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都市传说我听过(57)
张克然在那边道:“什么干嘛呢?没干嘛,倒是你想干嘛,怎么突然想起联系我了?”
“没什么,就是惦记你了,看你过得好不好?最近学习生活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张克然听薛斐这么殷勤,莫名其妙的道:“我好得很,没什么困难。你这么突然关心起我了?”
“没什么,就是想起咱们以前的革命友谊,慰问你一下。”
张克然警惕的道:“你不是突然觉得我智慧的光芒闪闪发亮,特别迷人吧?”
直男的自恋心态真叫人受不了,薛斐啧了一声,“说什么呢,我是那种审美观突然跌进马里亚纳海沟的人吗?”
“老子很帅好不好。”张克然笑道:“说吧,你到底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随便聊聊,保持联系,改天请你吃饭,好了,挂了。”
就在薛斐挂断的瞬间,听到张克然在那边哼道:“请吃饭?信你个鬼咧。”
薛斐放下手机,认真思考了下,自己是不是真该请张克然吃饭,打打他的脸。
今天是3月25日,距离4月23日,差不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现在看来张克然一切正常,手机里说他是自杀,那肯定是在这一个月内他心里发生了重大转变,才会导致自杀。
会是什么呢?
——
隔天,薛斐又去医院看戚铭,在一楼登记领了胸牌,坐电梯往8楼的病房去了。
他刚到戚铭所在的病房门口,看到一个护士端着托盘从病房内走出来,和薛斐擦身而过的时候,他注意到护士牌上写的名字是刘立淑。
薛斐进门,见戚铭正在放病服的袖子,他好奇的问:“又给你检查什么了?”
“抽点血做血常规。”戚铭道。
薛斐见电视下面摆着游戏机,还有乱丢的游戏柄,“你应该快出院了吧?”
戚铭示意屋里的护工跟保姆都出去,走到薛斐跟前,“你觉得呢?”
薛斐本能的意识到不妙,转身就跑,结果被戚铭一把抓住,满满抱在怀里,双脚离开了地面。
戚铭笑道:“举高高,你说你老公健不健康。”
“赶紧放我下来。”
“就不。”
任性的家伙!薛斐忽而一笑,不过有时候任性也挺可爱的。
——
刘立淑双手插兜,匆匆的走出住院大楼,紧张的四下张望,确定没人跟随,走进了停车场,藏到了柱子后面,才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突然嘴巴被人捂住,她吓得心都快停了,定睛一看眼前人,松了一口气,“你要吓死我了。”
“东西拿到了吗?”
刘立淑把刚才抽取的血瓶递给来人,“这大概是5ML,够用吗?”
对面的人没有回答,只是盯着血液呵呵发笑,笑得她毛骨悚然。
其实他们并不是认识,或者说她不知道对方认识她的。
突然联系到她,要她想办法取一滴她负责的病人戚铭的血液,数量不用多,只要一滴就好。
报酬,是一笔叫她没法不心动的大数额钱财。
有了这些钱,她能偿还无节制买买买欠下的外债。
最近丈夫一直跟因为这事吵架,弄不好就要离婚。
只是一滴血而已。她心动了,也下手了。
事情非常顺利,因为这一个月来,在她病人面前已经眼熟了,所以对方并没有怀疑。
就算被发现了,她也想好了说辞,就说记错了抽血对象,大不了赔礼道歉。
对面的人一把夺过血瓶,并把手里的大纸袋塞给了她。
她打开一看,满满一兜子的钱,她随便摸了摸,这手感,是真钱没错。
等她看完钱,再抬头,那人已经不见了。
虽然觉得奇怪,但她也不想管那么多,拿到钱就是最好的。
她抱着钱,转身就跑。
上大楼台阶的时候,因为太急了,她噗通一下,摔了个结实,手里的纸袋飞了出去。
天啊,里面全是钱,被人看到太不好了。
她顾不得疼,连滚带爬的去捡……钱?
“钱?”刘立淑惊奇的发现从纸袋中飞出来的哪里是一捆捆钞票,而是一堆白纸。
她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
“我的钱呢?”她拿过纸袋,发现里面的钱也全变成了白纸。
她掏出一叠白纸,随便揪住了一个行人,急道:“你帮我看看,这是钱还是白纸?这是钱还是白纸?到底是钱还是白纸啊?”
最后一句几乎哭了出来。
第48章
白居易有诗:“隔窗知夜雨, 芭蕉先有声。”
芭蕉叶子宽大,哪怕是小雨滴打在上面, 声音也是噼噼啪啪颇有气势。
就像此时此刻, 月色朦胧,一行人身处密密丛丛的芭蕉林内,听着雨打芭蕉叶的声响, 其中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孩子,感慨道:“我有点理解什么叫做大珠小珠落玉盘了。”
“闭嘴成不?这个时候还提课文想死啊?”另一个胖墩墩的男生道。
走在最前面拿手电筒的瘦子回头怒道:“你们两个不要说话!”
虽然马上就要高考了,但是作为掉队三人组已经彻底放弃了挣扎,越到临考的时候,越想放松作死, 寻找刺激转移考试压力。
跟在后面的鸭舌帽和胖子都不说话了,默默的跟着瘦子。
又走了几步, 鸭舌帽仰头看这些芭蕉树, “我看差不多就行了,反正就是个玩。”
“芭蕉树也分公母,弄个公芭蕉,你想搞基啊?!”瘦子道。
胖子打了个冷颤, “你说得跟真的似的,你见过母芭蕉和公芭蕉啊?”
“见过,反正不管公母都漂亮的不像人类,总之吧, 就用你能想象到最漂亮的极限去想他们。”瘦子侃侃而谈。
这时候雨停了,芭蕉园内一片寂静。
瘦子仰头看到一颗芭蕉树, 满意的道:“就它了,母的,还是这一片最粗壮的。”
一片芭蕉园内最粗壮的芭蕉树往往吸收了周围芭蕉树的阴气,所以长得最大。
鸭舌帽有点怵,“怎么操作?”
“一滴血。”瘦子从兜里拿出一把小刀,“老人都说不要在芭蕉树下纳凉,因为有些年头足的芭蕉树只要碰到一滴血就能成精。你们谁伸出手,往它上面滴一滴血。”
“靠!我只是来看热闹的,我还以为都是你自己操作。”胖子向后退了一步,并保护好自己的手指。
鸭舌帽对瘦子道:“还是你来吧。”
“你们怎么这样?打赌的是你们,现在到了芭蕉树下怂了的也是你们。”瘦子数落他们,“你们啊,真是指望不上。”
鸭舌帽道:“我听说过,好像是滴谁的血,芭蕉精就去缠谁,还是你自己来吧。要是成功了,那可是大美女。”
根据都市传说,芭蕉树至阴,但凡有人类的血沾到它们身上,就会成精化人。
化为人后,美是美,唯一的缺点就是找上给它血液的人,夜夜来访,不榨干对方最后一滴肾液不罢休。
“……”瘦子低声嚷道:“你们可真怂,不是说好一起验证这个都市传说么,光我一个人算怎么回事,要来一起来!每个人都出血!”
胖子和鸭舌帽异口同声:“好吧。”
话虽这么说,但三个人一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动弹。
胶着的时候,突然,他们看到了前方出现一道亮光,还有狗吠声。
瘦子喊道:“不好,看园子的老农牵狗来了,快跑。”说完,撒腿就跑。
鸭舌帽和胖子紧随其后,三个人连滚带爬的跑出了芭蕉园,气喘吁吁的往后一看,哪里还有手电筒的亮光和狗咬声。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三个人的喘息声。
他们心里有点毛,难道刚才是幻觉?
鸭舌帽咽了下唾沫,“没、没意思,我回家了。”说着,快速往路上走。
“别走啊,再回去看看。”瘦子嘴上这么说,但行走的步子一点都不慢。
胖子紧跟着,“就是啊,别走啊。”虽然胖,但脚步一点不慢。
而这时,在他们身后的芭蕉园内,一双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三人离开,转身回到了刚才那颗大芭蕉树前,满意的打量了一番芭蕉树,尤其是它的花蕾,生机勃勃,含苞欲放。
这人从兜里取出那瓶鲜血,将血倒进了花蕾中。
嘴角浮出了一抹冷笑。
——
虽然手机出的题目和那段动画乍看之下没什么关系,但薛斐还是觉得应该调查一下。
看那段黑猫跟老太太合体复仇的动画的时候,他就觉得哪里怪眼熟的,自己打了几个关键词一查,就查到了。
“猫脸”老太太是北方一个著名的的都市传说,最出名那段时间,人尽皆知,传的沸沸扬扬,小孩子放学都成群结队,要家长接送,否则有被老太太咬死的危险。
薛斐将网上的故事大致看了一遍,大同小异,只不过对两个儿子不孝顺的描写,有的网络记述中是没有的。
就是老太太死了,被路过的老猫带来一阵阴风,成为了僵尸,倒处咬人。
甚至传闻,最后出动了热兵器才把变异的老太太消灭。
“这也太夸张了吧。”薛斐不大相信,一个诈尸的老太太再厉害也不至于动用现代兵器才能消灭。
顺着链接,他又看了几个的都市传说,发现上个世纪,跟僵尸有关系的都市传说还不少。
包括西南地区的C城有一例,甚至传闻僵尸进化成了飞僵,夜行几百里到处咬人,后来也是出动现代化武器才把它消灭。
而沿海某国际大都S市,虽然没有僵尸传闻,但也有一个跟僵尸它家亲戚——吸血鬼有关的都市传说。
可能是跟国际接轨的缘故,都市传闻在这里有个现代科技的元素,说是一个医学工作者在自己身体上做试验,导致变异,只能靠吸食人类血液生存。
在市内吸干了好几个人的血液,弄得人心惶惶。
北方的猫脸老太太,西南的僵尸,S市的吸血鬼,都跟吸食血液有关系。
挺奇妙的。
薛斐抱着平板电脑,皱起了眉头。
关键是手机给他演示的动画里,多个一个重要角色,就是那只黑猫,整个动画看下来,倒更像是黑猫附体老太太报复不肖子孙。
而名字就叫做《复仇》,黑猫为主角的话,倒是扣题。
那么问题来了,黑猫、老太太跟张克然有什么关系?
完全没关系啊。
薛斐放下平板电脑,拨通了张克然的电话,上来就笑问道:“张克然,你养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