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义勇在毛巾下的脸皱起来,想他怎么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呢?怎么就成为鬼杀队员了?
等蝶屋的温柔小姐姐来检查完身体,又喂了草药熬出来的汤药,睡了一晚上重新醒来吃了东西以后,义勇才恢复了小半的体力。
他试图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仁王不是很想讲故事,就让锖兔上。
锖兔也没有什么炫耀的意思。他就很简单讲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就是我们一起进山,你被鬼打晕了,我和仁王杀掉了那只鬼,之后又杀掉了山上很多鬼,把你带出来。按照规则你是活着出山的,所以我们三个人都已经是鬼杀队员了。”他用平淡的语气概括完了这七天发生的所有事,并且略过了他和仁王的杀鬼竞赛,与手鬼来的那天晚上堪称惊心动魄的经历。
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如果当时自己死了,仁王也能保护住义勇的,锖兔是如此坚信着。
旁听的匡近纳闷道:“好歹也多说一点吧?我也挺想知道细节的。不是说你们两个人杀掉了山上大部分的鬼吗?让这次活下来了很多人。”
这当然是很好的事,这次活下来的队员已经有了最基本的对付鬼的经验,在之后执行任务时只要小心谨慎也会有一定的生还率。哪怕比之前几届鬼杀队员的折损率高,可是人多就代表着希望,就有更大的可能活下来更多的人,也会有更大的可能出现强者。
义勇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个师兄:“杀掉了山上大部分的鬼吗?”
“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匡近道,“很厉害呢。”
义勇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比起一进山就被鬼打晕,直接晕过了整个测试的自己,两个师兄都好强。这样的自己……
大概是从这一刻开始,心中突然有了彷徨。像是平静的水面被砸了一颗小石子。很快石头完全被水面吞掉了,但是泛起的涟漪维持了很久。
很快义勇就被蝶屋的小姐姐诊断为“没什么事了,可以离开了”。
锻刀人也来了蝶屋给三个人量身,去听取打刀的意见。
仁王自己是左撇子,但其实算是二刀流,也问了锻刀人这种情况能不能打出左右手都适用的刀。
锻刀人量了他两只手的数据以后还测试了他双手的握力,挥刀时的惯用力和方向等等等一系列数据,最后点了点头说可能会多等两天。
他们离开蝶屋的时候,匡近也打算离开了。
“我的伙伴还在等我。”他告别道,“是个很好的人,和你们差不多大,叫不死川实弥,是个看上去暴躁但其实很温柔的人哦!和我一样是用风之呼吸的。你们都是水之呼吸的传人吧?下次可以一起搭档做任务,一定可以互相配合的很好的。”
回到狭雾山的庐山,义勇和以往相比更沉默了。
他大概陷入一种纠结的情绪里,仁王和锖兔都发现了。
锖兔皱着眉想要打断义勇的胡思乱想,像是之前打算义勇自我贬低的话语一样。但是仁王拦住了他。
“给他一点思考的时间吧。”仁王说,“有些事还是要有充足的思考时间才能想清楚。”
“不能让他一直胡思乱想。”锖兔反驳道。
“那就让他忙起来。”仁王反问锖兔,“你不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吧?”
锖兔陷入了沉默。
他们当然都知道义勇在想什么。
在纠结自己的实力,认为自己并没有真正通过鬼杀队考核,之类的。
这确实是不能通过言语去说服的,因为已经发生过的事并不会因为言语而改变。那么最好的解决办法,仔细想想,居然正如仁王所说,是给予义勇充分的时间,让他去发掘自己的天赋和实力。
锖兔并不认为自己的师弟很弱。
相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学会呼吸法,学会型,斩断石头通过考核,就说明义勇很有天赋。
义勇是毫无基础的人啊!
锖兔不确定仁王的情况,但他自己在街头生存的时候是学过一些拳脚功夫的,刀也简单练了一些,不成章法但并不是完全不会战斗。但在狭雾山遇见的义勇,这完全是被姐姐保护得很好的,柔软又善良的孩子。
这样从未握过刀见过血的孩子,在握刀以后,在狭雾山的训练进度一直以来都和他差不多。
只有锖兔自己知道自己心里的紧迫感。
他是师兄,哪怕只是早来了几天,也要更强才行啊!
在蝶屋休息过后,三个人回程的路非常顺利。
体力充沛,也更熟悉路了,中途还蹭了商队的车,以作为护卫当做报酬(虽然他们还没有正式的日轮刀,但是参加考核时老师给他们准备的刀也是能够杀鬼的),比来时更快地回到了狭雾山。
到达狭雾山时正好是傍晚。
踩着夕阳来到住了很久的小木屋前,探头看了看,发现鳞泷老师不在。
“是去找吃的了吗?”锖兔猜测道,“那我们先帮忙点火吧。”
“你怎么总想着吃啊。”仁王就说他。
锖兔瞪了仁王一眼:“本来就到吃饭的时间了啊。说真的,路上商队提供的干饼你也没吃,只在路过村里时买了一点点心吃,真的不饿吗?”
“我吃的够多了。”仁王道。
他嘴上吐槽,手上也在帮着锖兔点火,义勇也跟在后面拿东西。
等到鳞泷老师回来时就看到自己的三个弟子正分工合作点起了火堆,还熟练地架起了大陶罐开始烧水。
他戴着面具,呼吸还是很平和的,像是心静如水。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看到自己的弟子们平安归来时,他有多高兴。
“回来了?”
还是像以前那样走路没有声音也没有动静,而是平静地在弟子们背后说了一句欢迎回来,才被弟子们发现。
“鳞泷老师!”义勇回头见到鳞泷老师,他想要打招呼又有点退缩。
而锖兔已经大声道:“鳞泷老师,我们都通过考核回来了!”
“很好。”鳞泷背着手,佯作平静地点头。
晚上大家聊起来时还是免不了伤感和喜悦交加的情绪,鳞泷从锖兔口中知道了手鬼的事,也是这时候义勇在听到了更多的细节。两个师兄也曾经在山上遇到危险。可这时候自己却一点忙也帮不上,还需要师兄们耗费精力来保护。
这样的自己……
义勇的小情绪,在场的另外三个人都有注意到。
但在仁王和锖兔准备说些什么之前,义勇主动向鳞泷老师要求道:“老师,在我们还在山上的时间里,给我特训吧。”
“已经下定决心了吗?”鳞泷老师问。
“是!我也要变强!”
人想要变强时,就会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义勇之后的几天疯狂练习,还不断对鳞泷老师要求更多。
他的天赋是很出色的,自己决定挑战极限以后进步也很快,让锖兔都有了很大的紧迫感。
而仁王也抓紧时间在熟练呼吸法和剑技。他的练习方式又和两个师弟不太相同,是更注重爆发性和“旋转”的。锖兔就很不解仁王为什么要选择吃力不讨好的“旋转”,要让刀锋和自然的风混合起来,要运用更多的技巧。
固然这种攻击方式会更有杀伤力,但是在速度上就会更慢一些。
“可这不是更具有‘变化’吗?”仁王道,“不到最后一秒不能确定攻击的位置,看上去的威力也和最终的后劲不同,这就是我的风格。”
而且仁王重要考虑到网球招式的,必须要能够和剑技联通才行,就算做分割也不能完全割裂开来,而是二者可以合二为一也可以分为两个个体的微妙的平衡关系。
锖兔没听懂仁王的说法。
但有一点他是认可的。
这是独属于仁王的“变化”。
“说不定你真的能开发出新的型。”他心情复杂地道。
仁王嗤道:“你难道就不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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