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向导丧心病狂(星际)(80)
然而对于管家的提醒,四皇子只是开口道“放心,一切还在掌控中,别忘了无论他再怎样强大他都是一个向导,一个需要哨兵的向导。”四皇子的瞳孔中闪过一道幽芒,那道光亮让管家打了个寒颤。
☆、不同的战斗
宫宇中皇帝仰起头, 华丽的王座,入眼的金碧辉煌,没让他得到丁点安慰,反而让他更觉孤寂,呼吸着空气,竭力平复心中的痛, 然而所有的都是徒劳, 逝去的生命不会回来, 战斗带给他的伤痛也无法那样简单地恢复。
此时他不单是这个国家的君主,更是一位父亲, 这战斗让他失去了最为宠爱的儿子, 而现在他不得不做出选择, 尽管这个选择让他痛恶,让他抓狂,但现在做与不做已经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想起那些人的面孔,想起他们在自己面前的种种,皇帝只觉得整个皇宫冰冷的没有一丝人气, 曾经以崇高的地位为荣,不允许他人稍有越举,他不再乎其余人的目光,不在乎疏远与畏惧,然而现在自己孤立无援,连一个可以搀扶的人都不存在了。
没人可带领自己脱离苦海,他们只会站在泥沼边缘看着自己越陷越深, 想到这里皇帝一口鲜血涌上喉咙,但看着面前的侍卫他生生忍了下来,他是皇帝,是至高无上,他绝对不会给那些小人看自己笑话的机会,想到这里他握紧拳头。
侍卫有些慌张的走了进来向皇帝致敬,随后抬头道“陛下现在情况危急,请您不要沉浸在个人的悲伤中,国家需要您的主持,内外有您才能安定,陛下请您下令,允许我成为您手中的盾,成为这帝国的利刃。”
一席话神情激昂,看上去像是十足的热血青年,不过皇帝早已学会不听人怎样说,而看人怎么做,于是他静静地看着那男子片刻后开口问“作为刃?作为盾?你想攻击谁,又想守护谁,看这一切你认为该当如何?”
皇帝冷漠的开口,这一连串的问题让人不知如何回答,侍卫低着头片刻回答到“这件事因皇子之间争斗而起,其间因世家的参与像滚雪球般变大,以致最后酿就这样悲惨的结果,陛下,臣以为应尽早表明态度另立太子,唯有如此才能避免重蹈覆辙,世家才会安定下来。”
听到这话,皇帝冷哼一声,他就知道这些人不会让自己安宁,这不自己的儿子刚走,他们便打起了主意,可是尽管如此自己还有选择吗?
自己一共有四个儿子,最看好的一个已然化作尘土归于虚无,而剩余的几个,一个被放逐在外早已离心离德,一个心思狠辣城府深沉,更何况他是那个女人的儿子,除非自己想让国家易主,否则他是绝不可能登上那个位置,如此算来剩下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的五儿子。
皇帝仰起头只觉上天竟如此残忍,闭上眼想起四皇子对自己说的种种,他说刺杀三皇子非他所为,那么到底是谁做的,谁是其中最大的受益者再明显不过了,是他代替三皇子了主持秋日祭,又是他成为了唯一的选择,而对于这人的算计,自己没有一点察觉。
想到这里他猛然笑了“成王败寇我认了,我还输得起,竟然这一切是你算计受你摆布,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一切如你所愿。”皇帝颤抖这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然而想起自己的三儿子心脏一阵绞痛,强撑一口气才克制自己没有昏迷,半晌后开口道“去,准备,立五皇子为太子以安抚世家。”
侍卫听到这话一喜,但很快低下头盖住眼角的喜悦,再次叩拜圣明的主,侍卫起身准备离去,然而就在这时皇帝却猛然叫住了他。“等等,去把任家家主找来,我有事于他相商。”侍卫点头再次向前,然而他身后的皇帝却在思量,“不,不要找任家家主,去把严家家主,还有严华淼找来,就说我有事拜托他们。”
侍卫仅是片刻便离去不见踪影,皇帝低着头瞳孔中是抑不住的怒火,“安抚世家,呵,仅仅是安抚怎么能够,我要让他们看看最后的代价,于家,我要让你挫骨扬灰,我不会杀了你,因为死对于你们来讲,实在是过于便宜,我怎么可能让你们如此轻易的迎来终结。”
这是一个父亲的迁怒,尽管他心中清楚,是自己的儿子邀请于家参与这动乱之中,然而自己的儿子死了,而于家却还活着,对比诞生出强烈的不公,如此他将叛乱愤怒,失子的悲伤全都算在了于家的头上,此时需要杀鸡儆猴了,他怎能放过这现成的素材。
而他本打算叫任家来做手中的刀,不过转念一想,倘若于家一死,五大世家便只剩任家和严家两家,想来这种局面应不是任家家主所愿,所以对于这个命令他定会阻拦。
如此这般势必会浪费时间,竟然这样不如直接叫严家来,记得这严家和于家可有不小的仇怨,相信他们一定愿意给这昔日的对手最后一击,皇帝抬头深呼一口气,慢慢的闭上眼睛紧咬牙关。
此时皇宫的另一边,五皇子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手中接过一份请柬,然后随意的扔在地上,轻蔑的瞥了一眼,抬头道“过去的时候,这里人丁稀薄,众人看我的眼神是那么的讨厌,他们看着我充满了怜悯,那跟看一个路边乞丐没什么不同,而现在呢,他们赶着巴结,我依旧是个病秧子偏居皇宫的一角,是我变了吗?不,是他们变了。”
五皇子抬头看向天空,他第一次感觉到这受人尊敬的感觉,他不为自己做过的任何事后悔,尽管三皇子对他照顾有加,更是无时无刻不担忧着他的身体,然而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施舍,一个强者对弱者的施舍,那是如此的虚伪让人作呕。
他拥有父亲的喜爱与期待,而自己什么都没有,除了这随时会断的一口气,这孱弱的身体,然而就这样,他还每次都跑到自己面前惺惺作态,还说什么让父亲多来看望自己,说什么自己和他是同胞兄弟本就应该互相扶持,这话说的真是可笑又愚蠢。
不过现在好了,因为这个白痴的愚蠢他死了,现在自己有能力独占这一切了,皇帝的王冠即将落在自己头上,任何人都不能再轻视自己,而那些违背自己的人势必要付出代价,他的视线慢慢的转移,逐渐坐在一旁的侍女身上。
此时的侍女对危险毫无察觉,她陪伴五皇子已经多年,风风雨雨走过直到现在才算上苦尽甘来,她的眼角带着开心的泪水,口中不断嘱托着,要小心为五皇子烹煮今日的药物。
此时她满心念着的是五皇子能够得到更好的照顾,却不知道自己的死期将至,因为对五皇子来讲她的小心以待,她的兢兢业业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而侮辱自己的人不该活着。
五皇子抬头冷漠的看了她一眼,闭上眼感受着迎面的风,开口道“我那个三哥他真的是太不聪明了,这么多年了,他竟然没有看透父亲对四哥的态度,明明我这个局外人都瞧的真切,父亲对四哥只不过是畏惧而已。”
他正为自己的成就沾沾自喜,此时身后的管家问道“殿下,您说为什么陛下会畏惧四皇子?”听到这提问五皇子停下来认真的思索,片刻后道“我也曾经疑惑这一点,不过最近有了答案,我那个四哥在帝都暗处有一波势力,而正因为这个势力所以父亲畏惧他,害怕他会取了自己的命。”
五皇子对自己的答案十分相信,而事实上他是正确的,只是这正确的不过真相的一小部分,管家听到这话询问道“殿下,四皇子在帝都有自己的势力?这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这么多年皇帝对皇子的势力很是打压,即使是您也被放在监控的范围之中,这个四皇子也真是厉害,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建立一股。”
众人点头,纷纷表示严阵以待要小心应对,然而有一点众人谁都没有注意,那就是时间,皇帝对四皇子的畏惧并非一两日,而是自从四皇子出现他便日夜不安。
而一个人哪怕是皇帝,若想调查出早已被刻意隐藏的事物,也绝非一两天,所以让他畏惧的除了四皇子的势力,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而那东西从四皇子一出现,便被皇帝清楚的认知,至于那是什么,恐怕除了皇帝本人无人知晓。
风波暂停,所有人都以为是风平浪静,却不知道这帝都正蕴藏着下一个波澜,而制造这波澜的人此时已在路上,与此同时,军部也在为这个人的到来而愁眉不展,坐在桌前的上将正有些头疼的敲击着桌角。
其余人见到这一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上前询问,然而上将只是皱着眉将一份文件推上前,其中一位中将拿起翻看了几眼,瞬间眉头紧锁,以指尖轻点着那份资料“这,这可如何是好。”
旁边的人看到同伴如此困扰,也抬手接过文件看了许久,片刻后开口“上将,我们能不能阻拦住······”上将摇了摇头说“恐怕不行,由于皇城被炮击的事,民众对我们的能力产生质疑,如果此时再将联邦的人打发出去极为不妥。”
最开始接过的那人听到这话,抬手将帽子一甩吼道“开什么玩笑,联邦派这人出来是明显的挖墙脚,难道我们就这样认了。”上将听到这话有些头疼,只能对副官道“把严华淼找来,让他做好准备,接下来的一场战斗,和他以往经历过的所有都不同。”
☆、联邦那人
军部那边忧心忡忡, 而远处的严家也迎来一不速之客,严华淼从房间走出,只见大堂之上严父神情肃穆,严华淼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父亲神态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父亲,日安。”严华淼像往常一样微微鞠躬, 随后抬起头静默地看着对方, 而此时严父也看着他神情复杂, 当年那个冷傲的小屁孩一晃已经这么大了,他拥有和哥哥一样锐利的眼和挺拔的脊梁, 现在是时候将决定权交给他了。
想到这里严父抬起头, 默默祈祷, 希望自己的孩子,希望这严家的脊梁,不要像他的父亲自己的哥哥为上天妒狠,更不要于生命灿烂之时枯萎凋落,“华淼, 你已经长大了,对家族的有些事你有开口的权利和义务,现在任家的人就在门外,我会叫他进来,请你一并听他所言。”
严华淼听到这话有些不解,往时家族的事一直都是父亲做主,怎么今日突然让自己来决定, 也许是看出了他的疑惑,严父说“这件事不单和家族相关,也与你的未来相关,但请你记住,无论做出什么决定,我都站在你的身边,无论招致的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对你多加责问。”
气氛有一瞬间的冷凝,严父的话使他意识到此事已非同小可,片刻后一人从正门走出,他的目光轻飘飘的落在四周,眼神颇为挑剔,知道走到大厅正中,才停下脚步将目光落在严父身上,向他轻慢的拜了一下,随后说“严家家主,我主上今日突然想起,两家之间已多年未曾来往,今日特地让我带着礼物来拜访,希望我们的礼物,能让严家金碧辉煌。”
他格外的咬重了后四个字,眼睛扫了一下远处的严华淼,随后转向这四周的装饰,看着这周围饰物,男子只觉得这严家也真是寒掺,好歹作为一个世家,连像样的装饰都没有,到处都是刀啊,剑啊,这些冷冰冰的玩应,怎么看怎么像山野莽夫的猎屋,也不知道这家人住在这里憋不憋屈。
想到这里男子脸上带着轻慢的笑意,同时对自己接下来的目标更有信心,然而殊不知原本严华淼对任家就谈不上好感,现在因他这么一句话更是厌烦,然而尽管他待自己举止无理,但自己却不愿自降身价和他计较,除此之外他还想看看,这任家是想做些什么。
见严家家主对此没有反应,男子挑起眉梢说道“严家家主想来也是知道,世家之间平和为贵,我们家主希望您能识大局懂大体。”见那人这样说,严华淼知道这是意有所指,于是问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