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发现那些探头探脑却因为发红的皮毛格外显眼的小家伙们时,他们已经深入丛林,几乎看不清被树林遮掩的庄园了。
而除了松鼠,偶尔还会遇到冻僵在雪地中的蛇,是真的冻僵,因为一脚下去没注意,就会直接断裂成两半。
“这是蝰蛇?”斯蒂文透过那有些结实的冰层看到其中的花纹时辨别道。
有毒类,如果不是冬日,突然被咬上一口,命都会搭进去的家伙。
“冬日驱蛇粉会被掩埋在积雪中失去效力。”许愿看着那嘎嘣一下断成两截的蛇道,“看来是冬季食物匮乏跑出来的。”
“真是不幸。”将其踩成两截的罪魁祸首笑着“哀悼”了一下,却隐约对布兰德要带他去的地方有了些许猜测。
建在这么深的山林里,来往出入都十分隐蔽,甚至有着烈性的毒蛇和猛兽,一定是非常珍贵的东西。
除了他曾经告诉过他的宝库,斯蒂文一时没有别的猜测。
宝库……这真是一个听起来就令人十分振奋的地方。
“你确定要带我去?”斯蒂文看着继续前行的人问道。
许愿转眸看向了那站在原地神色有几分微妙和躁动的青年,笑了一下道:“不带你看看,你能放心将金币放进里面吗?”
斯蒂文的手指轻点着剑柄,突然意识到他说的有道理,如果不能确定安全性就贸然将金币放进里面,他一定会整夜整夜的睡不安稳。
虽然他现在也经常会担忧自己藏金币的地方被人发现。
“你说得对。”斯蒂文重新跟了上去,终于又在看到几具冻僵的狼尸之后看到了那覆盖着冰雪的山壁。
那是一面极为高耸的山壁,却又因为凸起而让覆盖在其上的雪花分流,形成了一条天然的通道。
而他们刚一靠近,就有狗叫的声音传了过来,牵动了那积雪的轻微震动和下滑。
“谁?!”牵着狗的身影伴随着冷厉的质问声和清晰的拔刀声出现。
数个穿着锃亮厚重盔甲的士兵冲出,带来浓浓的警戒感和血煞之气,斯蒂文几乎是下意识把出了自己的剑对上了那突然出现的几人。
全副武装,不仅仅是几个出现的士兵,还有那只像狼一样雄壮和长着獠牙的狗的身上也同样覆带着锁甲。
双方对峙,那狗更是压低了前肢呲出獠牙,喉咙里发出了低吼的声音。
“冒险者?!”执着刀的士兵们面对着斯蒂文同样十分不善,“离开这里,否则……”
“他是我的朋友。”许愿伸手按住了青年下意识挡在面前的肩膀,从那身后走出时摘下了头顶的兜帽制止道。
他的身影出现,那原本执刀的几位士兵有一瞬间的惊讶,然后松下了十分紧绷的神经收刀道:“主人!”
他们的动作十分整齐划一,连那只狗都在看到他时停下了低吼的声音,原本伸直的尾巴摇动了起来,试图往前的身体连士兵们都有几分拉不住。
剑拔弩张的氛围在消失,斯蒂文在看到身旁的人上前时同样收起了剑,手指轻扣在剑柄上跟了上去。
“守卫的不错。”许愿上前称赞了一句,目光落在了那有些眼巴巴的狗身上,抬手摸了摸它的头笑道,“小黑也守卫的不错。”
那只看起来十分凶悍的大狗因为他的抚摸而乖乖坐了下来,原本凶悍的目光竟露出了几分湿润纯净出来,而那尾巴更是摇晃的几乎要起飞。
只是斯蒂文上前,那原本恭敬的士兵们下意识露出几分警惕,而那原本安静下来的大狗更是直接朝他呲出了獠牙。
“好了,他是朋友。”许愿直接伸手捏住了那要叫出来的嘴巴,看向了走到身旁同样未放松警惕的青年笑道,“你先进去。”
“嗯?”斯蒂文看着那乖乖被捏着嘴却仍然对他露出凶光的狗笑了一下,转身走向了那处山洞,“好。”
而他进入山洞时,外面传来了有些不舍的呜咽声后,男人也进了此处山洞笑道:“走吧。”
“小黑。”斯蒂文听着洞外连绵的呜咽声跟上了他的身影挑眉道。
“它刚抱回来的时候只有这么大。”许愿笑了一下,两手比划着大小笑道,“皮毛很黑,像个小黑煤球一样。”
斯蒂文看着他的手,可以想象那真是一只极小极黑的小家伙,好吧,虽然小黑这个名字当时应该很符合,但现在没有人能将那凶悍的大家伙跟这个名字联系起来。
青年的神情实在有些微妙,许愿笑道:“好吧,下次如果再养什么,命名权还是交给我的妻子来比较妥帖。”
那双金眸中笑意流转,本是温柔的话语却加重了妻子二字,斯蒂文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微妙,本想说他们之间并不存在妻子这个理论,却在面前厚重的大门被打开时好像寻摸到了记忆中早已被遗忘的一点。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他那个时候只以为他跟布兰德是朋友,觉得对方的未来会娶妻生子,因为咪咪的名字,而对他未来孩子的名字替他的妻子担忧了一下。
那个时候,大约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站在这个人的身侧,这样深的恋慕着他,成为了他的“妻子”。
不过现在倒没有那方面的担忧了,毕竟他们之间不会有孩子,不对!
“那家……”收容所孩子们的名字不会是你起的吧?
斯蒂文的话语并没有问出,就已在那厚重大门打开时提起了心神,原本只是轻扣在剑柄上的手瞬间握紧了。
这当然不是因为对宝藏的渴望,而是对于那极为宽敞幽深的通道的警惕,它很宽敞,却绵延向了极深的地方,即使两边都亮着烛火,一眼看过去有上百根之多,但它的深处却是极其漆黑的。
而除了守卫在这扇大门外的士兵们,入门的两排更是站了成列的士兵,他们同样的全副武装,同样的身上充斥着杀戮的血煞之气,在烛火的暗处,一些人的盔甲上难掩斑驳的痕迹,即使他们只是在开门时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但那齐刷刷而来的凶悍和杀意还是会让人浑身的神经紧绷起来。
这里的的确确是一座宝藏,即使没有里面的机关,很多人恐怕连这些士兵的防御都无法突破。
斯蒂文警惕着,却察觉身旁的身影动了,那双金色的眸看了过来,带着些安抚的情绪,然后率先踏入了那座大门。
之前前往收容所的通道与这里相比,简直像是蚂蚁与大象的区别。
斯蒂文浑身保持着警惕,跟上了他的身影,脚步踏入,原本并不算重的脚步声在此处却显得极其的空旷和明显,一前一后,像是每一步都踩在人的心上。
而随着身后大门的合拢,那本就弥漫在此处的血腥味萦绕,甚至让斯蒂文觉得他们不像是进入了宝藏,而像是进入了守护着此处的巨蟒的咽喉一样。
每一次呼吸,都能够听的清清楚楚,甚至让人不敢贸然开口说话,以免惊动了此处匍匐沉睡的巨兽。
还真是让人时刻警惕,又有些刺激。
士兵们护卫的通道不算太长,只是在停留在下一道门前时,斯蒂文原本打量着这里的目光落在了男人伸过来的手上,而在其上轻轻滚动着一颗漆黑的药丸。
“这是什么?”斯蒂文轻声开口,仍然能够听到些许回音。
“迷香的解药。”许愿看着青年捻过去的动作,将腰间的水囊递给了他。
斯蒂文轻轻捻动那颗药丸,想起了坦桑城曾经的传闻时将其送进了口中,送水吞服。
那种能够让人毫无察觉就失去抵抗能力的迷香,即使真的有人能够通过第一道关卡,恐怕也会在这里乖乖的睡过去。
“如果用疼痛抵制,能对抗这种迷香多久?”斯蒂文在将水囊还回去时询问道。
许愿看了一眼他腰间的匕首,转身转动着门上的机关,然后从腰包中取出钥匙插了进去道:“看每个人的意志力,如果是这里的士兵,可以支撑十二分之一小时,如果是你,六分之一。”
钥匙转动,咔哒一声,有些厚重的轰鸣声响起,斯蒂文轻动着耳朵辨别,看着面前自动打开的厚重大门,在嗅到些许甜香时,下意识掩住鼻子思索着自己不服下解药通过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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