骨头也啃得下来,“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抓你吗?”
米兜在外头捏了一把汗,这老头比想象中难沟通。
马嘉远裂开嘴,笑了笑,嘴唇上全是干掉的死皮。“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抓错人?我从来没有抓错人过,你在质疑我的工作能力。”审讯灯打开,夏禹将它扳向马嘉远的那边,让灯光直照,“为什么要假冒机械全能教的人?你背后还有谁?”
白色的袍子上一尘不染,再加上马嘉远一头的白发以及白眉毛,倒是有装神弄鬼的嫌疑。夏禹往前挪了挪,先抛出一个关键词去探探反应:“谁让你这么做的?是个人,还是公司?什么公司?在青耀市吗?”
这个问题听上去很愚蠢,实际上夏禹也没指望马嘉远能直接招供。人的第一反应最为真实,他想知道这件事和日渐美有没有关系。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然而回应夏禹的只是一阵笑声,马嘉远没有直面回答,反而直面嘲笑了夏禹,“夏队长,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漂亮。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的身体很香。”
夏禹听完,面上并未有什么改变。倒是外头的墨安脸上笑容消失了,含在口中的提神糖被嚼碎,发出嘎嘣嘎嘣的响声。手指不经意攥紧,指节爆出了闷闷的弹响。
“我的身体香不香,轮不到你来说。”夏禹洗完头发没有扎,披着柔顺的半湿发,仿佛下一秒发梢就能滴出水来,冷冽却亮丽。
“你的眼睛也很特别,告诉我,多少钱才能买你一夜?”马嘉远说话的刹那间甚至有了身体反应,下半身的明显改变很难让人忽视。然而他只是看着夏禹的脸,眼睛里冒火一样。
“买我?”夏禹站了起来,两只手压在桌沿上,看不出生没生气,“你想买我干什么?你愿意出多少钱?”
“我愿意出五百万点数,然后我们脱光衣服,在神像的面前尽情交.媾。”马嘉远直白地说,艰难地吞咽着唾液,“无休无止地交.媾,然后在无休无止的高潮里完成生命的绽放。我们的生命会永远停留在机械世界里,我们再也不会消失,再也不会分开。”
“这就是你欺骗那些未成年女孩儿的说辞?”夏禹将桌上的证据甩在他的脸上,“这两年来,你伪装自己是机械全能教的圣徒,招摇撞骗,敛尽财富。你号召所有人完成一场名为‘绽放’的大计划,挑选14岁的女孩儿,给她们洗脑,诱.奸次数多达上千,受害人多达上百。马嘉远,你到现在还要跟我装傻吗?”
审讯室外,米兜艰难平复着愤怒。为了抓捕马嘉远,他们小队已经埋线六个月,现在终于抓住了这个恶贯满盈的人。那些女孩子,花一样的女孩子,有些人长大之后终于明白这只是一场骗局,而还有一部分,因为过早被洗脑,被控制,到现在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还在等着“绽放”的时刻。
“不要用你那套和我交流。”夏禹往前倾身,“我不会顺着你的思路走。”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呢?”马嘉远笑得直往后仰,“而且我告诉你吧,绽放计划不是我瞎说的,是机械全能教的最高教义。我就是圣徒,迟早所有人都会□□飞升,迎来真正的绽放。世界不复存在,只有数字永恒。”
夏禹敷衍地点了下头,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你喝水的样子,真性感,其实你还可以喝点别的东西。”马嘉远看向了双腿当中。
袍子上不知不觉湿了一块,马嘉远心满意足地长叹一声。夏禹捏着水杯,走到他那边去,将水杯放在他的正前方:“在我进来之前,我想过不对你动刑。”
“你没法对我动刑。”马嘉远忽然间显露出疲态,瞥向屋子一角的监视器,“夏队长,恕我直言,你已经违规了。不能单独一人审讯嫌疑人,女娲在上,它正在看着你呢。”
“女娲?女娲要是知道你利用它的名声在外面欺负小女孩,甚至有女孩为了追随你而失去生命,我相信你会死得更惨。”夏禹原本是想用毒,但现在改变了主意,将马嘉远的脑袋一把拽过来。他的皮肤和他的年龄一样泄露出衰老的迹象,摸上去滑腻又松弛。
“你干什么!”马嘉远本能地想要躲开,可因为双手被控制所以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的金属桌角越来越近。
眼前一片血红,剧痛扑面而来,清脆的声响是骨头断裂。
鲜血飞溅,夏禹一把将他撞在桌边上,却还不满意。他压着马嘉远的后脑勺,每一次都使出全力。咣当,咣当,咣当……一声接一声,听到米兜的熊耳朵一动再动。
“怎么这么用力?”米兜自言自语,“万一伤到手怎么办?”
墨安又给嘴里塞了一颗糖,缓解舌头的麻痹。“他叫我进去不就行了,都不用自己动手。”
“唉。”米兜又开始未雨绸缪,“摄像头怎么办?万一别人调取录像,发现夏禹一个人进去审讯了,咱们怎么圆这件事?”
马嘉远都快被揍得血肉模糊,米兜和墨安却认认真真思考着怎么圆他一个人进去。不一会儿,墨安的指尖在自己的工牌上点了点,漆黑的眼珠闪过一丝玩世不恭:“大不了我一会儿删掉。”
“真的啊?可以吗?”米兜已经拿出纸巾,等着一会儿给夏禹擦手。
“我可是管控中心的人。”墨安深有体会,只要有自己顶着,哪怕夏禹把马嘉远打出问题也不会有人过问,大不了就说是抓捕过程里的战损。这种人,别说是夏禹了,多少人都等着他的“好下场”。
但不得不说,夏禹的这个审问风格……倒是和银牙完全不一样。他是银牙带出来的人,但是暴力有效得多。
他话音刚落,审讯室里就停了下来,夏禹松开手,马嘉远的整面脸已经变得鲜红。而后夏禹的一只手往下一抓,死死攥住了什么,方才淡定自信的马嘉远顿时哀嚎连连,恐惧万分。不等他反应过来,夏禹手腕拧动,用力一掰……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