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向导丧心病狂(星际)(92)
“严华淼冷静下来, 你不要因为一个向导而被冲昏头脑,你睁开眼看看这四周的一切,我此时若想对你的向导下手,何不先解决你,然后再慢慢料理那个向导,为何一定要让你听到这枪声,让你听到这一切, 难道是因为这样做更痛快,更能证明自己主导这一切吗?”
上将抬起头高喊,然而严华淼仍在步步逼近,随后枪口顶住他的太阳穴,冷冷的让人心寒,看着他挣扎的模样,严华淼冷冷的哼了一声“上将,当年的王家未必不知那向导的身死与贺家无关,然而他还是以命相搏,不过您放心,我也说过我不愿效仿当年的王家,更不会重复当年的悲剧,所以您无需担忧您的性命,至少现在不用。”
“你想做什么?”那人直视严华淼,却见他的眼底翻涌着杀戮的光,对于他的询问严华淼并未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激起了他带着嘲讽的笑,严华淼抬眼看向对方说”上将,我需要一个人质,而这里您是最合适的人选,请您照我说的去做,否则哪怕有些选择并非出自我的愿望,也由不得我随意放弃,对于这点请你见谅。”
抬头看向严华淼,上将慢慢的握紧拳,愤怒蕴藏在眼中,然而无论他此时有多不情愿,现在的情况一由不得他说半个不,于是他只得放开拳头,知道许久后才开口道了一声“一切如你所愿。”
此时的血辰正从一个街道穿到另一个街巷,他走着s形曲线,希望摆脱身后那些穷追不舍的疯狗。
枪支的声音响在耳边,墙面被子弹的力道击出一个个坑洼,灰尘四起,血辰的脸色越发苍白,本就未曾恢复的伤口,此时越发恶化,鲜血不停的涌出,血辰抬手将外衣脱下捂住伤口,希望避免那血滴落于地面暴露自己的行踪。
“该死,没完没了是吗?”接着一个拐角血辰转身翻上墙面,低头只见这些野狗停在脚下四处观望,看着他们年轻的面孔,血辰缓缓的开口道“我本不愿与你们产生直接冲突,毕竟这你我都没什么好处,但现在看来已没得选择,记住这是你们自找的。”
看着那两人的脖颈,血辰眼中闪过杀光,风遮掩住他的行踪,血辰从其身后出手,接着冲力从墙头一跃而下,右手摁住他的头,以膝盖为着力点袭向他的颈部,只听一声脆响那人瞳孔放大死不瞑目。
攻击是如此的突然,让人防不胜防,当察觉到身后的异状时,另一人紧忙回头前去支援,然而却见一道白刃划过,瞬间世界安宁了,一抹猩红残留在雪亮的刀刃上,血辰看着左手的刀刃,随后瞥了眼旁边的尸体,开口道“刀是好刀,只可惜用的人是群蠢货。”
血辰随手将刀刃绑在左腿,看着泛着寒光的刀刃,抬手将腹部血红的绷带撕下一段,将其彻底覆盖,再借助上衣下摆的遮掩使它彻底隐匿,拾起两人的枪支将枪口调转,身体紧贴在一侧墙壁上,他察觉到很多人的气息,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血辰道“你们追不动了,我也跑累了,竟然这样只能让我们一方先一步停下,你或者我成为地上的尸体。”
视野的边缘暗了一下,血辰紧忙咬了下舌尖,稍许的痛觉短暂的唤醒意识,让他不至于陷入失血引发的昏厥,抬手数了一下获得的子弹,血辰意识到自己不能出任何的差错,否则等待自己的将是死亡。
心脏鼓动着,提问逐渐下降,指尖已失去血色更觉阵阵寒意,伤口的痛觉正在恢复,而此时所有的镇痛剂已被用尽,没有半粒残存,俯下身血辰只觉手指在不停的颤抖,或者说不但是手指,全身都在因伤口的疼痛,以及意识的昏厥而失控。
此时的枪口难以瞄准,血辰却没有别的选择,只得将所有的精神力铺展开来,希望以此定位到敌人的所在,他只能赌将所有的一切压在自己的射击上,他不能让任何一人近身,否则将迎来死亡。
人头涌动,枪声响起,血辰宛若生锈的机器,虽然僵硬迟缓却仍在尽职尽责的完成他的工作,鲜血喷溅而出,一个又一个人倒下,生命的烛火燃烧着,而依旧挡不住黑暗的侵袭,他已然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子弹被一颗颗的消耗,生命在一个个的逝去,看着最后的几颗子弹,再见人群中一人正冷眼看着这一切,见这一幕,血辰借着机会抬起枪支开了几枪,为自己开了一条道路,他的枪口指向那人,看着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而他也不是吃素的,抬手拔出了自己的配枪。
片刻后两人同时止住身形,两只枪口对准对方的头颅,他们看着彼此眼中皆带着打量,谁也不敢先一步有所行动,而随着这幕的构成,墨带来的其余人同样将枪口指向血辰,一瞬间双方僵持起来。
那人看着血辰苍白的脸,有瞥向他血流不止的腹部道“我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向导你能做到这个地步已是不易,然而也就到此为止,这已是极限,按照这个出血量用不了多久你就倒在地上陷入一片黑暗。”届时哪怕无人给你补上一枪,只将这人晾上十几分钟,也会因失血过多而亡。
在墨的眼中此时大局已定,自己已经成为唯一的赢家,对方不过是在苟延残喘罢了,然而对此血辰却笑了笑,抬头看着那人道“是啊,留给我的时间不多,同样留给您的时间也同样少的可怜,我的枪口此时正对准您的脑袋,我开这一枪会死,不开这一枪也会死,那您猜猜我会不会邀您共赴黄泉。”
这么近的距离,哪怕自己的手抖的有多么厉害,意识有多么模糊不清,但只要自己摁动这个扳机,这人便一定会丧命,按道理应是如此,只可惜······。血辰握紧手中的枪支,眼睛对着墨看不出任何情绪。
听到他的话,墨扫了眼枪身道“据我所知,这个型号的枪一共有10发子弹,在我面前你用了7发,而之前一定还有其他消耗,毕竟这枪不属于你,从他到你手中就不是满匣,我猜现在这把枪内连一颗子弹都不存在。”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是这人先瞄准的自己却没有扣动扳机,因为其中没有一颗子弹,扣动扳机非但无法解决自己,反而会暴露这个事实,让众人皆知面前这人已失去战力,对于他的想法血辰笑了一下,随后抬起头对那人说道“我无所谓,反正是难逃一死,不过阁下您可以试试,赌一赌这里究竟是实心还是空心。”
话戳到他的痛脚,墨看着血辰带着审视的目光,却见对方只是那么懒散的站着,好像对于他来讲命只不过是一可有可无的东西,见他如此态度墨心中有些动摇,手指在扳机上几次滑过,然而正在他迟疑的时候,军队也发现了这一队人马。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晓得为什么要找这样一个向导,但是无奈上将被挟持,他们不得不听从那个少将的命令,对整个军部内外围展开地毯式搜索,目的竟然只是寻找一个红发的向导,这简直是搞笑。
只是命令就是命令,由不得他们挑选和拒绝,于是他们这才赶到此处,发现了这里情况,看着这两方对峙,为首的队长犹豫了许久,对于墨他是知道的,只是中间的那个向导确实是自己要找的人,如果他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恐怕上将的命也难保,定下心抬手准备拨打通讯,却被猛然制止,转头看向身侧,只见严华淼就站在身旁。
示意他保持安静,严华淼转头看向一边的上将眼中带着讽刺,对于墨他虽了解的不多,但却知道这人是他的副官,而我们这位上将,居然眼睁睁的让人在他的眼皮下顺利的策划了这一切,并直到现在都毫不知晓,这简直是可笑。
对严华淼的目光上将是有所觉察,然而此时他已顾不得其他,只觉得火冒三丈,抬脚向前他发誓觉得不会让事情如此发展,否则自己以后还有何种威信治下,于是他抬脚向前从阴暗处走了出来,看着墨道了一声“住手。”
☆、隐藏私心
面对来人墨并不惊异, 毕竟如此声响阵势会惊动对方也不是什么怪事,他站在那里扫了眼血辰,随后对上将道“大人,我为什么要住手,我这是再为您排忧解难,如果没有这个向导, 您所担忧的一切事都不会发生, 况且这难道不是您内心的想法吗?”
墨抬头双眼径直的投在上将身上, 诚如他所说,自己确实不想让那个向导活, 因为他的存在便是个不定的危险, 虽然现在由于严华淼的关注, 让其暂且保住性命,但倘若严华淼出站离开此地,他一定会找机会将这个向导杀死以免除后患。
此时心事被这样揭开,上将一时不知所言,直到许久后他抬起头道“我确实是不想让他活, 但不是现在,若他此时出了什么问题,无论是对严华淼,还是对其余中将我都没有办法交代,所以把枪放下,一切从长计议。”
严厉的眼神拷·问着他,但此时的墨已经不管不顾, 他只想弄死这个向导,在严华淼的面前,用这向导的鲜血洗涤多年附在身上的痛,尽管他对严华淼并不相识,尽管两人未曾起过争斗,但他与严华淼一前一后从军校毕业,同样被看好进入军部,凭什么他顺风顺水,而自己只能在这帝都慢慢腐朽。
看着他统领军队步步高升,而自己却在这里担任一个虚职,来给面前这男人端茶倒水,他不甘心所以当那人找到自己,许诺家族繁荣时才会心动,在他看来只要家族繁荣挤进世家的名列,自己便也能够像严华淼为众人崇敬。
当然此时的这些他还不愿明说,或者说他的私心为他找了一个借口,用以遮盖自己丑陋的本质,他说服自己采用如此行为是为了上将,为了这帝都的安宁,而满足自己的私心不过是顺带绝非刻意。
他用一块白布遮盖自己的肮脏,以便彰显自己洁白无瑕,他扬起头道“这是为了公理,为了帝国的安宁,别忘了他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他是因为行刺未成才被带到了这里,而他行刺的是谁,目的是为何,想必上将也是知晓。”
听他开口如此说道,上将握紧拳头,他对墨的私心并不了解,只当是自己的行为误导了对方,想到这心头有些愧疚,如果自己没有执意以此为借口将血辰带回,兴许就不会给他错误的观感。
于是他转头看了眼身后的严华淼,长叹一口气,他知道一旦承认自己不过是以此为借口,那么将再难找出理由将这向导握在手中,但此时的情形已由不得他。
灰尘扬起,僵持的血辰与墨僵持着,墨与上将僵持着,而严华淼此时也在阴影处注视着一切,他的目光投射在上将的脊梁,心中已作出最坏的打算,倘若血辰今日有个三长两短,他就让这所有的人跟着陪葬。
届时不要说自己是无辜受累,这里的人每一个都是在自取灭亡,没有一人称得上无辜二字,倘若没有他们,自己向导应躺在医院接受最好的治疗,而现在他却被人用枪顶着头,忍受着伤痛的折磨。
察觉到身后那让人发寒的目光,上将也意识到自己是死亡的边缘游走,于是只得开口道“我从一开始便想要取他性命,那只不过是一个借口,对此你不用过于在意。”上将试图将真相揭开,然而无论他如何解释,墨是不会放下枪的,因为就像上将一样,此时的他也需要为自己的行为找个借口。
而有了这个借口,哪怕来日不得不承受严华淼的怒火,他也可以以此作为辩白,说自己只是被误导,自己杀死血辰并非出于私心,而是为大家所有人好,如此这般说不定还能拉拢到他人的同情与支持,毕竟未来的自己还是要在军部谋食。
“上将您是怎么了,您为什么要这一个犯人说话,别忘了当时那个医生可是说的清清楚楚,就是这个人对一个伤患出手,如此残忍之事他也做得出,您却为这样一个人说话。”墨看着上将瞳孔暗淡神情失望。
然而此时的他却没有考虑到,他说的残忍之事自己也正在做着,他不但用枪口顶在血辰这个伤患的头上,还组织夺人进行围杀,这样的人却可笑的说他人残忍,并以此为自己狡辩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