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阿飘后发现挚友暗恋我(16)
岑丽珠说:“你叔刚刚差点病发了,还好周围就是医生。小胡比你到的早,跑前跑后的,现在给你叔开了药,又新开一间房,孟越也被推到那边先躺着。你说报了警,我就看在这里,不敢让其他人靠近。唉,还好你过来了。”终于有主心骨。
应泽看着她,见岑丽珠两边眼泡发胀。他想到自己之前见过的岑丽珠,心中苦闷,说:“阿姨,你先休息一下,这边我看着。”
岑丽珠有点犹疑,问:“小泽,你工作那边没事吧?”大白天旷工。
应泽轻声说:“没事。我是老板,还有人记我旷工?”
岑丽珠叹气。两人说着,胡婧回来,看到老板。应泽把岑丽珠交给她,让胡婧带岑丽珠去外面找个旅馆,休息一下。
等两人离开,应泽才抽出空,问警察具体情况。
警方把贴在床板上的黄符撕下来,放入物证袋里。又告诉应泽,他们会查监控。
应泽颇为忧虑,点头。忽然觉得自己手机一震。
他歉意地对警察点了下头,随后把手机拿出来。是闹铃。
但应泽记得很清楚,自己从来只设定了一个闹铃,是早上起床。
这么说来,这闹铃只可能是孟越设的,目的在于提醒他看手机。
应泽表情不变,走到一边。他没再碰屏幕,但屏幕像是被其他人操作着。从闹铃界面退出去,备忘录点开,上面浮出一段文字:我想把墙弄开看看,你让里面的人先出来,别被误伤。
应泽:“?”
大约是他脸上的困惑太明显,孟越接着解释:床上的东西被揭下来之后,我觉得房间里的——
孟越顿了顿,备忘录上,文字卡在“的”,半天没出现下文。
他斟酌良久,最终表示:……“平衡”,被破坏了。
应泽沉默片刻,问:“你肯定吗?”
医院不是他开的。作为嘉诚老板,应泽说是有钱,但也没到可以随意指使旁人的地步。
孟越:不确定,只是有这个感觉。
应泽迟疑片刻,说:“既然有感觉,就试一试吧。”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
他转去和警察沟通,希望由警方出面,让1号床和3号床的病人先离开。
警察原本有点莫名其妙。他们已经取完证了,应泽在这会儿提出这种要求,很没必要。
但应泽坚持,警察也就可有可无地松口。眼见两边病人离开,屋中的墙壁、天花板,忽然隐隐颤抖,石灰裂开一道缝隙。
这时候,应泽和负责此事的警察就站在病房门口。看着花瓶滚到地上摔碎时,警察的第一反应是地震了。可应泽站在那里,抿着唇,看着屋内。
像是忧心,又像是知道要发生什么。
警察疑心。可下一刻,眼前的一切,就由不得他再想其他。
起先只是墙灰扑梭梭往下落,接下来,是大块墙皮脱落。
最后,墙体的砖块露出来。
一起露出来的,是上面同样密密麻麻、贴满整个房间的黄色符纸。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晋江好像bug了,更新之后一直显示不出来,后台清缓存+手动刷新都没有,sad
所以讲一下,没有特殊说明的话都会是固定时间更(突发状况会在评论区请假)。到六点多还刷不出来的话,可以点进上一章,然后往下翻。
抽打晋江╭(╯^╰)╮
第14章 身陷囹圄
病房里的动静吸引了旁人视线,不少就医患者及家属往这边看来,再齐齐发出惊呼。
场面一时失控。
而应泽站在病房门口,浑身发冷。
有人要害孟越。
眼前这一幕,还有昨晚的事……他固有的、在过去二十余年人生中养成的认知被打破,被骤然拽入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应泽站在那个世界边缘,往深处看,是一片未知。
他直觉危险。如果应泽愿意,他可以就此抽身,不再管孟越的事。
装聋作哑,保全自身。
可孟越已经身陷囹圄。应泽想:如果连我都退出去,他要怎么办?孟叔叔和岑阿姨要怎么办?
难道还能眼睁睁看着孟越一天天躺在病床上,孟叔叔岑阿姨日日消沉?
或许是应泽脸色太难看了,警察从惊愕中回神,先问:“应先生,你没事吧?”
应泽深呼吸,说:“没事。还要劳烦你们调查了。”
他嗓音很稳,但警察仍然听出一丝颤意。
警察面色同样不好看。他望着眼前一片密集的黄符,还有上面奇异的红色咒文。哪怕对玄学一窍不通,此刻警察也觉得,光是看着这样的场景,就十分窒息。
但他还是尽职尽责地问了一句:“应先生,你刚刚为什么突然想让1号床和3号床的病人出来?”那两床人刚出来,墙皮就开始往下掉,警察不觉得这是偶然。
应泽沉默片刻。
他站在那里,身材高瘦,脸色微微发白。
因神情过于冷肃,连原本隽逸的眉眼都显得锋利、不近人情。
警察眯了眯眼。
这一刻,应泽口袋里的手机又震了一下。
应泽原本紧绷的心弦在此刻倏忽微松。他把手机拿出来,关掉闹铃,看着新换上的屏保。
上面只有两个字。
“别怕”。
应泽一怔。
他想:孟越以为我在害怕。
他的神情在这一刻倏忽松软下来,带着点疲惫、困惑,整理好思绪,对警察说:“刚刚呆在房间里,直觉很难受,想要出来放松。”
想到房间里的布置,应泽又加了一句:“小时候我也遇到过类似的事。呆在房间里的时候心慌意乱,走出来就没事……家里的长辈有点迷信,说是撞邪。见笑。”
前半句话是编的。至于“迷信”,到此刻,应泽已经不太确定了。
他小时候,听人说起小叔,一半说小叔出生的时候奶奶生病,所以小叔也天生体弱。另一半则说,应柏小时候撞了邪,身上沾着不干净的东西,只好去天问观长住。
这真的只是“迷信”吗?
警察审视地看着应泽。
应泽是海城颇为知名的青年企业家,嘉诚也是纳税大户,和各行各业都能打好关系。
加上一些长辈人脉,因此,应泽之前说起希望1号床、3号床病人挪走时,警方才勉强听了他的话。
到这会儿,应泽把事情硬生生扯到“撞邪”。警察原本该不以为然的,偏偏此刻病房里的布置,完全是印证着应泽的话。
警察打电话给物证科的同事,要他们再来一趟。
接下来,应泽看着警察封锁了病房,又找医院方面查证,这间病房是什么时间装修过、那些黄符究竟在墙里贴了多久。
这期间,应泽到小阳台上,抽了一根烟。
手机摆在面前,孟越实时给他播报着警方拿到的口供。
备忘录上:说是四个月前装修的。另外两个床还算干净。
应泽没说什么。他身体靠在栏杆上,烟雾缭缭散在空气中。他低头,看着楼下的小花园,见到散步的病人、匆匆走过的医护人员。
医院是生与死最接近的地方。
应泽突然很庆幸,还好刚刚那一幕,孟叔叔和岑阿姨都没看到。
否则应泽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安抚那两位老人。
另一边,孟越一心多用。一面听警察向医院方面问话,一面找了台闲置的、连着医院内网的电脑,打开,去查自己那间病房的病人住院记录。
查着查着,他觉得有点好笑,在应泽的手机上浮出一行:我进来之前那个月,2号床进进出出了七八个病人。
然后到孟越这里,除去待在ICU的时间,他一躺就是九十天。
这事儿说是没有医院方面的人串通,孟越都不相信。
他心念一动,记起之前爸妈给自己念作文、念故事书那天,3号床家属和护士的对话。
护士对3号床家属说,他们家病人已经可以出院了。医院床位紧张。
但3号床说,2号床的孟越身体状况明明更好,怎么不让他先出院。
护士就不说话了,叹口气。
孟越把这件事告诉应泽。
应泽看到,拧着眉,掐灭手上的烟。
他回头去找警察,说了这件事。话里没说孟越,只讲叔叔阿姨之前与自己说过此事,但当时自己没太上心。刚刚想起来,才觉得,会不会有问题。
应泽又提出,既然3号床、1号床上都没有这些东西,或许那些黄符原本就是针对孟越的。
警察一个头比两个大,完全不知道这种案子该往哪个方向查。
当然,不会全无头绪。虽然不知道那些黄符有什么用,但显然,不带善意。
问题在于,根据现行法律,哪怕经营这一切的人真是为了“诅咒”、“害人”,也没证据表明孟越现下一睡不醒的状态真的和这些黄符有关。
说白了,仅仅是封建迷信。
若非嘉诚每年的纳税金额摆在那里,警方或许会劝报案人宁人息事。
可惜应总铁了心,一定要查出个所以然。
那就只能从最基础的方面入手。去找当初承包装修的工人,还有查监控,知道究竟哪些人进出过这间病房。
前一项还好,医院都有记录,警方很快联系到了工头。
后一项就很磨人了,需要花大功夫看。
此外,检验科传来消息,说黄符上的红色笔迹看起来唬人,其实就是朱砂。
所以接下来是查,四个月前,什么地方大批量采购了黄符纸和朱砂。
应泽和警察提起护士与3号床的对话后,警方去找3号床的家属查证。这会儿,3号床家属也惊魂未定。他们不愿意联想太多,可大家都从门缝里看到病房现在的样子。墙皮之下,砖块上的黄符成百上千,把整个房子都贴遍了。虽然天花板还完好,但从裂开的缝隙看,里面似乎也隐隐带着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