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海却平静而美丽,即使有风,掀起的海浪也只会温柔地涌上沙滩,带不走什么沙石。
连带着这样的海风,对他来说都是新鲜的。
他觉得心里有种少有的平静。
五条悟试着解除了无下限术式。
然后被刮了个透心凉。
冬季高□□服虽说比夏季的布料厚实许多,但毕竟不是羽绒服或冲锋衣,真要说的话,更像是秋天人们会穿的薄外套,根本挡不了什么风。
毕竟穿着这身衣服一般都要做运动,做的太厚实反而不方便。
堪比刀子的寒风瞬间把他的头发刮成了一团乱七八糟的海草,露出来的鼻子耳朵即使在咒力的保护下也感到了近似疼痛的寒意。
佐助侧头看了他一眼。
虽然立刻就重新开启了无下限术式,对方的表情还有些僵硬,一头白发也乱糟糟的,像只刚从吹风机下死里逃生的大猫。
“这绝对是武器。”大猫嘟嘟囔囔地说,往他旁边走了一点,“真的不用无下限吗?超好用的哦~”
虽然那种宁静的氛围立刻消失了,但佐助意外地不觉得自己被打扰了,反而有些想笑。
“你是白痴吗?”他也确实轻笑了一下。
五条悟拉下了眼罩把头转了过去。
他听到了那声从喉咙里溢出的轻笑,突然就想看看少年脸上的表情。
隔着眼罩其实也能看见,但平常五条悟一般不会刻意去看,咒力会自动帮他勾勒出世界的另一种形象,让他可以自如行动。只有看手机看书的时候,他才会主动“看透”这层密不透光的黑布,接收更多的信息。
但还会是和睁开眼看到的不太一样。
可惜他看过去的时候,佐助嘴角勾起的弧度已经消失了,只有漆黑的眼睛里还残留着一点柔和的笑意。
少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五条悟“唰——”得一下把眼罩拉上去,听起来又有些闷闷不乐了。
这次倒是不让他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了。
奇奇怪怪,反复无常,想一出是一出。
他们沿着海岸线走了很远,然后找了一张长椅坐下,看着潮水渐渐退去,太阳也渐渐向西偏移。
佐助不说话,五条悟也难得安静了很久。
“你还不走吗?”佐助问,就算是祓除咒灵,这么长时间,早就该完成任务了。
“明天就是新年了,反正是放假,”五条悟靠着椅背,两条大长腿直挺挺的伸着,又把眼罩取了下来。“就让他们多玩一会儿再来找我吧。”
也对,这里有两种历法,今天按照公历来说的确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佐助反应了过来,忍者似乎用的算是这边的旧历,离新年还有一段时间。
“今天居然有晚霞呢。”五条悟轻声说,他的头发还有些凌乱。不过他自己似乎也没注意,眼罩挂在脖子上,专注地看着远处。
海上没什么人,咒力也不多,对他来说也是个难得的清净地。
夕阳藏在云后,周围的云层就变成了更明亮的橘红色。
再远一点远是不知何时慢慢染上了浅浅的玫瑰色的天空,和逐渐暗下来的蓝色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妙而瑰丽的紫色。
佐助看着远方的天空,发丝在风中飞舞。
面前只有海鸥的鸣叫和轻缓的水声。
远处传来隐隐的狗吠。
身边的人在平稳地呼吸。
他闭上了眼睛。耳朵里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平和而有力。
好安静。
如果死亡也是这样宁静,那他的哥哥,他的家人应该也会感到幸福的。
——
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即将消失在海平面的时候,高专的几个一年级终于想起来他们的五条老师,决定按照手机上的信息找过去。
“这是赤|裸裸的迫害!”禅院真希大力拍打着乙骨忧太的肩膀,“你说对不对!”百鬼夜行之后,她和对方的关系就近了许多。
乙骨忧太抱着太刀,好脾气地笑了一下,“你说得对。”
咒言师已经双眼放空,看起来只有躯干在行动了。
他们今天上午就被拉到了神奈川,一连被塞了三个咒灵的信息,若不是五条悟说祓除之后可以自由活动,这个假期简直一点盼头都没有了。
“什么啊……”少女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什么叫XX咖啡厅出门右转海边的第五把长椅?悟真的会在那里等我们吗?”
乙骨忧太探头看了一眼地址,觉得可能性不大。毕竟五条老师在他心里并不是那种会在这种天气主动在室外待上一两个小时的人。
“去看看就知道啦。”他笑着说。
他们晃晃悠悠地走到海边时,海面已经变成了近似黑色的深蓝色,沙滩上的人也都离开了。
今天是大晦日,大家基本都在家里等着看红白歌会,有的人还准备早点出门去神社参拜。整片沙滩只有远处的那条长椅上还有人坐着。
“还真的在啊。”禅院真希嘀咕了一声,显然是看见了五条悟那头显眼的白发,对方把头侧了过去,只露了一个后脑勺给他们。
“喂——悟——”她提高声音喊了一句,“你在这坐着干什么呢?不走吗?”
五条悟回头对她挥了挥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露出了身旁另一个人惨白的脸庞和黑漆漆的眼睛。
“哇!”乙骨忧太被吓得往后跳了一下。
然后他才认出来那是宇智波佐助的脸。
狗卷棘疑惑地看着他。
乙骨忧太干笑了一下,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不管怎么说,被一张脸吓到也太逊了一点,明明每天都在面对更可怕的咒灵来着。
五条悟大发慈悲地放过了这个疯狂调侃乙骨忧太的机会——他知道乙骨为什么会被吓一跳——笑眯眯地蒙上眼罩,和佐助一起走了过来。
“新刘海儿不错哦真希,看起来时尚多了。”他敏捷地躲过禅院真希甩过来的长刀,一把揽过狗卷棘和乙骨忧太,凭借自己的身高压迫两个未成年。“哦呀,小心一点哦。大家晚上想吃什么?老师请客~”
“惠和熊猫还在学校呢。”禅院真希无奈地敲了敲五条悟的手臂,解救了被压的差点喘不过气的咒言师。“不要忘了他们两个啊你这个白痴老师。”
“嗨嗨,”五条悟好脾气地应着,“当然要回去了,但是你们会做饭吗?”
禅院真希沉默了。
乙骨忧太没说话。
狗卷……狗卷乖巧地摇了摇头。
“所以还是要在外面吃吧——”他拖长了声音,一副“老师料事如神”的语气。
“你怎么不问宇智波会不会?”禅院真希一把拍在佐助的肩膀上,惊讶地发现对方居然没躲开,只是有些不爽地看了自己一眼。
“我怎么可能让佐助给你们做饭?”五条悟的声音听起来很惊讶,“他可是‘我的’式神。”
禅院真希感觉被噎得有点难受。她犹豫了一下,决定自己去问:“喂……宇智波佐助……你会做饭吗?”
佐助点了点头。
她还没来得及惊讶,就看到五条悟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迅速放开了乙骨一把将佐助捞了过去。
“你就算会做饭也不准给他们做!”他坚定地说。“就算要做也只能我吃!”
……
佐助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你自己明明会做饭吧。”他最后只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五条悟理直气壮地说:“会呀。”
“那为什么还要出去吃呢?”天真的乙骨忧太提出了天真的问题。
“想吃我做的饭?”五条悟笑了起来,“也不是不可以呢,只要忧太你哪天把我打败了就行。”
乙骨忧太疯狂摆手:“不行不行,老师你这明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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