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若泽说:“正事不急,八卦比较急。”
阮子鸿:“……”这种不务正业的徒弟也只能用来种山茶花树了。
戴若泽用他与城墙媲美的厚重脸皮扛住了阮子鸿释放的绝对零度,嘿嘿笑道,“大家都是男人,分享下感情的事无伤大雅嘛,啧,我也经常和你说陛下的事啊,你跟我聊聊你和卫修的事又不会少块肉。”
阮子鸿说:“男人不会女人一样扎堆聊八卦。”
戴若泽说:“我们要做与众不同的男人!”
阮子鸿拔出了剑。
戴若泽“刷”地躲到桌子后,说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就算你是师父也不能无缘无故就把徒弟当做肥料用的!”
阮子鸿说:“闭嘴!”
戴若泽乖乖装哑巴。
两个人一静默,这深夜里便是一丁点嘈杂也无了。
他们能听到蜡烛在燃烧,微风在吹拂,窗棂在吱呀作响,以及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阮子鸿问道:“隔壁就陛下一人?”
戴若泽说:“是的,屋顶有暗卫守着。”
阮子鸿说道:“糟了!”
阮子鸿从窗口跳出,大喝道:“站住!”
戴若泽一惊,连忙追上,却见阮子鸿施展轻功飞檐走壁紧追在一黑衣人身后。
戴若泽霎时间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跑回隔壁他与皇帝的房间,空无一人!
皇帝不见了!
【系统:亲爱的玩家,您开启了大型副本“武林大会”。】【系统:副本主线任务是救出皇帝并揪出幕后黑手,支线任务是让阮贵人和卫修澄清误会重归于好。】【系统:顺利通关副本后,将获得皇帝大量好感度;副本失败,则重新开启,皇帝好感度降低。】主线任务戴若泽完全能够理解,那就是有不明人士绑架了皇帝他得披荆斩棘去救人,可支线任务是几个意思?这是系统要不遗余力地给皇帝戴绿帽子么?!
戴若泽是很想问问系统用意何在,可现在不行,他现在要做的是去追人!
戴若泽跃到了屋顶,守在屋顶的暗卫躺成了一片,生死未知。
这一刻,戴若泽是无比自责的。
他曾对皇帝夸下海口会无时无刻地守护他,可现在呢,他却把人给弄丢了!若是皇帝有个什么意外,即便他能读档重来也是会心痛不已的!
戴若泽向阮子鸿和黑衣人的方向追去,追了不到一盏茶,他与往回赶的阮子鸿相遇了。
阮子鸿的脸颊和白衣上都沾染了鲜红的血迹,他一见戴若泽就说道:“回客栈!”
阮子鸿绕过戴若泽就朝来路狂奔,戴若泽不明就里紧跟其后。
戴若泽问道:“怎么回事?!你追到黑衣人了?陛下呢?!”
阮子鸿说:“是调虎离山之际!那黑衣人扛着的是个稻草人,陛下不在他手里。”
戴若泽说:“什么?!可我方才进房看过陛下并不在房间里。”
阮子鸿说:“那就是他们把陛下藏起来了。”
戴若泽懊恼道:“我该在房间里搜索一遍的!”
阮子鸿说:“我们这一来一去的,那些人必定已把陛下带走了,只有回客栈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两人回了客栈,阮子鸿去检查房间,戴若泽则去询问客栈里是否有人看到过可疑之人。
戴若泽去问了守夜的小二,“今天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在客栈里出没?”
小二说:“武林大会举办期间客栈里什么人都有,客官所谓的奇怪是指什么?”
戴若泽说:“鬼鬼祟祟的。”
小二说:“客官你说笑了,这江湖人脾性稀奇古怪的,我真不好定义哪些鬼祟哪些不鬼祟。”
戴若泽说:“那天字一号房呢,就是我和我相公住的那间房,除了我们俩外,还有谁进过那个房间?”
小二说:“客官,我们隆丰客栈是最大限度的保证客人的隐私和权利的,不是你们自己人的话是没有人能进房间的。”
戴若泽说:“好吧,谢谢你。”
戴若泽挨个问了客栈里零星的几个夜猫子客人,大家的答案莫衷一是,那就是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戴若泽垂头丧气地回了房,阮子鸿这边也是一无所获。
戴若泽纳闷了,“虽然咱俩都是在隔壁,可以我们的武功修为,有人潜入房间要绑架陛下这么大的动静没理由都听不到啊?!而且陛下就算睡得太沉都被人打包走了也不至于都醒不了的吧!”
阮子鸿说:“嗯,有理。”
戴若泽说:“莫非有人给我们下药?可我们这吃的用的事先都是检验过的,是没有……”他顿了一下,恍然大悟道,“是强海东!”
阮子鸿问:“为什么会想到是他?”
戴若泽说:“这人来得太蹊跷了!”他把自己和皇帝的分析说给阮子鸿听了,说道,“我和陛下都猜测他要么和吃货刺客楼有关要么和魔教有关,一个武功差到那种地步的江湖散人大言不惭地来挑战你怎么想都想不通的吧。”
阮子鸿沉思片刻,说道:“是他的血!”
江湖上有一种药,能融入人的血液中,再通过血液扩散,此药名为“无功散”,他能让人的五感下降,比如让对方的听力迟钝,视力弱化等等。
服用无功散的人本身是不会有大碍的,但这个人会变成病原携带体,当他流血时,他的血液里所蕴含的无功散就会对周围的人的起作用,而染上无功散的人,在和别人有肢体接触后,会连带着把无功散传染给别人。
阮子鸿说:“我俩都是习武之人,受到的影响不是很大,甚至我们都没有察觉到自己中了招,可陛下的武功太差,中了无功散后会昏睡不醒实属正常。”
戴若泽问:“你有无功散的解药吗?”
阮子鸿说:“没有,无功散是没有解药的,它对人体的损害是暂时性的,药效过了也就好了。”
戴若泽问:“药效会持续多久?”
阮子鸿说:“大约五个时辰左右。”
自他们从小湖畔回到客栈才过去两个时辰,而再三个时辰后天都要亮了。
戴若泽说:“我不能等了。”他一想到小皇帝醒来后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独自面对一群陌生的且对他怀有恶意的人就心慌得很,况且他都不敢肯定那些人会不会直接就把皇帝给撕票了。
阮子鸿说:“你不能等也得等,咱们就算要去救陛下也得先弄清陛下人在哪里。”
戴若泽说:“青陵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最近又涌入了一大批外来人,想要藏个人再容易不过,啧,陛下带来的这一批暗卫也太没用,居然连一个人都挡不住!再说我们两个,我们俩的感官真的就迟钝到了这个地步么?我和陛下房间的窗户是上了锁的,这个客栈的锁都是在里边的,刺客要破窗而入的话就必须把窗户弄坏,这么大的动静连普通人也该惊醒了,我们两个竟然是在刺客逃走时才觉察到的!”
阮子鸿说:“不,暗卫们没受外伤也没受内伤,他们是中了毒。”
戴若泽说:“好吧,暗卫是中了毒,我并没碰过他们!即便我与他们当中的谁有接触,可暗卫们的武功好歹都不差,也不至于像陛下那样昏睡不醒吧。”
戴若泽陡然收了声,他和阮子鸿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均是震惊。
戴若泽说:“暗卫的饭食是容锋在送。”他看向锁栓完好的窗棂,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小二说,他没让除了我们自己人的人进过我和陛下的房间,可容锋乔装的是我们的小厮。”
阮子鸿说:“小厮要进少爷的屋中收拾打扫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两个人默契跑到了容锋所在的下房。
下房的环境和上房是没法比的,从大门到墙壁都是灰扑扑的,简陋得只比柴房好一丁点。
戴若泽大力踹开了门,将那质量本就不怎样的门给踹得摇摇欲坠。
房间里,没有人,没有包袱,铺盖整整齐齐,就像是从没有人入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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