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今天没穿西装,咖色薄风衣,内搭开襟白衬衫和米色休闲裤,让人耳目一新。
“中午好。”秦司怀中抱了捧洋桔梗,纯白花瓣一重压着一重,繁密丰满,露珠在上头清晰可见。
他笑着说:“你穿得可比我帅多了。”
季时冷招呼秦司上车,谦虚道:“还好啦还好啦,一般般帅。”
他穿了纯色皮衬衣配黑裤,衬衣最顶上颗扣子没扣,戴了条纯银四芒星钻石项链,衬得他脖颈纤细、锁骨分明。
“送你的花,需要我代拿吗?”
季时冷一抬墨镜,眨眨眼,他问:“怎么又送花了?”
“送花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因为我想给你买。”秦司坐上副驾驶,洋桔梗的青涩气味悠悠逸散开来。
“那麻烦你先代拿吧。”买都买了,季时冷干脆没推辞。
他戴好墨镜,一脚油门踩到底,“我带你边兜风,边去满汉全席……”
车速太快,风吹得他话语声零零碎碎,秦司依稀听清楚后半句话是:“万一出事了,我可不负责。”
随着引擎的轰鸣声,路边街景急速倒退着,风撩起两个人的额发。
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这是秦司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
难怪那么多富二代喜欢飙车。
外边不少人,高举起通讯器录像。
半个小时的路程,在季时冷的加持下,一半时间不到,两个人到了目的地。
门童利索的替季时冷去泊车,侍应生引着两个人往里走。
“昨天太晚了没来得及问,你怎么约上这家的?”季时冷偏头问。
秦司拿手压了压季时冷翘起的呆毛,没成功,“老板是我的粉丝?可以这么说吧。”
季时冷没怀疑秦司话语的真实性,他有些惊讶,“太巧了吧。”
“我也觉得巧。”那天预约的时候,秦司自己都不抱希望了。
毕竟合伙人告诉他,满汉全席的老板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他乖乖预约。
不是没人搞他,主要是他家有特制秘方,味道一绝。
没办法,最不羁的二代子弟们,也得提前一个月预约。
秦司给他倒了杯大麦茶,继续说:“老板叫我办个卡,说办卡可以插队。万一有人临时有事退了预约单,我可以补上空缺。”
季时冷自己有会员卡,忍住没告诉秦司实情,其实满汉全席的会员卡,就是“唬”他们的。
反正他补过那么多次,没成功补上过一次空缺。
“我刚把名字报过去,对面就问我是不是斯特加拉国的那个秦司。”秦司同样没想到,“然后老板特别激动,说他是我的粉丝。”
第147章 旧日过往
接着没等秦司开口,老板主动提出帮他定桌的事宜。
于是他小小的借助了一下,身为偶像的“便利”,顺利预定到了位置。
“居然还能这样。”季时冷愣了几秒,然后告诉秦司,“有年回来过年,我和我的狐朋狗友们,因为预约的事情,和老板闹得不太好看。”
狐朋狗友四个字一出,秦司了悟,“没关系,老板总不会一直记仇的。”
“不,老板记仇。”季时冷喝了口大麦茶,没当回事的说,“老板把我们的会员卡全部退了,顺带拉进了永久黑名单里。”
意想不到的发展,秦司问:“怎么会这样?”
“我们六个人,九张会员卡,等了三天,愣是没等到有人退了预约单。”说起这个季时冷就无语。
至于为什么是九张,因为有些人把对象的会员卡也摸来了。
一两张会员卡等不到退单,他们勉强能理解。
重点在于他们一群人,拿了九张会员卡。
九张会员卡硬是没等到退单,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这样看来,让他们办卡不纯纯是忽悠他们的吗?
“你要说生意真好成这样没人退单,我们就不说什么了。问题是这种情况,发生了不止一次。”
季时冷嗓音淡淡,“实在受不了,我们托关系问了圈。你说怎么着,有人退单。退了单,但给只等了一天,过生日宴的一家三口补上了。”
他们九张会员卡,等了三天;一家三口一张会员卡,等了一天。
怎么想都是前者约上的概率大吧,偏偏后者约上了。
这不得把一群公子哥气晕。
本来属于特权阶级了,给你个面子,配合你走“会员卡”的流程。
特别那顿餐,是他们给季时冷的接风宴。
季时冷好不容易回来趟,结果你一家店搞得如此不像话,他们气得找人来砸了一半的店。
两边都闹得不好看。
秦司有些懊恼,“早知道我不定这家了。”
事先应该查一下的,现在勾起季时冷不愉快的回忆。
“没关系,小事而已。”季时冷左手散漫地拎起茶杯,食指和无名指上的纯银素圈,显得他骨节纤细白皙,“说起来,我们不过是连带承受了无妄之灾而已。”
秦司和他碰杯,金黄色大麦茶摇晃,“无妄之灾?”
“老板前女友,被我那群朋友撬了墙角。”季时冷想得开,“女朋友没了,店也被砸了,后面互不打扰就好。”
能怎么办呢?
老板女朋友都没了,让让老板呗。
秦司低低笑出声,“有点意想不到的发展。”
“只能说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季时冷淡淡开口,“说句公道话,到时候多坑我们两笔不就得了?非搞成这样。”
为什么要和钱过不去?
他们最不缺的就是钱,多宰两笔是两笔。
不管女朋友跑了多少个,钱总不会跑啊。
敲门声响起,人未到语先闻,“秦先生,你”
老板的好字说到一半,在看见季时冷时,硬生生止住了。
“老板你好。”秦司起身和老板握手,“这次麻烦老板了。”
老板很快反应过来,干笑了两声,“不麻烦不麻烦,我钦佩秦先生好久了。”
他没忍住目光,老往季时冷身上瞥。
季时冷注意到了,放下茶杯,仰起脸朝老板打招呼,“嗨~老板。”
老板眯了眯眼,相较那年阴郁死气沉沉的青年。
如今的他,仿佛重获新生一般。
外界关于季时冷的传闻褒贬不一,老板却实实在在地见过“上将夫人”时期的他。
那年天气冷得要命,公子哥们叼着烟,从路虎上跳下来,身后跟着一群黑衣打手。
一大批人,气势汹汹地堵在满汉全席门口。
外头的人不敢进来,里边的人不敢出去。
季时冷裹着纯白色羽绒服站在最后边,刚从车里下来暖和,他没戴围巾和手套。
前头的苏轲勾勾手指,像招小狗一样招呼服务生过来。
他拍了拍服务生吓得没有血色的脸,“去告诉你们老板,做生意哪是这么做的?”
老板急急忙忙赶了出来,人群中一眼见着了季时冷。
他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白得和纸一样。望过来的眼神,比零下几摄氏度的天气还冰冷刺骨。
后面的事情不必多说,店子被公子哥们砸了大半,不少客人吃了一半不敢继续呆着了,纷纷夺门而出。
季时冷就静静地站在那儿,一言不发,抬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砸得差不多了,苏轲在店里笑着喊他,“哥,你冷吗?要不来把火?反正里面人跑得都差不多了。”
“差不多得了。”季时冷从羽绒服口袋里摸出了盒细烟,身边的人给他点上火。
“啊?差不多得了?”苏轲拍拍身上沾上的木屑,“就这么放过他?”
季时冷指尖夹着烟,缓缓吐出口白雾。
隔着层雾气,被暴力按趴在桌面上的老板,看不清他情绪,只听见他喑哑地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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