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又被鬼盯上了怎么破(177)
“有什么事情,等我们吃完饭,小夕也好了,再一起说吧?我觉得要是他醒过来,知道你居然擅自一个人做决定,应该会很生气吧。”巫黔把他的手拿开,将梁夕的那只手塞回到了被子里,又给梁夕换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毛巾,这才提溜着程弥生走出去。
“……也是。”迟疑地点点头,程弥生看着床上睡着的梁夕,默默地点头。
做好的羊蝎子很香,那些香料很好的盖过了羊肉自身的腥臊味,再加上巫黔选择了小火慢炖,一口咬下去,肉汁里面充满了浓郁的香味,完全不需要沾酱料,也显得美味无比。要是梁夕平时,一个人就能吃掉这里面的小一半。
只是梁夕还在发烧,程弥生又在走神,巫黔和时谦两个人对视一眼,只能他们两个努力一点,把这些过多的分量给吃掉了。
不过不知道今天是吹了什么风,三个人正在安静地吃饭,门口忽然被推开,很久没见过的闫非就这么走了进来。
“闫非?”巫黔抬头一看,立即有些惊讶又惊喜起来。
“你怎么来了?”
闫非带着一顶帽子,一听见他的声音,把帽子给摘了下来,大大方方地和他打了一个招呼,“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巫黔脸上的表情却瞬间凝固了,他难得失态地几个纵身翻跃过沙发和其他的阻拦,迅速来到闫非的面前,神情充满了凝重。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他冷着声音看着闫非的脸,后者虽然露出一副大咧咧的表情,但是他却能看得出来,闫非一定是顶着非人的折磨,在用他的意志力强撑着。
“没办法,我舍不得让我哥吃那么多苦头,就找了个人把他身上的东西弄到了我身上来,现在又觉得有点撑不住了,所以只能来和你求救了。”
闫非声音依旧如往昔一般非金非石十分好听,但是语气里的无奈和煎熬却一览无遗,巫黔赶紧把这个强撑的人带到沙发上坐下,绷着的脸色怎么也缓不过来了。
“你说这是你哥身上的?”巫黔看着闫非脸上巨大的一个毒疮,这个毒疮占据了闫非的大半张脸,它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骷髅脸,它不断地在闫非的脸上扭动着,仔细看的话,它每扭动一次,这个毒疮在闫非的脸上占据的地方就越大。
“这东西你弄到你自己身上有多久了?”巫黔立即意识到了最严重的一点,猛地抬起头看着闫非。
闫非苦笑地看着他,“你也看出来啦?可能这就是转移的代价吧,三个小时之前,我才刚把它从我哥身上弄下来。”
“三个小时它就变成这样了!”巫黔少见失态地大叫起来,闫非困扰地捂住耳朵,有些虚弱地看着他。
“我说,我现在感觉自己还挺虚的,照顾一下我的破身子吧。”
巫黔一听更加火大了,“你也知道你是破身子?你之前那件事,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你绝对不能沾上这些东西吗?你居然还这么乱来?而且这种代人受过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这种代价,你可能还付不起!”
闫非也有点火大了,“那我能怎么办呢?看着我哥去死吗?我做不到啊!你就跟我说吧,我还有救不?没有我就去看我哥最后两眼!”
被他直接喷了一脸,巫黔勉强冷静了一点,看着那张毒面疮,抹了一把脸。
“死不了,但是,也没有那么容易。”
说着,他就站起身来,走进去厨房里面接了一大盆子水端出来。
“你把你哥电话给我,我要知道这玩意儿是怎么来的,才能把它给弄下去。”一边说着,巫黔一边掏出来一大把符箓,他一甩手,一阵火光燃起,那把符箓纷纷化作符灰落在盆里的清水里面,他搅了两下,直接放到闫非面前。
“喝光它。”
闫非一脸不敢置信,“你耍我?这么大盆水我能喝完?而且小爷从来不喝生水!”这东西要是他哥看见了,能把巫黔直接打死!
烦躁地拨拉一下头发,巫黔难得没有好耐心,说话的口气同样很冲。
“你懂什么,你这个鬼东西就是要生水,不是生水还没有用。放心吧,喝不死你的,而且还能拖着让你哥过来和我好好说说,他到底是怎么沾上这玩意儿的。”
闫非的表情却有一丝丝的僵硬,巫黔狐疑地看着他,“怎么,你哥呢?”
闫非都这样了,话说他哥怎么没有一起来?
“……我……”闫非嘟哝着说了一句。
巫黔:“麻烦你老人家用正常人类能够听得见的分贝说话。”冷漠脸。
一狠心,闫非咬着牙,“我哥醒着他能同意吗?我让人给他下了点药,一时半会儿的,他应该也醒不过来的。”
这什么破孩子闫礼你看看你都把人给宠成什么样了!巫黔一瞬间恨不得直接咆哮出来,但是目光落在了闫非的脸上时,只能硬生生将那股怒火给压回去,递给他一根吸管。
“你,在这里喝,喝完了你也别乱动,在这里给我安心呆着,我这就去把你哥给弄醒。”
说着他就强压着怒火起身,没有眼继续看这个家伙。如果不是他们的交情,他今天真的想把这个家伙给打死,毒面疮是这么好过的吗?真的是不知道死活!
“诶诶诶!等等!”闫非连忙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扭过头瞪着他,巫黔硬邦邦地挤出了几个字。
“喏。”闫非把自己的手表摘下来扔给他,“你带上这个,不然你进不去我家的。”
巫黔:“……我知道了。”
抓住了手表,巫黔想想,和程弥生交代了几句话,这才带着时谦匆匆离开了。
他一走,闫非看着面前这盆卖相十分不好的符水,颇有些嫌弃地拿起了吸管,好半晌也没喝下去。
“师傅说了,如果你还想看到你哥哥,就要把它们全部喝完。”
程弥生收拾了桌子,走过来在他面前坐下,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蛋一字一句说道。
闫非:“……,他刚才就是为了和你说这个?”他也看见巫黔和程弥生说悄悄话那一幕,但是没有想到,居然是找个人来盯着自己!
“嗯。”程弥生点点头,又想了想,“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去房间里面喝?我弟弟在发烧,我不太放心他,也不放心你。”
“对哦,你还有个弟弟。”闫非的重点却落在了不一样的地方,想了想,他居然同意了程弥生的说法,站起身,“那走吧。”
他迈步就往一个房门走过去,程弥生跟在他身后端着那一盆符水,一起跟着他进了房间。
闫非一走进房间,就看见了床上躺着的一个小孩,果然满脸通红看起来就是在发烧,头上还缚着冷毛巾。
“他的毛巾是不是应该换了?你去看他吧,我会喝的,我还想见我哥呢。”
程弥生把盆放在他的身边,和他说了声谢谢,这才细心地给梁夕换了冷毛巾。
拿起习惯戳进盆里,闫非闭着眼睛喝了一口,好悬没吐出来。符水的味道自然不会好,再加上水干脆就是自来水那股子生水的味道,这对于一直被闫礼娇养着吃食方面的闫非来说,不亚于在喝毒药一样了。
只不过这口符水刚喝下去十几秒,闫非就敏感的察觉到了,他脸上那玩意儿,似乎没有继续在动了。
沉默了一会儿,闫非认命地咬着吸管,一点一点地开始喝起了这要命却又救命的符水。
程弥生给梁夕换完了毛巾,又坐到了椅子上,一边看着闫非,一边看着梁夕,显然两只眼睛特别忙碌。
房间里面太过于安静了,闫非喝着符水只觉得自己又想吐又无聊,忍不住逗着这个比自己其实也没小多少的男孩说起话。
“你和你弟,感情很好?”
他刚才注意到程弥生看床上这个小孩的眼神,和他哥看他差不多了。
程弥生看了他一眼,确定他虽然在说话,但是也在乖乖地喝着符水之后,点了点头。
“嗯,不过,我们不是亲兄弟。”
有点吃惊地看着他,“我怎么记得巫黔和我说你们是兄弟?”
程弥生看着他有点想要吐的表情,又看了一眼那一大盆符水,决定还是和他说说话,否则的话,师傅这一大把符箓就要浪费掉了。
“我们两个在一个户口本上,但是不是亲生的,我当年无家可归,是小夕收留了我。”
他简单把一个可爱又善良的小人儿在天桥底下捡到了一个同样可怜的男孩的故事说了一下,闫非听了忍不住啧啧称奇。
“我以为我和我哥就够奇怪的了,没想到你们比我们还奇怪。”
“不奇怪,是小夕心肠好,他很善良。”程弥生否认了他的说法,坚定地说道。
如果不是因为有小夕在,他当年可能最后就会沦落成一个流浪汉吧。要不是因为和小夕相依为命,有了坚定的信念,他是不可能能够过上今天这样的好日子的。
还有师傅,师傅也是一个大好人。
“看起来确实是个乖小孩。”闫非喘了一口气,这符水实在是难喝得考验他的忍耐力,要不是救命的东西,他绝对不会喝下去的。
“嗯,小夕很乖的。”程弥生认同地点点头,两个人又陷入了无话可说的尴尬境地。
过了好一会儿,程弥生又给梁夕换了一次毛巾,看着闫非痛苦不堪却依旧在喝着符水的模样,想了想,找了个话题。
“我听说,你有个哥哥?他和你的感情很好。”
闫非一听他问起他哥,立马表情就发亮起来。
“是啊!我那是亲哥,不过我哥比我要大十岁,所以有时候会有点像我爸一样,总爱管着我。”闫非嘴上这么说着,似乎有些埋怨,但是脸上的表情却笑嘻嘻的,那毒面疮都挡不住他说起他哥的时候那种愉悦的心情。
“总管着,会不会觉得不高兴?”程弥生却有些迟疑,看了一眼床上的梁夕,才含糊地问道。
“那怎么会?”闫非一口否认,“我就是喜欢我哥管着我,他要是不管着我了,我就感觉到很不安了。他如果不管我,那岂不是代表我在他心里面没有地位了吗?那是绝对不行的。”
他这样的重度兄控,如果失去了哥哥的关注,没有了哥哥的宠爱,他是一秒钟也活不下去的了。
“是这样吗?”程弥生喃喃地说着,目光不确定地落在了梁夕的身上。
那是不是因为,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训练,也很少会检查小夕的作业了,所以小夕才会觉得这样不安?他会不会因为自己不管着他了,所以没有安全感?
不知不觉的,程弥生不小心把心里的疑问给说了出来。
闫非换了一口气,暂停喝符水,一边疑惑这水喝下去怎么肚子却一点儿也不涨,一边肯定以及一定的口吻说道,“那必须的,要是我哥忽然就不检查我的作业了,也不管着我了,那我肯定是觉得我在我哥心目里没有那么重要了,那还哪里来的安全感啊?不吓死就已经不错了。”
他哥如果真的变成了这样,那他还不如去死了算了,没有哥哥的关注,他觉得做什么都没有意思。
“这样啊……”程弥生低着头沉默,那真的是他做错了。
“嗯哼,不过做弟弟的其实也很容易满足的。”闫非看他情绪好像有点越来越失落了,看在大家都有兄弟的份上,他好心地指点起程弥生来。
“你就每天关心他今天做了什么事,陪他看看作业,做错事情揍他屁股,做对了就奖励一个亲亲或者抱抱,保证他就会变得心情很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