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同桌掉马后竟然是…[电竞](159)
少年的身体洁白干净,他仰起头,任由花洒噼里啪啦的击打。
再后来,水珠落在地上,他靠着墙壁喘息。
脑海中不可抑制的闯入另一人。
我好想你。
好想。
水珠在冲刷,外头忽而响起电话铃音。林灯一水也没擦干,赤身..裸..体的走出去,一拿起手机,失望之情清晰流露,不是他。
“喂。”再接起电话时,已是一片冷漠。
“喂,请问您认识张广生吗?”
“不认识。”林灯一要挂,对方赶紧又道,“那你认识喻泽年吗?”
林灯一的动作一顿。
一分钟后,他穿好衣服拿起伞就冲出了屋子,在雨中奔跑。
去喻泽年家拿车钥匙,去车库拿车,一个左转冲了出去,雨刷拼命的工作,每一下都刷走积压着的雨水。
轰隆——轰隆——
雷声仿佛在耳边炸开,路上的车开的缓慢,唯独他,疯了似的。
那是喻泽年唯一在乎的,怎么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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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灯一赶到时,周围围了许多人。
这里有警察,拦着他不让进。他嘶吼着:“是你们打电话让我来的!”
警察被林灯一吼的一愣,后面有人从屋里站了出来,语调平平的说:“让他进来。”
外头嘈哄着,看热闹的人不在少数。
而里头,只坐了两三个人。
林灯一没打伞,在外头那一会儿身上已经湿了七七八八。
有人递给他一封信。
上头的字体工整有力,字迹相当漂亮——“喻泽年,林灯一收。”
那日,有位佝偻着的老人收完了破烂,在一栋别墅外头张望。
门卫推开他:“滚滚滚,我们这里没破烂给你,别在这碍眼!”
张爷爷被推的趔趄,手里的麻布袋被石头割破了口,三三两两的塑料瓶掉了出来,像狗一样被赶走。
他努力解释着:“我来找年年……”
“什么年年,没这个人!”门卫再次不耐烦。
“住手。”
黑色的门栏里,站着一位老人家。老人家面容谦逊,打开门走到张爷爷的面前。
“您找,喻泽年?”
“是的,年年他在吗?”
……
后来,大家在这间破土坯房前来往时,总能闻到一股恶心的臭味。
再后来,越来越臭,越来越难闻。他们开始疯狂的敲门,敲的震天响,张爷爷都没能打开。
最后,警笛声在门前呜呜的叫着。尽管邻里都是粗人,但也知道这里发生了些什么。
直至今日。林灯一坐在木质的小板凳上,掩面不发一言。
警察在他对面,他声音沙哑:“你们能出去吗?”
警察招招手:“走吧。给孩子点时间。”
长久的寂静后,是信纸展开的声音。
“年年,小灯,你们好啊。
爷爷想你们了。
爷爷老了,想最后看看你们,可惜没看到。
我一生无儿无女,无妻子,但有爱人,也有孙子,还是两个特别优秀的孙子哩。
前几日,我去医院,医生告诉我,活不了太久。治疗呢,能延缓一年,不治疗吧,一个月。我想了想,算了。
我这一生无愧国家,无愧自己,无愧别人。
放得下生命,却放不下爱人,还有你们。
你们俩呀,爷爷我看的清。
我是真放不下你们啊。
小灯嘴巴硬,脾气犟,还好,年年会逗。一来一去,我看的清清楚楚,你们互相喜欢,对吧?
几十年前,爷爷也是这样爱上的你们奶奶。
她走了,连着我的心一起带去了法国。我一生不娶,是因为塞不下别人了。看见你们,就想起了我当年。
满心喜悦,满心爱意。
和你们现在一模一样。
爷爷来世上一遭,看淡了许多。本来以为吧,一把老骨头,没什么放不下的,临了临了,惦记孙子们啊。
爷爷知道你们难,知道你们苦。当年在我小时候,要是有同性恋,那是要被放在火架上烤的。
我亲眼见过被烧死的一对,那烧完,骨头都黑了,还挂着肉。
可是我又想,他们有什么错呢?
我怕你们跟他们一样难,怕你们被现实打击的直不起腰。
爷爷就想跟你们说一句,孩子,别怕。
不管怎么样,不管我在哪里,爷爷都支持你们。
真爱永远不会被世俗牵绊。
你们要勇敢。
爷爷啊,在港口等了一辈子,没能等来你们的奶奶。
没事儿。爷爷心甘情愿。
你们不一样。
你们会等到的。
我知道,我活不长。爷爷没什么东西能给你们,只有一块花田还有这点积蓄。
爷爷请求你们,帮我好好照顾那块花田好不好?那是奶奶最爱的花,这样就算在地下,爷爷我还能带她去看一看。看那一片风信子,看我一颗真心。
也请求你们,将我的骨灰洒向大海。
我在港口等了她一辈子,不想等了。我想乘着海浪去找她。去法国,去彼岸。
月月年年,总有一天,我会飘过去。
年年,小灯。谢谢。
”
信到此,再没了。
林灯一从信封中掏出一张存折,打开,里头是一万零九块钱。钱数不多,存折的页数却很多。
零零散散的加上十块,减去两块。又加上二十,加上五块,减去几块。
穷苦人的一生,甚至连完整的一百都没见过。却存了整整一万。
外头雨还在下着,连着房梁的屋顶漏了几滴雨。
屋中再不见昔日吃火锅时的热闹,冷清的只余他一人。
张爷爷走了,喻泽年走了。
过去十年,他一直独自一人生活,从不觉寂寞。
可不知为何,现在,他孤独极了。
他给喻泽年打语音。一遍又一遍的打。
喻泽年接起时还挂着未睡醒的鼻音。
“喂”了一声,酥进他的心坎里。
“喂?”喻泽年有些清醒,“怎么了?”
破旧的黄土坯的屋子里,少年坐在藤条编织的小板凳上。
他垂下头,轻轻摇晃:“没事,只是想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年年和灯灯还有一件大事没做呢,拭目以待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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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棋逢对手91
听筒中, 林灯一的兴致似乎不太高,喻泽年的瞌睡散了七七八八,他打开灯坐在床头, 问:“真的没事?”
“恩。”
“就是想你了。你的语言课学的怎么样?”
林灯一转开话题,喻泽年知道自己估计也问不出什么东西, 遂回答:“还行, 两个老外住我家,不会英语也被逼的会了。”
“老师?”
“是。他们请的。”
“加油。”
“好。等我语言课结业, 到新开学有半个月的假,我可以回国找你。”
“什么时候?”
“秋天,我是秋季入学。”
“恩,那我在家等你。”
喻泽年似乎笑了笑:“好。”
挂了电话后, 林灯一久久坐在房间里发呆。
空无一人的房间,淅淅沥沥的雨声。
他垂下头揉着太阳穴。
他没法儿跟喻泽年开这个口,如果说了,他一定会很伤心。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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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彼此陪伴的日子很漫长, 但又很忙。
高三毕业, 校内一下空荡了起来,再不见往日的人声鼎沸。
高三逸夫楼人去楼空, 校园一下空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