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在意这种如同瓮中捉鳖的机关,走进了大厅,空荡荡的厅中央仅有一个半人高的四方展台,上面有一个已经被打开的宝盒,柔软的天鹅绒内衬上有一个浅浅的凹陷,似乎亟待一颗宝珠置入。
这暗示不可谓不明显,库洛洛轻轻挑眉,上前将颜之珠放上去,下一刻,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感谢两位将颜之珠送还,王后会为此展颜。”
这道声音威而不严,甚至称得上温和有礼,却似惊雷一般立刻引起了两人的警惕,他们同时望向头顶,那里是一片平整光滑的岩石天花板,不可能有藏人的空间。
那么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某种扩音设备吗?还是某种能力?他们并没有被窥视的感觉,这道声音的主人却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是用了一种远程的特殊监视手段吗?
库洛洛想了想,道:“瓦迪斯瓦夫三世?”
瓦迪斯瓦夫,意为光荣的统治者,可瓦迪斯瓦夫三世却似乎配不上这个名字,因为他是个亡国之君,传言中正是他造成了塞琉国的覆灭。
“是,欢迎吾之子民归来,吾将赐予尔等王城的永居权。”
还真的是瓦迪斯瓦夫三世?库洛洛有些惊讶,居然还活着?以什么方式?
他前面提到了王后,这也有点奇怪,按道理那颜之珠不是应该送给第一美人菲诺娜吗?
“你怎么断定我们是你的子民?”库洛洛问。
“你们带回被背叛者盗走的王城珍宝,有功,有资格成为塞琉的子民。”瓦迪斯瓦夫三世似乎对此有所感激,几乎是有问必答。
背叛者?能被瓦迪斯瓦夫三世称作背叛者的只能是塞琉国的人,难道这个沉没在海底的国家还有人活着吗?或许不能称作是“活着”,因为极有可能在离开塞琉国的领域后,那位背叛者就彻底消亡了,所以宝箱才会流落到塞亚岛上。
库洛洛若有所思,接着问:“跟我一起来的人呢?他们与我一起将颜之珠送回,为什么现在只有我们两个有资格成为你的子民?”
虽然可以勉强解释成伊路米离他近又抓着他,漩涡没能把他们搅散,但库洛洛觉得还有其他原因。
“你们之间有着同生共死的契约,他定是你深爱之人,既然你们不愿分开,那吾便恩赐让你与爱人一同永居在此,不好吗。至于其他人……”瓦迪斯瓦夫三世话锋一转,骤然冷了下来,“不过卑劣的偷盗者,将会受到王军的制裁。”
尽管这位国王陛下对他们的关系有很大的误解,然而……库洛洛再度和伊路米对视,看不出他们身上的制约,却偏偏看出了“同生共死”,这似乎侧面证明了一个他们先前无法去验证的猜测——他们确实性命相连,就是不知那所谓的神泪之戒究竟能不能解除制约。
这时,厅的一侧出现了一到门,瓦迪斯瓦夫三世恢复了威严而宽和的语气,“去吧,道路的尽头会有内侍官引领你们。”
两人都没有动,他们当然不会听从这个已经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话走那道门,永居在此?怕不是永眠在此吧。
库洛洛手一伸,将那颗还比较中意的颜之珠又给拿了回来,口中道:“劳你厚爱,但我们不想成为你的子民,也不想在这里定居。”
“可惜……”
瓦迪斯瓦夫三世淡淡叹息了声,下一刻,整个厅的地面忽然凭空消失!
……
另一边,旅团众人已经厮杀了好一会,可黑甲士兵数量却未削减多少,被杀死的士兵尸体会消失,然后更多的士兵源源不断地从土里钻出来。
派克先前抓了一个士兵,这些沉默不语的士兵仿佛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可派克依旧靠她的能力提取到了一点信息,充斥着这些如傀儡的士兵们脑中的只有一个念头——杀死入侵者“啧,他们是不是有个亡灵法师在操控啊。”芬克斯的语气有点不耐烦,他拧断了一个士兵的脖子然后将其甩出去,又砸飞好几个。
“有点不对劲。”玛奇说。
“嗯,虽然很细微,”侠客应道,“但这片土地好像确实在吸收我们的念。”
念是人生命力场的延伸,如果是普通人,这会被吸收的恐怕就直接是生命力了。
“是有点邪门,现在要怎么办?”信长一刀居合斩将一排的士兵切成了两半,“没完没了。”
蚂蚁多了也是很烦的,话虽如此,他的语气还是懒懒散散,并未有半分紧张。
“解决的办法估计在那座城里吧。”侠客说,他们早就尝试过杀掉看似是头领的将领了,但也无济于事。
可要去前面的城里,就得先消灭这些士兵,不是没想过绕开他们,可数量实在太多,且兵种齐全,还会举盾摆阵型,一点点推进未免太费时间,念能力消耗也是个问题,而这里距离城墙至少还有数公里。
众人看向了窝金。
窝金挠了挠头,“万一把这里弄塌了怎么办?”
“你收着点啊。”信长说。
“真麻烦。”窝金嘀咕,活动了下胳膊。
其余人见状立刻退开,压缩的能量集中在窝金的拳头上,他呼出一口气,一拳砸向地面,刹那间碎石飞溅,岩石断裂,地面凹陷,生生砸出一个直径近百米的深坑!所有在其能量波范围内的士兵被瞬间消灭。
趁着士兵一时间没法复原,飞坦收起杖剑,第一时间往城邦的方向窜了出去,众人紧随其后。
城墙很高,但对旅团来说不是问题,飞坦速度最快,踩着微凸的砖石眨眼间就攀上了城墙,然后他停了下来。
后方的芬克斯有些奇怪,正想出声询问,却在踏上城墙的那一刻失去了语言能力!
天居然亮了?!
怎么回事……没等他反应,伴随着扑面而来的喧闹声,城墙背后的世界也展现在他的眼前。
芬克斯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栩栩如生的城邦,护城河的水面在光照下波光粼粼,码头上有工人正在卸货,农民赶着牛车想要进外城,街上人-流如织,摊贩叫唤不停;内城建筑精美华丽,有士兵在巡逻,贵族的马车缓缓行驶在前往王宫的大道上。
如同穿越了一般,原本死去的城市在这一刻活了过来,可他们在海底啊!
就在这时,刺耳的鸣笛声响彻了整个城邦,有人在嘶声大喊——
“敌袭!敌人入侵!全城备战消灭敌人!”
旅团众:“……”
……
厅里。
白亮的海底岩浆取代了原本的地面,近乎刺眼的颜色意味着它温度达到了上千摄氏度,极度的高温将空气都烘得扭曲了,靠近岩浆的墙壁被烧得通红。
不知从哪里来的岩浆仍在涌进来,墙壁烧灼的痕迹在缓缓攀升,空气越来越稀薄,这里已经变成了一片绝地。
光滑坚硬的天花板上,伊路米的手变成了手爪,深深插入了岩石,另一只手揽着库洛洛的腰,两人挂在半空中。
地面消失的一瞬间,伊路米反应极快,捞起库洛洛就上去了。
“现在怎么办,要往上挖吗。”伊路米问。
来路已经没有了,下面是岩浆肯定不能去。
库洛洛却低头看向了岩浆。
伊路米:“?”
“这个空间不可能只有一个入口,”库洛洛说,“岩浆还在灌进来,一定有其他的渠道。”
伊路米沉默了瞬,才一本正经地夸道:“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可我们怎么下去?”
库洛洛叹了口气,右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本书。
那是本暗红色外壳的书,封面的最上方用通用语写着“盗贼的极意”,下面用另一种古老文字印了一个白底黑字的“極”,除此之外,封面的正中央还覆了一个血手印。
书是突然显现的,是具现化系?伊路米首先想到,但随即否认纠正,不对,性格不太像,那么只能是特质系了。
特质系的能力是最难猜的,所以会是什么样的能力呢?伊路米睁着双猫一样的大眼,好奇地盯着看,半点儿都没避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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