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还是,无论事情成没成,跟着库拉索老大,不会被扔出来作为炮灰牺牲了啊!”
“琴酒那家伙,哼。”雅克忍不住哼了一声。
他的表情有些古怪,诸伏景光敏锐地注意到,对方似乎比较熟悉琴酒。雅克絮絮叨叨地说着:“琴酒这人很看圈子,他对他手下那几个亲信小弟——自己圈子里的人,那是绝对的好。可是那几个外来人,呵。”
雅克用一个字嘲讽了这件事情:“听说上次和赤井秀一干架,他差点把波本当作炮灰一起干掉了。代号成员还是这个待遇,就更不用说你了。”
听见这话诸伏景光的脸差点没绷住,当初安室可没有和他说过现场这么凶险。他连连追问了几句。
雅克也终于找到了愿意听他说话的人,说了好大一串。他本身就有些话痨,如今等待的时候又太寂寞,和诸伏景光絮絮叨叨说了不少组织的趣事,大多都是琴酒的笑话。
“玻利瓦尔有代号吗?”两个人聊着聊着,诸伏景光忽然问道。
雅克看起来嘴上没有把门的,但实际上说的话非常有水准,揭了一大堆朗姆的短处,但有关于自己人的事情基本没透露什么,两人聊了几十分钟,景光连库拉索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咦,你觉得他有没有呢?”听到这话,雅克忍不住挑眉,“你没有直接问boss?”
“……当时太慌乱,忘记了。”诸伏景光有些难以启齿,他越发觉得那天自己忘掉的事情太多了。
“那我可不能瞎说。”雅克笑嘻嘻地打岔,“你可以自己问他去啊,boss一定愿意告诉你。”
“……”
“注意警戒。”对讲里传来一个机械音。
雅克精神一振,连忙掏出来一个小型变声器,应道:“简堤安准备就绪。”
几百米外的远处,朱蒂牵着孩子的手,两人从一家商店里走出来。
“喵~”一声拉长了的猫叫声从他们身后传来,朱蒂回头,发现一只炸毛小花猫从花丛中钻出来,对着她们发出嘶哑的叫声,它的嗓子都哑了,全身上下没有二两肉,毛脏兮兮、一撮一撮的,看不出它本来毛皮的颜色。
这是一只饿了很久的流浪猫。
利德往前走的脚步停住了,他看着这只小猫咪浅蓝色的眼睛,目光也变得柔软,似乎想起了什么。
朱蒂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眼前一亮,在她看来这是好事啊,她脑子里哗啦啦翻过来她前几天看的几百页育儿宝典,这不就刚好是一个典例吗!
要教导孩子照顾小动物,培养孩子的爱心。朱蒂想着,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这就代表,这个孩子还有救,他本性是善良的,我要耐心引导。
她越发放缓了语气,半蹲下来,对着那只小猫咪伸手,呼唤道:“咪咪,过来。”
“喵。”那只猫咪犹豫了一下,往前走了几步,在一个比较近的位置停着,打量着两个人。
“你是想帮助它吗?”朱蒂笑着问道。
那个孩子的脸色变了又变,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沉默地看了看朱蒂,又看了看那只猫咪,最后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三明治,默默将它攥得更紧了。
朱蒂将对方的行为理解成想要帮助猫咪但是不好意思说,她笑着摸了摸对方的头:“来,猫咪不能吃盐。不要将手里的三明治喂给它。”
她说着站起来,四处看看,发现了一家还在营业的宠物店,她牵着利德进去,扫了一眼,十分爽快地买了一袋散装宠物粮。
利德看了一眼上面的标签,四十美元,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哎?是在看价格吗?利德真是一个节俭的好孩子呢。”朱蒂笑着摸了摸对方的头,她想起来自己见过的同事家里的孩子,和利德差不多大的年纪,但是家里随随便便一个玩具就要花掉三四十刀,更不会在意价格标签这种东西。
“这的确有一点贵,但是,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我们节衣缩食,节省下来的钱,帮助了一个小生命,这个钱就变得格外有意义了。”朱蒂如此说道,她放缓了声音,神态非常温柔,“不是么?”
她斟酌着,调整着自己的用词,内心带着些有些忐忑。她想要教好这个孩子,又担心自己没有起到正面作用反而激发了他的逆反心理。
好在那个孩子没有反驳朱蒂这句话,他稍微低下头,将半张脸埋在衣领里面。
“来,我们去喂猫吧。希望那只小猫没有跑走。”朱蒂如此说道。他们非常幸运。那只猫咪不知道是饿极了,还是聪明,它依旧停留在原地没有动弹。
朱蒂将袋子塞给利德,看起来兴致非常高,主动撕开袋子,鼓励他亲近那只小猫咪,给那只猫咪喂食。
利德照做了,不过脸色很差,动作也很不自在,透着奇怪的扭曲感。他粗鲁地抓了一把猫粮撒在那只猫咪的面前,应付的成分占比比较多。
他的目光微微扫过街角,那里有黑衣组织留下来的记号,琴酒教他认过那个记号。前一个记号的意思是将目标引到标记的位置,也就是这里,后一个记号意思是分散这个目标的注意力。
他捏住了装着猫粮的袋子。他不喜欢眼前这个女人。
他盯着那只一颗一颗啃食着地上猫粮的小猫咪,心里的想法有些多,这只猫一看就不是东安迪的猫咪。不过真的太像了……
“怎么了?”朱蒂发现了这个孩子停下了动作,忍不住弯腰问道。
利德盯着那只啃着猫粮的小猫咪,目光有些怔愣,他忽然开口道:“我不喜欢猫。”
“哎?为什么?”朱蒂想了想,的确也有不少人不喜欢猫咪,比如毛皮过敏,“啊,难道是不喜欢小动物吗?”
她笑着,歪头问利德,故作轻松地问道。
然而,那个孩子没有接话,他抬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脸上笑意全无,眼睛好像漆黑无底的沼泽。
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喷涌而出,将她卷进去,淹没在泥沼里面。
朱蒂嘴角的笑容僵住了,她那一刻竟然在对方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毛骨悚然的危险感,那种她所不知道的世界被打开、象牙塔被打破的惊悚感。
她张嘴的瞬间,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有些干涩:“你、看看她的眼睛,还有爪子,不觉得她毛茸茸的很可爱吗?”
利昂偏头,他看起来格外瘦小,哪怕被养了一年多,脸色还透着蜡黄,透着营养不良的感觉,还带着一些慢性病的病根。
风停了,周围的树好像都寂静了,一动不动,树的影子倒映在地上的积水里,黑漆漆的,好像什么长着枝杈的怪物,随时能扑上来将人吞进去。
在一片死寂中,利德笑了,那张年纪不大的脸上露着扭曲和古怪,那恶意好像被污染的江水扑面而来,上面满是令人窒息的恶臭和垃圾,一下子将朱蒂打翻在岸上。
她看见那个孩子的嘴一张一合,好像什么怪物一样,吐出恶毒的话语:“不,无论我怎么看,它都只是一个食物。”
“是可恶的畜生!”
“我只会想起被它抢走的剩饭,被它扯烂衣服在冬天裹着破布,饿肚子发抖的日子。”
“你们在平时就在抢我们的钱,用尽手段克扣我们的工资,而你们养出来的畜生,同样如此。”
天空似乎变暗了,不再洁白如洗,清澈透亮,变成了暗沉粘稠的颜色。
利德忽然缓和了语气,露出来一个温和的微笑:“不过,我的确有些怀念它,看见它,我就想起来了我几年前过生日时的那碗肉汤。”
它太像我曾经吃掉的那只了,那时候妈妈还在。看见它,利德久违地怀念起那碗肉汤的味道。
他的话声音不高,但却好像是刀子一样尖锐,又快又急直接扎到朱蒂心里。
那温和的笑容比之前的尖锐指责还让朱蒂崩溃,好像铺天盖地的浪花,将她吞没在汹涌的、让人窒息的江潮里。朱蒂下意识后退两步,高跟鞋踩在地上的积水,小腿打颤,差点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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