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硝子都会喝酒了吗?!”
***
赤司雅治和他们聊了聊自己在禁闭室的那些日子,非常无聊,但把父与母乐坏了。
咒灵扭曲的占有欲便是雅治只能见它,只和它说话,永远不离开它的视线和身边,没有任何其他生物打扰他们。
“因为太过无聊,我还给爸爸妈妈测了测智商。”赤司雅治喝着果汁,他太长时间没动咖啡,一时竟有些不太习惯那个味道,“然后我教了他们小学一年级的算术题。”
也就是十以内的加减法。
“咒灵也能学习吗?”他们表示很震惊。
“能,而且有些出乎我意料,爸爸的智商比妈妈高,已经学到乘除法了。”赤司雅治让咒灵现身,“爸爸虽然不说话,但也保持着清醒,能够控制躯体。”
夏油杰大喇喇的站到咒灵的旁边。
那是个很危险的距离,不是他控制的咒灵散发着令人厌恶的发毛气息,但父与母要比所有咒灵温和些,虽然也没好到哪里去。
“杰。”
父与母打了个招呼。
夏油杰以一种奇异的心态回答它。“好久不见。”
“希望不见。”父与母认真说道。
硝子笑了两声,“你被嫌弃了啊。”
“它谁都嫌弃,除了雅治。”
忽然想到了什么,五条悟对雅治使了个眼色,“雅治,你能离它尽量远点儿吗,我想单独问问它。”
赤司雅治一下子对上了他的脑回路。
——审讯咒灵这种事,还从未发生过。
“我试试。”赤司雅治命令父与母呆在原处,称自己只是去买个东西。五分钟后回来。
咒灵纠结道,“五分钟,太长了。”
“那就三分钟。”赤司雅治从善如流的改口,他故意给了一个难以接受的期限,再稍微压低成心想的时间,这和商家刻意报高物价一个道理,“三分钟后我回来,你在这里和他们玩玩,他们是我的朋友。”
哄好咒灵,赤司雅治离场。
五条悟看着还未躁动不安的父与母,状似随意的问道,“雅治身边那些人的死,是你做的吗?”
把人调开询问情报,是最常用的审讯方式。
父与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能在雅治面前装乖,雅治走开后就会对别人龇牙咧嘴。
而若是,父与母与学会了撒谎和伪装呢?
它会不会在雅治面前保证没有伤害过人类,而在其他人面前大意的说出实情?
咒灵是人类的衍生。
它再聪明,会有人类狡猾吗。
所以,五条悟想看看在赤司雅治不在的情况,咒灵是否会说出些隐秘的内情,而赤司雅治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们悄悄开了手机语音,默契异常。
“死人?”妈妈的眼球转向五条悟,“该死。”
这样咬牙切齿的发言,让在场的人都有一瞬沉默。
“所以是你做的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父与母摩擦着下颚,“我只听雅治的话。”
“你进化了吗?”
“什么?”
“你觉醒新的术式了吗?”
父与母歪歪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咒灵为什么要攻击雅治身边的人。”
“我不知道。”
“我们可以一起杀死伤害雅治的人,”蓝眸少年微微压下眉,唇角却邪肆的上扬,这是恶人最常用的阴险神色,放在五条悟脸上竟然毫无违和感,“你要和我一起做吗,我会帮你向雅治保密。”
他循循善诱着,考验咒灵有没有害人的倾向。
“你甚至不喜欢雅治身边有其他人吧,我也不喜欢,我和你一起保护他,将靠近雅治的人全部秘密除掉。”
父与母陷入思维旋涡一般神情动摇。
而五条悟用手刀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是不让雅治知道的,杀人。”
随后,咒灵出声了,
“不。”
它的声音无比平静,
“我不能伤害人类。”
“没有雅治的命令,我谁都不会动。”
没有任何其他可能的肯定回答。
五条悟的脸上有片刻的失神,
“咒灵……真的有可能是这种的吗?”他不可思议的低语,“咒力的波动也很平稳,甚至没对我的话起反应。”
它不由赤司雅治控制。
却甘愿受赤司雅治控制。
“悟,好像行不通。”夏油杰说,“我们真的想错了?这事也和父与母没有关系吗?”
五条悟安静了两秒钟,眼神有些怪异,
“你爱雅治吗?”
问句很跳跃,父与母凝滞了一瞬,它前所未有的在几人面前露出笑容,
“爱。”
这个字说得珍重无比。
“我最爱我的雅治了。”
“他是我最好的孩子。”
如此……几乎能让人动容的,至死不渝的爱。
***
父与母又平稳通过了一次考验,赤司雅治的心情也很复杂,他按照规定时间从外面回来,唤道,“爸爸,妈妈,回去吧。”
咒灵跟个兴奋的孩子一样冲到他面前,“雅治——!”声音虽然尖利,却能令人听出愉悦,
“我没有走,没有动!”
“嗯嗯,你真棒。”
他奖励性的拍拍咒灵的身躯,让它回到自己的领域。
赤司雅治坐回沙发上,“所以,目前的情况是,仍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搞的鬼。”
他将饮料摆在桌子上,“我会更小心些,一直不外出走动也不是办法……或许我该对父与母下更更细致的命令——保护范围内的所有人类……这样。”
“可行。”五条悟说,“不过现在,雅治,干脆我找个机会对你发动攻击吧。”
赤司雅治怔了怔,
“让你来当咒灵的目标吗?”
“反正不是父与母的咒术——这只是我的赌,也是我看到的。其他咒灵只是把人类伪装成自杀而已,比如抓住他的手脚,制造灵异事件,而目标人物并非像被施加咒言一样处于难以自控的状态。”五条悟食指点着手臂,“那些老家伙很怕死吧,不敢用这种方法。”
领悟了反转术式一举成为最强的少年咧开唇角,“但是我敢。”
不得不说,很疯。
赤司雅治被这样炙热的信任和真情烫到了。
“出去后我就给你一拳,”五条悟笑道,“你想我打哪?”
“算我一份。”夏油杰不甘示弱的举手,“或许我能把你打我屁股那一下还回去。”
“……这种事就不用记仇了吧。”
“不,你最好惨叫一声。”
硝子见他们越聊越开,托腮不满道,“可惜了,我参与不了这种热血的活动。”
赤司雅治笑了,
他一手撩起额前的发,看上去一口呼出了郁气般俊逸洒脱,“好啊。”
……
聊过这些后,赤司雅治得知了关于星浆体事件的细节。
作为星浆体的少女鼓起勇气想面对崭新的,为自己而活的人生,而又有多少家伙狠狠盯着她脖颈上的那颗头颅,他们在与诅咒师战斗时如何生死一线,那些找人暗杀星浆体的雇主在见到少女的尸体后又是多么兴高采烈……
“盘星教?”赤司雅治念着这个词,“我不常关注教会这些,竟然还是第一次听说。”
盘星教,崇尚天元的教派,天元是位命长到活了几百年的咒术师,虽不会死,却会老,他的身体最近到了蜕变进化的阶段,需要与一具年轻的身体同化。
而盘星教崇尚完整纯粹的天元,不想让其与别的东西杂为一体。
“所以,他们教派的头头找了诅咒师?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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