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卦盘成精了(去防盗)(46)
龙婆婆喝了一口桂花酿,“我也是碰巧到这里吃饭,十分巧合地才把人认出来的,后来就时不时过来吃顿饭。他应该已经看开了,有时候还会和我聊两句以前的事,不过这么多年,真的再没有沾过玄术。”
这时,大门打开,一个人慢慢走进来,陆爻下意识地看过去,语气迟疑,“小壮,那好像是……会长?”
“还真是!”薛绯衣跟着看了一眼,问龙婆婆,“婆婆您还邀请了会长来吗?”
龙木棠摇摇头,见人走近,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东歌也是过来吃饭的?”前几次过来,她就听易述说纪东歌有时候也会来吃饭,没想到今天就碰见了。
纪东歌的表情也很惊讶,“龙老和钟老都在?好巧啊。”他虽然不再年轻,但笑起来透着几分腼腆,“不想回家里做饭,就打电话在易述这里订了餐,准备带回去,顺便把明天的午餐也应付过去。”
这时,厨房门打开,易述从里面出来,“听见门响,猜应该是你来了,你要的饭菜都做好了。”说着,递了一个大餐盒过去。
一边道谢,纪东歌一边双手接过,笑得开心,“这么多?我拿回去放冰箱,明天一天都可以不出门了,冬天真的太冷。”
陆爻一直有些好奇地看着纪东歌,对方可能是感觉到了他的视线,忽然偏过头来,朝陆爻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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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卦
这个笑容很友好,陆爻很快反应过来, 也朝着纪东歌笑了笑。见过两次, 他发现纪东歌应该是个很温和的人,和他想象中的玄委会会长一点也不一样。
收回视线, 纪东歌笑着对龙婆婆道, “那我就先回去了,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 总觉得身上脏兮兮的。”
“行,回去泡热水澡解解乏,注意身体。”
又和钟淮南说了两句, 纪东歌把围巾在脖子上多绕了两圈, 遮住了下巴和鼻子, 很快就提着餐盒离开了。
收回视线, 薛绯衣咬着筷子, “会长还是十年如一日的怕冷啊, 我记得我小时候第一次见会长,也是冬天,看背影还以为会长他体型巨大, 后来看了正面才知道,是因为穿得多。”
他说着又笑起来,“不过我爷爷一直很忧心,差不多提起来就叹气,说会长他之所以到现在还单身,就是因为太宅了。”
“哈哈哈我赞成薛老头的观点!”钟淮南喝了口茶, 眉飞色舞地讲起来,“以前你爷爷还给纪东歌介绍女朋友,有一次我印象特别深,说是两个人见过一次面,对方小姑娘就喜欢纪东歌喜欢的不得了,巴不得马上去民政局领证结婚,完全不在乎年龄工作什么的,说纪东歌身上有一种吸引人的神秘气质!”
“结果呢结果呢?我爷爷竟然都没有说过详细版!”听到八卦,薛绯衣双眼放光,筷子都放下了。
“后来啊,”钟淮南卖了个关子,见几个小的都在认真听,这才接着说到,“后来因为纪东歌太宅,人家姑娘半个月和他见不了一次面,就这么都还坚持了半年,才分的手。”
易述正好把菜端上来,也说起了一件事,“纪东歌才当上会长那会儿,很年轻,有一次,一连十一天他都没有任何消息,我们吓坏了,都以为他遇害了,急急忙忙地去他家找。他住的地方多,我们找到第三个住处时,他来开门了,身上还穿着家居服,我现在都还记得他当时的模样。”
清了清嗓子,易述模仿道,“啊,你们是一起来我家吃饭的吗?家里好像没米了,但土豆有很多,你们介意和我一起……吃水煮土豆吗?”
语气模仿得十分到位。
“之后我们看着东歌都饿瘦了一圈,就带着他去吃了自助餐。”龙婆婆语气带着怀念,“这一晃,二十年都过去了。”说着,她看向易述,“坐下来一起吃吧,这几个都是小辈,没什么。”
余长生从另一张空桌子上拿了副碗筷过来,沉默着递了过去。
看着递来的碗筷,易述好一会儿才点了头,“好。”
见人坐下了,龙婆婆很高兴,她指了指,“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薛家的小壮,薛老头的宝贝眼珠子。”接着,又指了陆爻,“陆辅舷和萧笙的孩子,陆爻。”
易述看向陆爻,缓声道,“你的眼睛长得很像你外婆。”他沉默了一下才继续道,“当时我没能赶得及去救她。”说着,他眼里是愧疚和遗憾,端着茶杯的手指都有些发白。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就不要再说了。”龙婆婆没多说,又介绍玄戈,“这是陆爻家的玄戈。”
到了余长生,她还没说话,钟淮南就先开了口,“这个是我的眼珠子心肝宝贝徒弟,给你看看,你可以羡慕羡慕,别抢啊。”
易述又笑了出来。
等陆爻几个都问了好,他摸了摸口袋,发现是空的,就起身去了里面的屋子,再出来时,手上拿了个铁盒子。
“拿了什么宝贝东西出来?”钟淮南好奇,视线一直都在易述手上打转,“这铁盒子灰这么重,你是多久没翻出来了?或者是珍藏的好东西?”
“你话怎么还是这么多?”易述看了钟淮南一眼,手上打开了铁盒,从里面拿了四个玉扣出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是我年轻时,在一本古书上面翻到的阵法,有清心的作用。随身带着,不容易被幻觉之类的影响。玉不是什么好玉,但很坚硬,轻易碎不了。”
说着,就一人一个挨着发。
按着座位的次序,陆爻是第四个伸手去接的。他双手接过,道了谢,忽然发现对方的视线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心里的弦绷了一下,陆爻表情没变,语气有些疑惑,“易前辈?”
他知道对方是在看他手腕上戴着的石头,因为之前在陆家,就是用的这两枚石头打开了阴阳双鱼图,所以陆爻都谨慎地把石头塞在衣袖里面。不过刚刚因着接东西的动作,露出了一点轮廓。
易述犹豫了几秒,还是说到,“虽然有些冒昧,但可以把你手腕上戴着的东西,给我看看吗?”
陆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这是打得死结,不方便取。”说着,他把衣袖往上拉了拉,将手腕递过去了一些,“这样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易述看了好一会儿,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问陆爻,“这是你父母留给你的,对吗?”
陆爻点头。
“确实是他父母留下的,是有什么问题?”龙婆婆放下筷子,表情也认真起来。
易述坐回椅子上,“如果我没看错,这应该就是陆家的龟壳。”
“就是那个龟壳?我就说我怎么都不认识,”钟淮南反应过来。
见陆爻眼神茫然,他拍了拍自己的头,连忙解释到,“陆家在千年前,是搞玄术的世家大族,是非常辉煌的。那时候小壮他们家,武家之类的,都是小弟。这基本也是公开的秘密,陆家三件宝物,一个是离火浮明盘,一个是苍龟灵壳,还有一个是元水。离火浮明盘一直就在陆家放着,但后面两个早就失传了,现在也很少有人提起,你们这一代,就更不知道了。”
“苍龟灵壳?”陆爻下意识地用手指碰了碰,还带着自己体温的石头。
“就是这名字,说是还有一个故事。”钟淮南把木剑放腿上,摆开了说书的架势,“相传你们陆家有个先人,出生时,天降异象。刚刚学会说话,就已经能算人命数。才成年,被皇帝看上了,想让他去皇宫当国师,厉害吧?”
“不过陆家这人呢,算出来自己去了京城,不出两年就会死于党争,于是飞快地就跑了。说这有一日啊,他到了东海边上,在看日出,心情很好啊。这时候,海上突然升起了巨浪,一只巨大的乌龟出现了,恳请陆家这人帮忙算算自己的寿数。
你的这个老祖宗呢就帮忙算了,还真算了出来,说这乌龟已经过了九百载,还有六百年的寿命可活。乌龟为了表示感谢,就拿了两块自己蜕下来的龟壳,送给了你家那个祖先。这就是苍龟灵壳的来历了,据说用这东西算卦,神准!”
易述点了点头,解释道,“我家祖上曾和陆家交好,所以知道的多些。”他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观气的天赋还算不错,看见你手腕上隐隐凝着玄武神龟之气,就想到了龟壳。”
陆爻想起来,之前在陆家的地下,用这两枚黑色石头打开阴阳双鱼图时,石块表面确实出现了如龟背的裂纹。
“我就说嘛,陆辅舷和萧笙留下来给儿子的,肯定是好东西!不过陆家这龟壳真是一点不打眼,黑漆漆两块,也没几个人认识。”说着,钟淮南趁余长生不注意,夹了一块红烧肉,三秒就吃到了肚子里,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余长生假装没看到,还给他夹了几根青菜过去。
吃完了饭,天都黑了,易述把人送出门。
龙木棠和他走在最后,到了门口,龙木棠手笼在袖子里,“别送了,天寒,大家都老了,注意着点,身体重要。”路灯下,说话都能看见呼出来的白气。
站在台阶上,易述点头,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我听东歌说,最近……又出了叛徒?”他最后两个字有些轻。
“嗯,”龙木棠点头,“一直都在查,但没有大张旗鼓的。二十几年前,死的人太多了,不仅是你,就是我有时候都还想着那些老友、前辈的模样,整夜都睡不着觉。”她叹了口气,“大家都还没走出来。”
易述隔了一会儿才开口,“反正……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就来找我,能帮的,我尽量帮。”他看着头发都已经白了不少的龙木棠,“我是胆小鬼,你们都比我厉害。”
薛绯衣蹭着余长生的车走了,陆爻站在街角,等玄戈取车过来。他看着路灯下自己的影子,用手做了几个小动物的手影出来,但风太冷了,没一会儿又冷的他赶紧把手揣进了衣服口袋里。
听见脚步声,陆爻转过身,就看见刚走的玄戈又倒了回来,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看着他。
陆爻有些奇怪,“怎么了?钥匙忘带了?”说着,顺手就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不是,“玄戈摇摇头,“没什么,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
“嗯,不乱跑,”陆爻笑起来,“好冷啊,你快一点。”
等了接近二十分钟,引擎的轰鸣声才逐渐靠近。
接过玄戈递过来的黑色头盔,戴在头上,陆爻忽然发现玄戈衣服上的扣子有一颗掉了,他顺口问了一句,“扣子怎么掉了?刚刚不是还在吗?”
他记得刚刚玄戈倒回来时,他晃眼一看,扣子好像都还在。
玄戈低头看了一眼,“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好像是来之前就没了,回去找找。”说着,又问陆爻,“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注意力被转移了,陆爻抱着玄戈的腰,飞快地回答,“上次你做的那个通心粉和蘑菇浓汤!要大份大份!”
把陆爻的手放进了自己衣服里,贴在腹肌上,玄戈戴上黑色皮手套,“好,抱紧,我们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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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卦
接下来几天,陆爻一直都在琢磨, 之前卦象里说的“转机”到底是什么。
外面太阳已经出来了, 陆爻抱着枕头趴在床上,“确实回忆好几遍了, 那天碰到了易前辈, 吃饭的时候,易前辈认出了龟甲。”他把手臂举起来, 看着手腕上戴着的黑色小石头,喃喃道,“或者这就是转机?”
“可是龟甲和灵髓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会是转机?”自言自语了一会儿, 陆爻又翻了个身, 他就这么在床上拱来拱去的, 头发都乱了。上衣也皱巴巴的, 露了一截细白的腰出来。
玄戈正在换衣服, 一边扣扣子一边往床边走,朝陆爻招了招手,“小猫。”
“嗯?”陆爻抱着枕头偏过来看他, “干嘛?”
“今天准备在家做大扫除?”
“对啊,天气好。”陆爻慢吞吞地挪,头挨到床边了才停下,仰躺着看玄戈,“下午就去店里找你。”
“好。”玄戈看他怀里抱着个枕头,身上穿着自己的衬衫, 忽然单膝跪在地上,手指摸了摸他的脸颊。
陆爻被摸得舒服,发出了一点鼻音,蹭了蹭玄戈的手心,然后自觉地把眼睛闭上了。
看他睫毛一颤一颤的,玄戈笑着亲了上去,又温柔地摸着他的脖子和锁骨,上面还有淡粉色的吻痕,像是在细腻的白瓷表面画上去的淡彩。
亲了几分钟,玄戈咬这陆爻的嘴唇,贴着唇和他说话,“好了小猫,再不走,我就不想走了。”
睁开眼,陆爻伸手推了推他的脸,“走吧,加油玄老板!”
等玄戈出了门,陆爻忽然就觉得赖床也没什么意思,他翻身起了床,就开始做大扫除。
把床上的床单被套全都拆了放进洗衣机,按了启动,又拿着拖把去打扫床底下。忽然听见“啪嗒”声,像是什么东西在地板上滚动,陆爻手一顿,把拖把放到旁边,趴地上伸手去捡。
拿出来了才发现是一颗扣子,玄戈衣服上的。
陆爻几乎是瞬间就想起来,之前骑车回来的路上玄戈说过,衣服的扣子应该是在家里崩开不见的。但那天他在等玄戈去取车,中途玄戈又倒回来和他说话时,他明明就看见,对方衣服上没有缺扣子。
难道真的是眼花了?
莫名其妙得就有些心慌,陆爻顺手把扣子放到口袋里,清理完床底之后,就拿了毛巾和报纸去擦玻璃。但注意力总是没办法集中,攀在窗框上擦玻璃时,一脚还差点踩空。
这时,裤袋里放着的手机响了起来,陆爻把毛巾丢一边,按了接听,“小壮?”
薛绯衣的声音很快就传过来,“你现在忙吗?”语气很小心。
“不忙。”陆爻干脆坐到窗台上,双腿伸直,隔着护栏看小区里的景色,晃眼的阳光照下来,远处的红梅和海棠都能看得清楚。
“小陆爻,我觉得我可能遇到了一点情感和心理上的障碍,现在我把大清河丢在家里,自己跑到楼下来打的这个电话。”
这是在避着清河?听出来薛绯衣的语气忐忑和紧张,陆爻也认真起来,“什么障碍?是出什么事了吗?很严重?”
“差不多吧,反正我已经连续几天都梦见大清河了。”薛绯衣的语气萎靡又苦闷。
陆爻有些奇怪,“你之前有段时间,不也是每天都梦见他吗?就是你问我做没做过预知梦的那次。”
“是这样没错,可是这有本质的差别!上次我各种梦见清河,但他穿了衣服的啊,还正脸都不给看的,最多就看到了个手心。”他顿了顿,后半句语速很快,“可是这次梦见的,全是没穿衣服的!”
说着,他又小声嘀咕,“完了完了,鼻血又要出来了,不能回忆不能想!清静无为清静无为……”
陆爻拿着电话,突然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毕竟他没有这样的经验。
“小陆爻,你做过这种梦吗?”
“没有。”陆爻换了一边接电话,尽量委婉一点,“那你一般在梦里……都干什么?”
薛绯衣那边嗫嗫喏喏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了三个字出来,“干他啊。”
“……”
沉默。
可能是破罐子破摔了,薛绯衣又捡起了自己的语言功能,
“反正梦到的场景每天都不一样,但主题都是一样的,我把没穿衣服的大清河压在身下,这样那样然后又这样,可能是因为太痛了,他还哭了,唉,连哭都那么好看!”
电话那边的薛绯衣,抬脚踩着花坛的边沿,脸有些红,扯了片叶子在手里,“可是梦里的我特别铁石心肠,清河都哭了,哭了欸,我都没停下来。”
他没说的是,自己还“啪啪”拍着清河的屁股,让对方喊爸爸,清河的屁股都被拍红了,但手感真得超级好。而且后来清河真的哭着喊了“爸爸”,他听了之后整个人都要炸了。
为什么只是梦呢!
不过他还是要面子的,就算和陆爻是小伙伴,这种场景也不能描述出来——他要自己偷偷开心,悄悄回味。
觉得话题的走向不太对,陆爻又努力把话题又绕了回去,“这应该不是什么情感和心理的障碍吧?应该算是正常的,”他想了个词,“春-梦。”
虽然他脑补了薛绯衣描述的画面,觉得场景似乎有些违和。
“卧槽!”薛绯衣恍然大悟,手里的草叶子都捏烂了,双眼放光,原地打转,“对啊,我做的不就是传说中的春-梦吗?”说完,又傻兮兮地笑起来。
“对,就是——”后面两个字还没说出来,陆爻就听见听筒里传来薛绯衣的声音,有些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大清河?你……你怎么下来了?啊春梦?什么春梦你肯定听错了,我还没长大呢,怎么会聊这些限制级话题……”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隔了两分钟,有信息过来,薛绯衣发的,“如此坎坷地被抓了现场,但完美过关,大清河没有怀疑,小伙伴不用担心!你真是我的人生导师,下次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