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枫把被子稍微掀起来检查了一下,确定自己的裤子穿得好好的不会有损男德之后立刻爬起来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二人,气焰极其嚣张的问:“喻予泽呢他人呢?”
宋时斜睨一眼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小疯子,没眼看的转身走到猫爬架旁边挠了挠小猫咪的脖子:“刚才量过确定你退烧之后出门了。”
“什么?!”迟枫着急连忙的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跑过去质问,“出去了?怎么也不跟我说,都不管我死活的?这么不关心我的!?他去哪儿了?”
“不知道,他也没告诉我。”宋时满脸嫌弃的瞥他一眼,“赶紧去洗个脸,弄弄头发,顺便把你胡子刮了。”
听他这么说,迟枫条件反射的摸了摸下巴,感觉到明显的胡茬之后才想起来自己确实已经好多天没刮胡子了。
草,这怎么行,有损形象!
作为一个精致的帅哥怎么可以连续这么多天不刮胡子,这也太邋遢了!
喻予泽该不会是觉得嫌弃才跑了吧?
完了完了。
迟枫越想越心慌,发愁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抚摸皮克斯的脑袋,心灰意冷:“儿啊,你妈不要咱爷俩了。”
皮克斯眯起眼睛,从猫爬架上站起来,翘着尾巴在迟枫手上蹭了蹭脑袋,软糯的“喵”了一声。
小猫咪性格随主人。
脾气好得很,谁都让摸,从来不呲牙。
但宋时还从来没见过皮克斯和除了喻予泽之外的人主动亲近,连投喂最多的小白都没有这种待遇。
宋时分析了一下原因,然后低头笑了笑。
果然,动物嗅觉灵敏,远远能比人类更早分析出自己的主人和谁更亲近。
撸了一会儿皮克斯,迟枫转头正要冲进卫生间洗漱,抬步之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望向郝贤,目光炯炯有神:“我彻底好了吗?我还带病毒吗?”
正在发呆的郝贤猛的回过头,像是刚回魂一样点了点头。
“好了,烧已经退了。不过你最近还是不要吃冰的,出门穿多点。”
“行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迟枫就头也不回的钻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认认真真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
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问题想问的郝贤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抱着自己的医疗箱头也不回的溜了。
而宋时又和皮克斯玩了一会儿,然后在离开之前走到洗手间门口,在敞开的玻璃门上敲了敲。
迟枫关掉水龙头,顶着一脸泡沫转头:“干嘛?”
宋时没说话,而是抬起手,指着自己的脖子划动了两下食指。
这动作包含着某种暗示意味,迟枫花了几秒钟时间用来理解,被流进眼睛的泡沫刺激到紧闭双眼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什么意思。
抹脖子这是要干嘛?
单杀我?
还是找人暗杀我?
小疯子摸索着打开水龙头把脸冲干净,等他骂骂咧咧的转过身,宋时早就已经走了。
迟枫气急败坏,捞起毛巾把脸擦干,正准备追出去算账的时候突然通过面前的镜子看到自己脖子上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
微愣过后,迟枫伸手把挂在脖子上的东西从领口扯了出来。
一条非常十分以及极其眼熟的铂金项链。
!!?
是喻予泽那条!?
迟枫拉着项链凑近镜子反复确认,随后立刻上头,喜上眉梢,还没来得及整理头发就慌慌张张的跑出房间,穿着睡衣踢拉着拖鞋跑遍基地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到喻予泽的身影。
但喻予泽根本不在。
迟枫这才意识到,宋时所说‘出去了’的意思似乎是出了基地,而不仅仅是出了房间。
没找到人,迟枫只好失望而归。
但他总觉得基地里每一个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上到陈教练和钱经理,下到保洁阿姨,全都充满某种审视。
在这样的目光下,就算是迟枫也多少感觉有些不自在。
他心想,可能是因为自己穿的这件屁股后面带尾巴帽子上带耳朵的毛茸茸小浣熊睡衣过于可爱,不符合世界第一ADC的身份和气质。
于是,迟枫把项链扯出来挂在衣服外面,不自觉加快脚步,尽可能让自己在过道上走出拳打誓约脚踢日落2:1击败北极星的气势。
回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小疯子觉得自己的背影绝对帅呆酷毙了。
他把门带上,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之后终于在电脑桌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手机上连着数据线,正在充电。
点开一看,电量已经100%。
嘿嘿嘿……
老婆又给我手机充电了!
迟枫心头一喜,把手机从充电器上拔下来美滋滋的抱在怀里往床上一躺,一键忽略无数个未接电话,反手给喻予泽打过去。
等待音响了两下之后,电话就被接通了。
迟枫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盘起腿抱着枕头,像一个被老师发现早恋的小学生一样脸色通红,超乖巧的说道:“老婆,我醒了。”
喻予泽的声音依旧动听,在电话那边温柔的说道:“头还疼吗?”
“不疼了!我好了!”
为了证明这一点,迟枫特地用洪亮又中气十足的声音回答,然后把怀里的枕头抱紧,扭扭捏捏的说道:“你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想你了……”
“……”
“老婆?你还在吗?我听不见你说话了。”
迟枫竖起耳朵期待的等了半天,那边却一直没有没有动静,就在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看着满格的信号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门锁忽然被人转动,房间的门应声打开。
掌心的手机传来轻微的振动,电话被挂断。
喻予泽很明显是跑着回来的,呼吸还有些凌乱,不自觉的微张嘴巴喘着气,在和迟枫对上目光的那一瞬间先是下意识的勾起一抹笑,然后才转头把门关上。
他左手拿着手机,右手一直藏在身后。
走到床边之后,喻予泽把手机随手往旁边一放,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变魔术一样从背后拿出一束花。
“别人有的我男朋友也要有,恭喜康复。”
视觉的冲击总比嗅觉更快,入目就是火红的玫瑰花,周围零零散散的装点着满天星和配草。在闻到花香之后去看第二眼,迟枫才留意到旁边还点缀着一朵百合。
在这束花里,红玫瑰无疑是最夺目的,他数了数,不多不少刚好九朵。
而花束对迟枫来说并不陌生,毕竟从小他的父亲就总以带他出去玩的名义捧着精致的花朵去见各种不同类型的女人。
面前这束花的包装手法比起他曾经见过的那些明显比较生疏,米白色和浅棕色的包装纸虽说配色很高级没有什么问题,但折叠和包扎的方式却透露着生涩,几乎毫无章法。
不太可能出自花店老板之手。
那就只剩下一个答案。
迟枫从未想过自己会在病好的时候收到这样一束花。
他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生之年会收到花。
毕竟当两个人处于恋爱或者暧昧中关系的时候才会有送花这种举动,而大多数时候,都是男人捧着精心准备的花束,抱着或许忐忑或许胜券在握的心情,送给花枝招展的女孩子。
迟枫从小到大见多了别人收到自己父亲的花时候的表情,总以为只有女孩子才会喜欢花。
也总以为送花并不是一件恋爱中一定要做的事情。
毕竟也不一定非要真心喜欢。
他从没想过送花给喻予泽。
可喻予泽却这样突然地、毫无征兆的把花递到了他的面前。
“怎么了?不喜欢吗?”
见迟枫迟迟没与把花接过去,喻予泽轻眨着眼睛,羽翼般的睫毛扇动了两下,垂眼望了望自己手心的这束花,歪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好吧,果然还是包的不太好看…我想着你收到肯定会很开心的拿出去炫耀,没想到个人水平有限……那我在网上再定一束好看点的,你到时候拍下来,就说是我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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