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见,不用送了。”许愿抬手制止,转身离开。
纽曼看着他的背影,揉了揉因为查找而头疼的脑袋,重新坐了回去,他摸了摸钱袋里的银币,想着下次斯蒂文如果不问他要十枚铜币的酬金,他就请他……喝酒。
是的,喝酒,没有人会愿意请那家伙吃饭,毕竟那家伙每次都好像能够吃下一头牛。
……
“阿嚏!”斯蒂文坐在那间卧室的凳子上又小小打了个喷嚏,他轻抵了一下鼻尖道,“你身上的香料太多了。”
“这可是身份的象征,你这抠搜鬼是不会懂的。”老伯特瞪了他一眼,颇有些炫耀道,“我可是有很多香料的藏品。”
“还有一家倒闭的香料店。”斯蒂文将靠着的窗稍微推开了一些缝隙,懒洋洋的说道。
不管多久他都无法理解这种不洗澡却往身上涂抹很多香料的行为。
即使是大鹅进烤炉,都需要清洗干净再涂抹蜂蜜和香料。
要说味道,还是布兰德身上的味道令人舒心,他的身上好像有一种有别于这座城市的干净,靠近的时候好像连发丝都透着草叶清淡的香气,似乎带着身体本来的温度,一点也不惹人讨厌。
“你这家伙的嘴巴真是坏透了。”老伯特脸上并不见恼怒,他只是伸手将打开的窗又关上,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从那家伙那里敲到了多少?”
斯蒂文被他的动作和言语拉回了思绪,他扯动了一下嘴角道:“你觉得是多少?”
“一枚银币?”老伯特来了兴致。
斯蒂文淡淡别开了视线,在老伯特的瞪视下又将窗户开了条缝:“少了。”
“你这家伙,别让外面污浊的空气污染我的香料!”老伯特嚷嚷道。
“好了好了。”斯蒂文在他的瞪视下将窗户关了起来,“真是一个老顽固。”
“那……是五枚银币?”老伯特并不在乎这家伙的嘴坏。
“要是有那么多就好了。”斯蒂文从腰封里摸出了一枚银币,轻巧的弹上了天空,又让其落在了掌心道,“三枚。”
“也不是很多。”老伯特迟疑了一下咬牙道,“如果你能帮我谈成,我给你五枚银币怎么样?”
五枚银币,可是一位木工或是挤奶工数月的收入了,即使是老伯特家的酒馆,也只有卖出昂贵葡萄酒的时候,一天的纯利才有可能达到这个收入。
斯蒂文看着老伯特肉痛的神色,觉得这才像一个正常人付出银币该有的样子,他不能被布兰德那家伙带出坏习惯。
“只有五枚银币?”斯蒂文打了个哈欠询问道。
“哦,亲爱的,你不能太贪婪,那样会下地狱的。”老伯特说道。
他这样的人哪里还怕下地狱呢?斯蒂文唇角露出了笑意,微微被泪水沁润的眸弯了起来,露出了一种极为亲切纯良的神情:“好吧,五枚就五枚,作为老朋友,我当然会帮你的。”
五枚银币对两枚金币和一只大鹅,选择帮哪个一目了然。
“我亲爱的朋友,我当然相信你。”老伯特露出了信任的神情。
事实上,如果没有付出足够的钱,整个坦桑城没有人会相信斯蒂文的话。
但五枚银币绝对足够碾压那位商人了。
“但你要知道,他虽然足够富有,但也是一个精明的商人。”斯蒂文眨掉了眸中的湿润道,“如果能达到你预期的价格当然很好,但是如果达不到,我也没办法,以后你需要自己去找愿意租下你店铺的人。”
“你不帮我找了?!”老伯特十分惊讶道。
斯蒂文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次打开了窗户笑道:“亲爱的老伯特,你可是在你自己的酒馆里找了很多富贵的客人租赁你的商铺都没租出去,我帮你找了十位租赁者,阿莱恩伯爵都为你出的价格而沉默,连大方的汉特都不愿意付出每个月十五枚金币的租金,如果这次还不行,我想我注定无法赚到你许诺的五枚银币了。”
老伯特哑口无言,甚至忘记了让他关上窗户:“但那家店铺我当初投资了很多,里面甚至有贵重的挂毯。”
“但是它倒闭了。”斯蒂文轻叹,他关上窗户起身道,“老伯特,人要学会接受现实,你放在那里它甚至不会产生一枚铜币的收益。”
“你要去哪里?”老伯特看着他的身影道。
“楼下,汉特包了场,我要去吃点东西。”斯蒂文说道。
“哎,等等,你这次没有带回来什么珍贵的东西吗?”老伯特搓了搓手道,“比如稀有的香料。”
“有啊。”斯蒂文扶着门回眸笑道,“但是我想汉特比你更需要它们。”
他打开门走了出去道:“记得后天的时间。”
“知道了。”老伯特撇了撇嘴,根本就不是什么汉特更需要那些香料,而是在汉特那里,斯蒂文带回来的东西价值能翻几倍,因为他跟阿莱恩伯爵交好,而汉特很乐意体验那些贵族的东西,“那桶葡萄酒就问汉特要三枚金币吧,这才符合他的身份。”
这个决定坐下,老伯特刚才略微郁闷的情绪瞬间消失。
……
“尊贵的客人,这可是关于冒险可能会遇到的动植物最全的记录!”穿着洗的发白的亚麻色长袍,将胡子努力修剪成了锥形的摊主挥舞着手中的羽毛笔兴奋的介绍道,“即使是行会,也没有这么全的记录!”
许愿出了行会的门,只是看了一下这周围的小摊,就被这位自称富宾恩的先生自信洋溢的拦住了。
他手中是对方塞过来的莎草纸装订成的书,传说中最全冒险动植物记录的手抄本和画本。
书即使放在膝上,都有一种很厚重的感觉,而这全是手写的,许愿没有着急去翻开它,而是看着那摊主道:“它的价格是多少?”
他得弄清楚它的价格,否则翻坏了面临超过预算的赔偿就糟了。
摊主的身体往前倾了些,压低了声音道:“只要一枚金币。”
“一枚金币?你不如去抢!”旁边正在修着鞋的摊主没忍住叫了出来。
“这可是我全部手抄完成的!”富宾恩有些不服气的反驳道。
“如果你是在修道院抄写的圣诗,它或许有这个价值。”鞋匠高声嘲讽道,“但它只是一堆废纸而已,尊贵的客人,您想要了解冒险,只需要在行会花两枚银币就能买到十分全的装订集。”
“但我这是最细致的。”富宾恩据理力争。
“但你连坦桑城都没有走出去过不是吗?”鞋匠嗤笑道,“你能挥动的最重的东西应该只有你的羽毛笔和修剪胡子的剪刀。”
富宾恩的脸色涨的通红,他有些愤怒的握紧了自己的笔,深深呼吸着,却似乎没有办法反驳。
“谢谢您的提醒。”许愿扶着那本书笑道,“我想我需要稍微翻阅一下。”
富宾恩错愕的看向了他,轻舒了一口气道:“这是我的荣幸。”
第20章 打火匣(20)
装订册很厚,只是其中的莎草纸有些脆弱,许愿翻开的时候很是小心翼翼。
而其中很是整齐的写满了文字,虽然有一些笔画不全,或是用了符号代替,但整个文意是读得通的。
鸟身人头兽,拥有蝙蝠一样的翅膀,但其上长满了肮脏的羽毛,有两根尾巴,会带来瘟疫……
除了文字阐述的简介,其下还画了各种各样的图形,甚至用线条勾勒出了其上的羽毛纹路。
许愿小心翻过了另外一页。
夏拉德留斯,一种拥有着白色羽毛的神鸟,如果它站在病人的床头,能够预示即将到来的命运,如果它移开了自己的视线,说明病人即将死亡,如果一直看着它,说明它在吃它的病,并会在太阳中将其焚烧净化。
其下同样配有图画,只是虽然看起来像鸟,但因为没有白色的颜料,并不能看出神鸟的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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