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乌困困打斗时他招招凌厉,虽修为不足,脑袋瓜却很聪明,以一件破碎无用的元婴法宝以气息勉强抵挡一半威压,强撑着以双刀和乌困困打得有来有回。
少年瞧着比刚才那些连乌困困一招都接不住的元婴要强得多,和乌困困厮斗了两刻钟,才被堪堪打下擂台。
乌困困打得战意盎然,眼眸亮晶晶的,意犹未尽。
少年落败,默不作声地就要走。
乌困困叫住他:“你叫什么?”
少年知晓这位少君很喜欢奚落每一个落败的道修,没有说话,崩紧唇角直接就走。
乌困困:“哎哎哎!”
乌困困也不守擂台了,飘落下去追着他问:“问你话呢,你叫什么?是哪个门派啊?刚才那些招式是什么?我叫乌困困,哎,你怎么不回话啊?喂喂喂喂喂!”
少年:“……”
好吵。
见此人好似要跟自己到天荒地老,少年紧皱眉头,终于开口:“柳景回——你好吵。”
乌困困只挑自己爱听的听:“柳景回!好名字啊,我看你是个好苗子,想不想去昆拂墟做本少君的第六百护法啊?”
柳景回:“……”
柳景回用一种看笨蛋的眼神看他,不想搭理他。
乌困困很难遇到这么合他脾气的人,被甩了脸子也不生气,豪迈地将一点墨扔他脸上:“嘿嘿,说好了,如果你去了昆拂墟,定要来找我哦。”
柳景回气急:“你……”
乌困困说完不等柳景回骂他,直接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柳景回:“……”
简直是个无赖。
不出意外,乌无赖守在元婴擂台整整三日,未被击败过一次。
昆拂墟再次成为榜首。
乌困困打得快意极了,兴冲冲地回到仙木鸢,尘赦也将炼器宗之事摆平,再停留两日便能回昆拂。
尘赦坐在顶楼听着乌困困在仙木鸢到处乱窜,他人缘好,同窗几乎都是同他一起长到大的,嬉笑声热闹极了。
尘赦的神识下意识随着他飘浮,只是注视着那团灿烂的火,心也能获得难得的安宁。
细想起来,自从乌困困出生后,他竟没有再失控化为兽形过。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困困,我有事想和你说。”
尘赦眉梢一动。
是崔柏。
乌困困好奇地停下脚步:“什么事啊?”
崔柏清了清嗓子,耳根莫名红了:“就是……我听说少君想想找道侣……”
乌困困撇撇嘴:“别提了,今天一个荷包都没收到,我正愁着呢,获得元婴擂台榜首,不是应该被荷包淹没吗?那些人真奇怪,难道是担心配不上我?但起码也该试一试啊!”
崔柏眸瞳动了动,忽地伸手将一个荷包递给他。
乌困困伸手接过,翻来覆去看了看:“这是谁给我的,别人让你转交的吗?”
崔柏干咳了声:“不是,是我想试一试……”
还未说完,忽地听到一声:“困困。”
两人同时抬头望去。
尘赦一袭青袍站在顶楼栏杆上,居高临下往下看着,淡淡道:“上来,阿兄有要事和你说。”
乌困困赶忙道:“好!我来了!崔柏,你的事儿着急吗,不急等我一会行吗?”
尘赦都说有“要事”了,崔柏也不敢拦,只能将话憋了回去,目送乌困困几个起跳跃上顶楼,跳到尘赦身边。
尘赦抬手揽住乌困困单薄的肩膀,侧眸似乎冷冷看了崔柏一眼,转身离去。
砰。
门被紧紧关上。
乌困困虽然不懂昆拂墟的大事,但最喜欢叽叽喳喳给阿兄添乱,只要能让他参与大事,哪怕不被采纳也有种帮了阿兄的成就感。
“什么事啊?”乌困困忙不迭地问,“是仙盟不给咱们炼器宗吗,那正好,就用这个由头直接攻打神仙海吧,我打前锋!阿兄直接去取两位掌尊项上人头,正好马上是娘生辰,将仙盟打下来给娘当生辰礼!妙啊妙啊!”
尘赦:“……”
尘赦淡淡道:“不必我们攻打,屠掌尊这个位置做不了太久。”
乌困困好奇道:“何出此言?”
尘赦这几日一直都同顾焚云打交道,隐约感觉出这位副掌尊好像要将屠掌尊架空,且那位唯唯诺诺的老好人野心并不小。
不出几年,仙盟定会大乱。
尘赦没和乌困困说这些脏事,随意糊弄了几句,道:“听说少君今日大发神威,获得魁首。”
乌困困当即被转移话题,彬彬有礼地颔首:“现在请叫我乌困困魁首少君。”
尘赦失笑:“仙盟的头衔,你倒是喜欢。”
乌困困托着腮望着尘赦,笑眯眯道:“谁不喜欢当万众瞩目的魁首啊,刚才崔柏还给我……唔,荷包?崔柏为什么给我荷包来着?他说什么试,试什么啊?”
尘赦漫不经心地道:“仙盟往往以荷包装饰腰封,今年崔柏不也送了你不少佩饰做生辰礼,也许是觉得和你相配吧。”
乌困困将收在袖中的荷包拿出来仔细看了看:“是哎,是丹枫纹的呢,很配衣裳,明日我就戴上!”
尘赦伸手:“我瞧瞧。”
乌困困递给阿兄。
尘赦刚接过来,宽袖无意中扫了下桌案上的茶盏,滚热的茶直接打在尘赦手中。
乌困困吓了一跳,赶忙凑过来:“阿兄烫到没有?我看看!”
尘赦道:“没有,只是这荷包打湿了,得晾一晾才能用。”
乌困困:“嗯嗯好,阿兄没伤到就好。”
这一晾也不知道晾到哪里去了,乌困困回昆拂墟时才记起来荷包,尘赦却说不记得放在哪儿了。
乌困困只好放弃用荷包装饰腰封,继续戴着腰链叮叮当当玩去了。
蓬莱大会结束,昆拂墟夺了一堆魁首让整个仙盟颜面扫地,还丢了个炼器宗。
昆拂众人满载而归,乘坐仙木鸢扬长而去。
乌困困一回昆拂墟,立刻马不停蹄前去彤阑殿。
乌栖霜早已听闻乌困困在蓬莱盛会的英姿,知晓他会第一时间跑回来,已准备好一堆糕点。
乌困困风风火火地跑回来,明明已十八岁的少年了却还像小时候那样,一下扑到乌栖霜怀里:“娘,我回来啦!您有没有想我啊?”
乌栖霜比他高挑,想抚摸着乌困困插满金饰的脑袋但发现没地儿下手,只好拍了拍肩膀,笑着说:“想了,一天想三遍。”
乌困困眉眼弯弯,又撒了会娇才坐下,兴致勃勃地对着乌栖霜说此番有多英明神武,打得那些仙盟天才哭爹喊娘,桀桀桀!
乌困困夺得魁首时便用玄香太守和乌栖霜叽叽喳喳了半夜,此时又当面将那些话颠三倒四地说了一遍。
乌栖霜很有耐心,一边认真地听他嘚啵,一边倒了三杯茶。
乌困困说得口干舌燥,喝了口茶继续:“娘,他们都有天骄榜的,立的雕像可好看了,阿兄说也会给我弄一个!威武少君!……哦,原来爹你也在啊,你好——娘,你都不知道,他们那二十多岁成为金丹都能被成为天才了,真是吓死我了。娘,但有一个人除外,我一见了他就觉得亲切,还封他做我的第六百护法呢!娘,几个月不见我想你想的睡不着,没有你在我身边,糕点都不香甜了。哦,爹,也想你。”
苴浮君:“……”
逆子。
乌困困在彤阑殿腻歪了大半日,才哼着小曲回丹咎宫。
只是在路过辟寒台时,却见里面在收拾东西。
乌困困好奇地溜达过去,见阿兄手下的两人正在让人收拾后殿。
乌困困问:“这是在做什么?”
荀谒瞧见他,颔首行了一礼,道:“尘君已有君位,下个月便要去封地。”
乌困困一愣:“啊?不住在辟寒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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