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纪和玉下意识地抿起了嘴唇,眉眼间的神色也不自觉地黯淡下来,蒋一清不由失笑道:“小小年纪,又想那么多,成天想那么多也太累了,小玉,不要总是这样愁眉苦脸的呀,我只是暂时休息一阵子,又不是真的倒下了。”
只要我还没有倒下一日,就没必要让你承担这些。
“蒋哥……”纪和玉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蒋一清笑着打断。
“所以,到底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纪和玉摇了摇头,实诚地说道:“我真没什么想去的,要不还是蒋哥你来决定吧。”
“既然这样,就陪我去看一个朋友怎么样?”蒋一清摸着下巴道,“他虽然可能不会很欢迎我……但是应该会欢迎你吧?”
纪和玉愣了一下,一个朋友,但是又不欢迎蒋哥欢迎自己?
“是R国的某位前辈吗?”纪和玉试探道。
“哪能啊,”蒋一清摇了摇头,“是一个真的朋友,你也认识的,怎么样,去不去?”
蒋一清的好友,并且自己也认识?
这话听得纪和玉愈发迷惑,但左右也没什么事情,纪和玉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道:”所以,究竟是哪位朋友?还有蒋哥,如果我们去看望他的话,要不要带点东西去?”
“具体是谁到那里你就知道了,”蒋一清卖了个关子,“东西也不用带了,我和他挺熟的,带礼物才是生分呢,就凑合凑合看一眼得了,小玉,咱们不给他占便宜。”
说到这里,蒋一清莫名想起了上回自己拽着云澈去看纪和玉的全锦赛节目的时候,云澈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之色,迟疑了一下又补充道:“嗯,小玉,主要是你,别给他占便宜。”
“我能有什么便宜可占,”纪和玉好笑道,“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不不不,小玉,你就是平时太温柔了点,所以才容易吃亏,你看,米不就是因为太温柔了,所以才被斯坦利和奥古斯塔他们拉着表演了那些掉节操的表演滑吗?”蒋一清并未将云澈那天罕见的异样放在心上,而是打趣道。
“对了小玉,今晚记得收拾点东西,带上厚衣服、围巾、手套、睡衣之类的,我们可能会在我朋友那住一晚,R国天冷,你可千万小心小心再小心啊,如果把你冻感冒了,回去以后陈教和骆老师都非得削死我不可!”
次日,蒋一清当真叫了辆车,带着完全摸不着头脑的纪和玉出门了。
只是,眼看着车越开越偏,周围的景致也逐渐从城市的高楼大厦过渡到乡村低矮的平房,又过渡到一望无际的雪原和丘陵,道路也渐渐从水泥路变成了乡间小路,甚至是盘山公路,纪和玉再也坐不住了。
“蒋哥,咱们这是要去哪啊?”纪和玉迟疑道,“你这位朋友,住的这么偏僻吗?”
“哈哈哈,放心啊小玉,我不会把你卖了的,我还得完完整整地把你带回去交给陈教和骆老师呢,”坐在副驾驶的蒋一清回过头来,冲纪和玉笑道,“一会儿山路可能有点陡,不晕车吧小玉?”
“不晕,”纪和玉茫然地说道,“蒋哥,你这位朋友是什么艺术家吗,我听说山顶有很多房子供游客租住,他是在这里采风吗?可是,我印象里好像不怎么认识艺术家啊。”
蒋一清回想了一下云澈冷冰冰的形象,觉得他实在跟“艺术家”三个字相去甚远,不由又笑了一阵,这才说道:“不是艺术家啦,想不出来就先别想了,应该快要到了,到了你就知道啦。”
车子继续在盘山公路上开了一段时间,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这里竟然是一处高山滑雪场!
还没等纪和玉打开车门下车,就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形。
男人身材高大,虽然穿着一身厚重的滑雪服,戴着宽大的滑雪帽,却丝毫不显臃肿,反而一看就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绝佳身材。
等在滑雪场门口的,正是华国滑雪天王云澈。
虽然已是四月中旬,但R国地处高纬,这里的海拔也不低,此刻天上正下着小雪,纷纷扬扬的雪花落满了云澈的肩头,在黑色的滑雪服上显得尤为显眼,也不知他究竟在冷风中等了多久。
纪和玉眼底闪过一丝茫然,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车门就被人轻轻拉开。
男人绅士地站在了上风口的位置,为还没下车的纪和玉挡住了来自空中的风雪。
“你们过来也不提早和我说一声。”纪和玉听见身处自己外上方的男人淡淡说道。
诶,蒋哥没有和云哥说过要来吗?
“哎,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你怎么还区别对待的,只给小玉开门挡风。”蒋一清笑嘻嘻地从车上下来,毫不见外地拍了拍云澈的肩膀。
“那是因为你没哭。”早已习惯了蒋一清说话方式的云澈平静地说道。
“嘁,没劲,”蒋一清撇了撇嘴,“小玉,怎么样,对我的安排还满意吧?下车,天天滑冰有什么意思,哥带你一块滑雪!”
纪和玉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哭笑不得地从车上下来,道:“可是蒋哥,你的膝盖真的可以滑雪吗?”
蒋一清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假装生气地跺了跺脚:“你怎么就这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说好的圈子里出了名的情商高呢?我又不上雪坡,就在平面上扑腾两下总行吧。你要是想玩刺激的,叫阿澈带你就好了。”
云澈摇了摇头,不再理会蒋一清,对纪和玉说道:“山上不比下面冰场和训练馆,也就房子里稍微暖和点,滑雪场都是露天的,这几天又冷,还受得了吗?”
纪和玉点了点头,倒没有觉得多冷,只是这么多人里,就他一个全副武装到浑身上下都被厚厚的衣物包裹,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简直与人人都背着滑雪板的滑雪场格格不入。
“不冷就好,我先带你们去找个地方住下,收拾好了再出来滑雪吧。”说完,云澈主动走在了最前给二人带路。
蒋一清趁机跟了上去,用肩膀轻轻装了云澈一下,笑嘻嘻道:“怎么都不关心我冷不冷,嗯?”
“他最近忙着比赛和训练,你又不忙。”云澈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蒋一清被他这话一噎,只得将一肚子的打趣的话尽皆咽了回去。
这里是R国非常著名的一个高山滑雪基地,滑雪场分为竞技区和大众区两片场地,除了云澈之外,也有不少R国本土选手以及其他国家的选手在竞技区训练,而大众区则有不少游客来来往往,热闹得很。
纪和玉与蒋一清两人再怎么说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云澈干脆和训练基地的经理人打了声招呼,带着二人入住了专业区的选手村,这里的房间很空,多住两人也不是问题。
或许是因为这处滑雪基地同样也对外开放的缘故,房子修建得堪比度假村一样舒适,比花滑国家队训练基地的住宿条件好了不少,屋子里开着温暖的暖气,床铺和桌椅都颇具R国特色风格,装饰得华丽精美。
“哎,咱们当初学什么花滑啊,和阿澈一样学滑雪多好,这住宿条件不比我们宿舍强啊,”蒋一清玩笑道,“我们那宿舍整的,跟大学校舍似的,隔壁陈衍芝打呼噜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放心,我不打呼噜。”云澈不想再搭理蒋一清,转向纪和玉道。
鉴于他的房间就在纪和玉隔壁,云澈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免得万一纪和玉真的听见夜里有人打呼噜觉得是自己的锅。
“没事,我白天运动量大,夜里睡得也沉,一般来说吵不醒的,”纪和玉笑道,“这里环境很好,谢谢云哥。只是云哥,我和蒋哥就这么过来,不会影响到你训练吗?”
“没事,这两天带我的R国教练家里出了点事,回去处理了,我的训练时长,他之后会和我补,这两天稍微放松一下也没关系,训练之余陪你们在这里转转并不耽误什么,”云澈平静地说,“对了,和玉,还没当面恭喜你拿了冠军,比赛非常精彩,也恭喜打破世界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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