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用短刀卡住鬼的牙齿时,仁王又顺势一矮身,直接躲过了鬼伸过来的爪子,没握刀的右手网前一推,将鬼的身躯一扭,再借着冲刺的冲劲把鬼的手给往后拧。
他手腕往里压了一下,让卡住鬼的牙齿的短刀又往里戳了一节,直接捅进鬼的上颚里。
然后他直接松手,用力将鬼往后踹出去,才往后跳了一步,又从袖子里摸出第二把短刀。
力气没有上次那个鬼大。
心里有了底,仁王估算了一下现在的时间,又看了一眼周围的位置和可以用的道具。
然后他趁那个虚弱的鬼爬起来的时间,从自己腰带里抽出一根铁丝。
当鬼好不容易爬起来,连嘴里的刀都没拔出去就又冲上来时,仁王就知道这只鬼好对付了。
他双手握着铁丝的两头,一头直接缠在握着短刀的左手的大拇指上,另一只手则调整铁丝的位置。他等鬼快要冲到他面前了,才猛地往旁边一侧步,再用了小碎步的技巧绕到鬼后面,双手一绕,一只手握着铁丝捏合,一只手还将短刀直接捅进鬼的后颈。
和砍出豁口也砍不断的那只鬼不一样,仁王单手握着铁丝,一只脚抬起来踩在鬼看上去就不太稳的下盘上,一只手用短刀用力往下砍后,鬼的脖子就断了。
惨叫着骂骂咧咧却说起胡话的鬼的头颅飞了出去。
仁王手快地将铁丝绕了两下,又用短刀把铁丝固定住,将短刀叉在地面。
他向来手上功夫不错,平时也经常做手工,此时把一只鬼的绳子绑起来也没花多少时间。
他用力躲了躲短刀的刀柄,希望这铁丝能将鬼的绳子绑久一点。
“没用的没用的!”鬼胡胡咧咧说着仁王听不懂的话,还对着仁王流口水。
可是真要飞过来,速度又变慢了。
仁王按了按自己胸口放着的系统任务奖励:那束紫藤花,对这只鬼的存在多少有了些猜测。
他调整自己的呼吸和状态,见鬼飞过来了才一矮身,又小碎步跳到鬼的身后,一伸手就抓住了鬼的头发。
他在鬼的头发要伸出来缠住他的手腕之前将这颗头甩了出去。
练习过网球和篮球的精准抛掷力让他直接将鬼砸在了山神社的牌匾之上。
啪嗒,原本就很破的牌匾直接掉了下来,压在鬼的头颅之上。那只鬼翻了翻白眼,晕过去了。
仁王没有浪费时间,而是小跑过去,一边又从腰带里抽出一根铁丝。
他见胡乱挣扎像脱水螃蟹的鬼的身体也不动了,才踢开牌匾,用铁丝卡住了鬼的头的牙齿,又将鬼的整张嘴缠起来,压在一起,最后用铁丝把鬼的头发缠了两圈。
他拎着铁丝辨认了一下方向,找了个向东的没有被树遮挡的空地。
然后他把铁丝几根竖起来,做成一个支架的样子,又插进土里。
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找了旁边的石头将这颗头往里砸了砸,确保这颗头出不来。
其实他觉得,以这只鬼的饥饿程度,和刚才飞过来时的力度,这颗头就算醒了也动不了。
但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就在这里等天亮。
太阳出来,就能让鬼消失了吧?他还没见过呢,也不知道系统说的对不对。
就在仁王打算转身找自己丢在一旁的包裹时,他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带着天狗面具,突然出现在身后,还没有影子——
哦,等等,有影子啊。
仁王松了口气,看着面前的人:“您好?”
“这是会吃人的鬼,是不会被普通刀剑砍死的。”收到了信所以这两天有意识在附近巡逻的鳞泷左近次,看着面前的少年。
“但我听说,鬼是不能被阳光照射的。”仁王比了比,“我看他也出不来,出来了再把他绑起来就行。只要守到天亮,他就会死了吧?”
仁王说完看了一眼面前的天狗面具,想起了自己的任务道具:“您就是狭雾山的培育师吗?”
虽然他也不知道培育师是什么意思。“鬼杀队”这个名字,说明这是个专门为了猎杀鬼的组织吧?就像是电影里,猎魔人专门猎杀吸血鬼一样。说起来,西方吸血鬼也不能见日光,也以人血为食,咬了人也会把人变成吸血鬼,差别大概就是吸血的样子比较“优雅”……
仁王从怀里掏出他的任务信:“这封信,是给您的吧?”
已经收到过一封信的鳞泷打量着面前的少年:是曾经来请教过的风柱的弟子写信拜托他,说是见到了一个很有决心也很有潜力的少年,家人被鬼杀死,想要拥有复仇的力量。按照常理,这种情况原本应该直接推荐给风柱,只是上个月风柱被上弦鬼杀死,风柱一脉暂时还没有新的可以参与柱的选拔的人,又在狭雾山附近……
鳞泷眼见身后的鬼似乎翻了翻白眼要醒来,正想提醒,就见还拿着信的少年反手从袖子里又抖出一把短刀,反手就捅进鬼的脑壳里。
鳞泷:“……既然已经有觉悟,就带着行李跟我来吧。”
他透过面具深深看了一眼仁王,抽出了腰间的日轮刀:“除去日光,要杀死鬼,还有一种办法——”
这是非常绚丽的一刀。
仁王隐约明白这一刀并没有太多的技巧,就是斩击,最利落的斩击,但他从这一刀里看到了光,也看到了烟雾。他心里一片平静,甚至都没有刚才对付鬼时难以控制的破坏欲和战斗欲。
鬼在这一刀之下直接消失了。
像是上次见过的一样,化作了黑烟。
而仁王对着刀光消失的地方发了一会儿呆,才回过神来。他捡起自己的包裹,重新直起身时,一直站在原地的鳞泷才脚尖点地“飞”了出去。
仁王背着包裹追着面前的“培育师”,按照自己长跑的习惯调整呼吸。
他体力消耗了大半,赶路了两天也已经很疲惫了。
但他知道不能掉队,一定要跟上前面的人。
这显然是最基本的考核!不跟上就没有资格接受进一步训练了!
这一跑就从天黑跑到了天亮。
仁王中途磕了好几个体力瓶。他现在在比赛时基本不用体力瓶了,几次任务下来攒了不少。为了减少体力的消耗,他也在用自己的方式调整呼吸调整步伐,尽量调动身体的能量。
他要维持比冲刺慢一点的速度,不至于对肺造成太大的负担,但跑着跑着也会觉得手脚酸软,每过一个时间点呼吸都会不受控制变乱。
在仁王到极限之前,鳞泷停了下来。
“这里,就是狭雾山。”他转过身,对着仁王指了指旁边的木屋,“我还需要对你进行进一步的考核。你可以先把行李放在这里。”
鳞泷先生给了仁王一点休息时间。
在快到午时,日头正好时,他带着仁王上了山。
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体力,却只来得及喝了水,东西都没吃的仁王看了一眼自己的体力条,觉得处境十分不妙。
但他在走进山的瞬间就觉得不对。
阳光被枝叶挡住大半,这原本应该是会让他心神安定下来的(他真的很讨厌太阳),但他在奔跑过程中慢慢恢复的精神力在进入这座山时像是被什么压住了一样。
呼吸也变得稀薄,像是突然来到了高海拔的地区。
在这种地方,走着上山也会消耗比奔跑更多的体力。
仁王呼吸慢慢变得越来越深。
他必须尽力放开自己的肺,吸入足够的氧气,才能让身体的肌肉处在良好的状态里。
而周围隐约的危机感让他肌肉不受控制地紧绷,又在呼吸下微微放松,再紧绷……像是肌肉也自主呼吸一样。
他跟着这位“培育师”一直走,走了很长时间,到太阳已经慢慢过了最烈的日头,开始有向下的趋势,汗水浸湿他的睫毛,让他双眼都开始微微刺痛为止。
“天黑之前下山,就算是通过考核。”说完这句话后,突然停下来的“培育师”先生突然就不见了!
仁王只来得及看见一抹影子。
这……等等,就这样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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