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又被鬼盯上了怎么破(29)
辛村长有点惊讶,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年轻男孩关心起他们这些事,他差一点就要当人不存在了呢!
不过吃惊归吃惊,他还是点点头。
“因为实在是太远了,起初我们这些老头子,还会偶尔过来看看,但是上了年纪腿脚不行了之后,就慢慢的,没什么人过来了。”
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不过,辛余那小子,他倒是偶尔会跑过来一趟,说是觉得要拜拜才能丰收,我估摸着,也就剩下他一个人会来了。”
“无知!”张巍顿时气得指着辛村长的鼻子骂了起来。
“神像之所以能够庇佑你们,自然就是为的你们的香火和供奉,突然就这么断了,但凡心眼小一些的,只怕是就要因此反目成仇了!”
难怪他们昨晚过来感觉阴森森的,简直要被这群无知村民给害惨了!
辛村长表情有些难看,他这个年纪被半大小伙子指着鼻子骂,就算涵养再好,也是会生气的。只是张巍说的话夺去了他的大半心神,他心里难免有些不安,向巫黔求证。
“巫大师,他说的可是真的?”
巫黔点点头,“他们是名门之后,这些知识比我要清楚得多。”他倒是真的不知道这一点,不过,却也不难猜到就是了。
张羽情几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一丝尴尬,张巍更是一脸见鬼的表情,巫黔居然在替他们说话?他们之间的关系,有这么好吗?
辛村长却没有在意那些有的没的,一张黝黑的老脸上写满了愧疚。
“都怪我,要是我当初拦着点,就好了……”
嘀咕了一会儿,他突然反应过来,大惊失色,“那、那村里死的三个人,莫非就是?”他心里慌乱得很,如果真的是因为他们不敬神明才带来的后果,那他这个村长真的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不是。”
出乎意料的,巫黔却摇摇头。
“怎么就不是了?明明这个神像就很有问题好吧?我们昨晚过来……”张巍一急,忍不住插嘴,话说了一半才意识到什么,悻悻地闭上了嘴。
“昨晚把你们招过来的,不是神像。”巫黔摸了摸已经没有什么香火,所以有些可惜兮兮的香火炉,无情地打断了张巍的想法。
“你、你怎么知道我们过来……”张巍猛地想起来,可不是吗?昨晚巫黔就没在房间!他顿时大怒,“一定是你!那个脚印是你对不对?”
现在想起来,那可不就是一个男人的脚印吗?
巫黔怜悯地看了他一眼,能力不足,智商也不够,难道张家连豆腐脑都吃不起了?以形补形其实还是不错的。起码比脑子里都是水要好得多。
张曼曼有点尴尬地扯了扯张巍,指着巫黔脚下小声说道,“你仔细看,他没有脚印。”
其他人纷纷低下头,这才注意到,巫黔的脚下确实干干净净的,半个脚印都没有。辛村长顿时就一副看高人的模样盯着巫黔,看起来要是放在城市里的小姑娘身上,估计就是直接冲上去要签名的感觉了。
张巍也看见了,却忍不住梗着脖子,“那又怎么样?而且他没有脚印,万一他是那个神像编出来迷惑我们的呢?”
简直智商感人。
巫黔轻轻拍了拍香火炉,好心地解释。“轻体符总听说过吧?或者说,神行符。”张曼曼几个赶紧点头,生怕点得慢了,就只能落得和张巍一样无脑的印象。
“这个神像,因为没有什么香火继续供奉它,神力已经不多了,怎么可能就为了把你们吸引过来大费周章的?而且,还没什么也没做就把你们放走了,你们觉得它能够有神像,是会做出这种傻事的神像吗?”
巫黔看了一眼闭目的神像,这个雕塑自身已经有些开始渐渐风化了,不难看出,这个神像也不过是穷途末路,没有什么多余的神力了,所以才连自己的神像都快要保不住。
再者,受人供奉的神像有灵,多数还是不会轻易对人下手的。毕竟它们那么多年的时间都放在庇佑凡人以获取香火来赢得功德上面,如果是轻易对凡人下手,那不单只平白打翻了自己那么多年的辛劳,就连功德也要变成业障,所以虽然有,但是事实上很少神像会这么干。
“不过,日后若是可以,还是把它供起来吧。”巫黔有些怜惜地看着褪色的神像雕塑,对辛村长说道。
“就算是村里年轻劳力不多了,也没事,偶尔你们一起过来上个香,供奉一下,顺便把族谱带过来,把上面的名单念一遍给神像听也是可以的。”扛神像固然是最好不过的了,但是村子里都是些不年轻的大爷们了,自然也就不那么讲究了。
辛村长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连连点头。“诶,要是早知道这样也可以,小老头子我就这么做了!娘娘庇佑了我们这么多年,都是应该的!”
“确实是它应得的,如果不是你们断了这供奉,那三个村民也就不会出事了。”巫黔有些漠然,从神像才几年功夫就变得黯淡无光这一点看来,它必然是在没有受到香火之后,还继续庇佑着整个渔村的人,所以才会这么快失去应有的神光护体。
听到这里,不止辛村长,其他四个人也都沉默了。
“这……这神像怎么这么傻啊。”张巍话到了嘴边,最后却只吐出这么一句,眼神带着一丝茫然,自己的神像都要保不住了,它居然还惦记着这些早就抛弃它的村民?
巫黔看了他一眼,又补了一句。
“也没什么,它如果没有香火供奉了,迟早也是要没的,不如多做点好事,万一哪天村民又想起它了呢?”
直白又直接的说法,把刚才还在莫名感动的五个人都噎了一下,辛村长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悻悻的。
巫黔倒是没太在意,有些事情难道不说,它就不是这么个道理了吗?这个神像归根究底,也只是因为它比较蠢,想不到降一点神迹什么的,不然不就能继续受人香火了?
不过这么个不开化的小渔村,这神庙又建得离村子这么远,估计这神像就算有灵,也不通心智,没人和它沟通做事一根筋也就不奇怪了。
像他之前遇到过一个黄大仙,那叫一个戏精,少一天的三牲它都能入村民的梦里去催催,那完全是因为那村里有一个文化社,天天就在屏幕上放XX传,给它洗成了宫斗脑。
“不对啊……如果不是神像,那为什么,为什么背后的人要引着我们过来这边?”张曼曼算是唯一一个智商比较在线的人,她琢磨了好一会儿,忍不住疑惑起来。
巫黔瞥了她一眼,也沉思起来。是啊,神像这样的状态,他们一看见,肯定会发现不对劲,那为什么幕后黑手还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把他们给引过来呢?
而且,他起初以为是神像做的,所以才会取了那三个人身上的四肢和躯干……
“坏了!”巫黔顿然醒悟过来了,“还缺一个脑袋!”
他的话顿时让其他五人都紧绷起来,辛村长更是有个不好的猜测,连忙追问,“什么还缺个脑袋?”
“他想用这些拼成一个人!”
巫黔来不及多解释,直接掏出五张符往五人身上一拍,大步流星地往村子里急速赶了回去!
一艘还有点崭新的渔船上,一个中年妇人脸上满是惊恐的泪水,她努力挣扎着想要把捆着双手的粗麻绳给解开,嘴巴上被一团乱七八糟的东西塞着让她只能呜咽出声,船舱里漆黑一片,她蠕动着想要探出身子去找人求救,却发现面前被一个木制的大箱子的堵了个严严实实,根本没有办法进行动弹。
几乎是一瞬间,她想要就这么认命了,脸上挂着胡乱的热泪,心里充满了恐惧和不解,到底为什么,是谁想要害了她的命?
哽咽着趴在地上,她的脑子里却突然闪过两道熟悉的身影,那是她的小儿子还有小女儿,他们还那样小……要是没了妈妈……
妇人梗着一口气,布满老茧的手指开始四处摸索起来,只要有东西能够把绳子解开!她突然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双手胡乱的摸索着手边的物件,好几次被鱼钩扎到也不出声,只哆哆嗦嗦的继续寻找一丝可能自救的机会。
吧嗒。船身突然轻轻一晃,她双眼顿时惊恐地瞪大了起来,眼睁睁地看着漆黑的船舱着,陡然射进一道刺眼的白光,她双手慌乱地摸索了两下,捏住了一枚细细的鱼钩。
巫黔是开着天眼一路跑回来的。
其实他一向不大喜欢直接开天眼,毕竟天眼之下无所遁形,但是整个世界都会变成各种各样的气状和线状体交织在一起,几乎只要看上个几秒钟,就能让人直接花了眼,所以他一向是不大爱看天眼的。
但是现在,他却有些恼怒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开启天眼了。否则的话,他怎么会浪费那么多时间在虽然没有多少了,但是依旧有神光笼罩的庙宇上面?
而小渔村里,一个他还有些印象的地方上空,却银煞布满了整个天空,甚至还有一道道业障不断盘旋而上,不消说都知道,那就是真正的凶手所在地了。
开了天眼的巫黔,就和开了外挂差不多,但是他的天眼也不是全然万能的。
比如他现在就看不见,在那一片煞云之下,一个漆黑的船舱里,一具没有了头颅的尸体静静地躺在船舱里,从身躯上能看出来是一个历经风霜成年妇人,就这么静静倒在一片血泊之中,血液里潺潺流出来的,是深蓝色在发光的星点。
船舱外一个高大的身影披着一件袍子看不清他的脸,手里赫然拿着一个死不瞑目的女头,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滴在船板上,留下深深浅浅的血迹。
船只顺着海风驶进大海里,许久之后,噗通一声,海面上掀起一片浪花,洁白的海水翻涌出一丝丝泡沫,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海面上渐渐地飘起了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声音,声音在空旷的海面上传出去很远。
带着一行人回到村子里,巫黔也没忘记先把这几个人身上的符取下来,这些神行符并不是一次性用品,而是消耗品,除非里面的灵气用光了否则是可以一直用下去的。
张巍几个人看他这个动作,嘴巴张了张,却也不好说什么。虽然他们有些眼热,但是巫黔的符自然是他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了。
辛村长难得体验了一把这种神仙般的手段,一双苍老的眼睛里写满了小孩子才有的惊奇,但是心里更惦记巫黔之前说的话,赶紧回过魂问道。
“巫大师,你刚才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要出什么事儿了?”
巫黔站在海岸线旁看着已经逐渐消失的那片煞云,脸色看起来比昨晚的神像都还要阴森,明明没什么表情,但是却吓人得紧。
张巍藏不住话,性子又急,当即就脱口而出,“难道又死人了?”
他话音刚落,旁边的张曼曼就皱眉恨不得捂住他的嘴,一边小心地看巫黔的眼神一边开口,“还没看到什么都不好下定论,还是不要瞎说的好。”他们天师这行其实还是挺讲究的,一般不随便议论别人的生死,张巍这句话是心直口快了些,但是如果说出去的话,未免就显得他太不懂行了。
巫黔没心思理会他们这点小细节,一直开着天眼的后果,就是他连这四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先不说张巍的身后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女鬼附在他肩上了,张曼曼、张姝和张羽情身上也都不干净,张羽情的身上,甚至有数道婴儿的惨叫声,想来也是她做的孽,堕过几次超过四五个月的成型胎儿,才会被这些婴灵给缠上,甚至灵魂已经隐隐有些不稳了。
至于张姝和张曼曼,一个是手上有些人命,一个是协助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总而言之,都不是什么好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