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花滑永不言败,哪怕是身在异国他乡的赛场,也无法遮蔽明月的耀目光辉!
冰面上,纪和玉身上那件月白色的考斯滕,在灯光照耀之下,简直如梦似幻,美好得不似凡尘中可有的颜色。而那轻轻包裹他的双臂的薄纱,像极了笼罩月色的薄薄云霭,在薄纱的尽头,偏又露出一截白皙细腻的腕骨,将纯粹的美与纯粹的诱简直结合得淋漓尽致。
大屏幕给出的近景镜头里,纪和玉面上鲜艳的妆容就这样展现在观众眼前,亮色的眼影、腮红与唇彩,与淡雅的考斯滕对比鲜明,但又显得十分和谐——
实在是纪和玉的五官太精致了,哪怕妆容再怎么艳丽,也丝毫不显突兀,完全能够压得住。
纪和玉的头轻轻伏在自己的肩膀上,眉心那一点银色水钻就势反射出晃眼的光,这样的纹饰参考了古代妆容中花钿的设计,但又结合了现代人的审美和现代工艺,颇具今古交融的设计感。
“这是什么颜色?”观众席上,一位M国冰迷,同时也是小有名气的服装设计师惊讶地问她的同伴,“我怎么没有见过这样的颜色?”
她的同伴同样疑惑地摇了摇头。
设计师们的颜色通常都是很敏锐的,这世上很少有他们难以用语言描述的颜色。
但现在,冰场上那身考斯滕显然颠覆了她们的认知。
“我知道了!”那个提出疑问的设计师看了一眼节目的名字,猛然醒悟了过来,“原来,这是月亮的颜色!”
这是月白,这是月亮的颜色,月亮的颜色并非纯粹的白,而是掺杂着浅淡的蓝,还有许多精细的色彩,哪怕是再高明的美术大师,想要在自己的调色盘里融合出这样的颜色以生动地临摹月色之美,也需要颇费一番功夫。
唯有最优美、也最凝练的华国文字,能将这个颜色如此生动地以一个词语展现。
前所未见的颜色与服装风格,令不少M国冰迷都有些惊讶。
他们对华国文化并不了解,也很少去欣赏带有华国元素的设计品,纪和玉身上这件考斯滕,无疑打开了很多人对华国文化认识的大门。
“听说,这件考斯滕是乔安妮大师与亚当斯设计师一起打造的,”另一位设计师语气有些复杂地说,“我以前都不知道乔安妮大师还懂得华国文化。”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客观上来讲,这件考斯滕确实美得过分了,不管是配色,款式还是面料上的刺绣都堪称完美,”这位设计师耸了耸肩,“当然,最重要的是,这样的设计和剪裁,完全适合冰上那个选手。”
纪和玉不会知道,仅仅是凭着身上这套考斯滕,他就已经吸引了不少观众的注意。他只是闭了闭眼,等待音乐的响起。
双臂环胸,半蹲屈膝,侧身垂首,这是一种收束的姿态,当纪和玉双臂上那层薄薄白纱轻轻环住月白色的上衣,简直像极了被云雾缭绕遮蔽的月亮,正无声地用自己的美感告诉世人,即便月亮此时未能勘破黑夜,也必然在不久的将来,以清辉洒满大地。
古琴低沉喑哑的琴音响起,一下子就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暗无天日的夜色静静降临,将现场的气氛带入沉寂,如一只无形巨手悄然而至,轻松地就扼住了观众的呼吸。
“这是什么乐器?”观众席上,一位音乐学院的学生差异地问道。他所专研的,乃是交响乐的指挥,对所有乐器的音色都无比熟悉,可也没有听过这样的乐音。
似弦乐,但比钢琴更沧桑,比小提琴更低沉;又似管乐,但比萨克斯更轻快,比长笛更温和。
“也许……”他的同伴闭了闭眼,让音乐沿着听神经一路上行,直到最高的中枢,仔细分析每一个音符的韵律。
也许是我们不懂的音乐。
“怎么可能?”这个观众失声道,“怎么可能有我们不懂的音乐?”
他出身于世界最高的音乐学府,对西方传统音乐有着无比深厚的了解,更有着绝对的自信,自信这就是世界上最好的音乐。
可是现在,他却听到了西洋乐器无论如何也演绎不出来的韵味。
这是独属于华国的乐器与独属于华国的音色。
这支曲目对西方观众来说,无疑是新奇的。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从来没有接触过华国的音乐,更没有想过,除了西方传统音乐,还有别的声音能够登上世界赛场。
这一幕对他们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纪和玉选手的短节目《皎月》是一支古琴、古筝、箫、扬琴等多种民族乐器的协奏曲,其风格颇具华国特色,是这个赛季横空出世的新的风格,在R国与J国的大奖赛分站赛上,我们已经见识过了这套节目的美丽以及这支曲目的魅力,今天,纪和玉选手再次拿出了这套节目,并将它带上世界级赛事的赛场!”直播间里,李诺语气激动,“未满十八岁的华国选手纪和玉带着华国音乐,真正走向了世界赛场,不得不说,这是划时代的一场比赛!”
李诺的解说风格一向偏理智,很少有情绪饱胀的时候,在节目才刚刚开始语气就这么激动更是尤为罕见,可见他对今天的比赛抱有了很大的期望与很高的评价。
踩着古琴密匝的琴音,纪和玉做了一连串的换足联合旋转与点冰小跳,每一步都恰如其分地合上了弦动的节拍,就仿佛音乐根本不是从音响中流泻而出,而是自纪和玉月白色的冰刀之下演绎而出。
冰上的少年,用自己的身体与动作,在冰面上弹拨出了一段低哑的旋律。
“纪和玉的合乐能力实在是太强了,这一步小跳都能卡上音乐的节拍,这根本就不是表演而是在炫技!”李诺毫不掩饰他对纪和玉的欣赏,“这样惊人的节奏天赋,哪怕是以合乐闻名的帕朗尼也很难比得上!”
这组旋转和点冰小跳的技术难度不大,用来作开场的第一组动作似乎撑不起来,但奈何纪和玉的表现力与音乐把控力实在太好,仅凭一段开场的滑行,就将新月的迷惘和探寻体现得淋漓尽致。
新月新月,新到难以被人看到的月。
诞生自文明伊始,行走于黑暗深处,光芒无比微弱的新月,在这无边无际的浓密夜色中显得异常渺小无依,然而,新月却没有甘于这样的局面。
要冲破黑夜的樊笼,要打破阴云的遮蔽,要将自己的美与光辉带给世人。月要从新月逐渐成长、一路向西而行,直至踏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而此时,冰面上的纪和玉,无疑就是那一弯东升西落的月,他自东方世界诞生,虽然孱弱、稚嫩,却一往无前,极力将自己的光辉自东方传递到西方,传递到世界各地。
要冲破审美与肤色的国籍,要打破西方世界对花滑的封锁,要将华国的音乐与文化带给世人,要让华国花滑与华国音乐成为响彻世界的声音——
怀着这样隐秘而又坚定的雄心壮志,踏着音乐的鼓点,纪和玉侧身起跳,双腿在空中迅速交叠,随着一道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残影划破天际,纪和玉轻盈地单足落冰,浮腿与上身顺势打直,与冰面形成一个标准的T形。
以燕式旋转的姿态,纪和玉保持着均匀的速度原地转过八周,接着身体猛然一折,一把攥住了冰刀的刀刃。
当月白色的手套握住月白色的冰刀,将纪和玉柔软的腰腹和大小腿拉成一道没有一丝棱角的圆环,新月的柔弱与美丽,也一并被直白地展露于观众面前。
考斯滕贴身的剪裁将纪和玉的身体曲线完全勾勒出来,尤其是那纤细到不盈一握的腰.线以及起伏流利、挺翘漂亮的臀.形,既因过度的旖旎而惹人遐想,偏偏又因包裹于月白衣料之下,透露出几分圣洁的味道。
而当纪和玉保持着这个姿势高速旋转时,他双臂上那层薄纱化作了飘渺不散的霭霭云雾,若隐若现的将新月笼罩在内,给美丽婀娜的月无端的添上了几分神秘。
一组butterfly跳接燕式和甜甜圈旋转,漂亮得叫人挪不开眼。
“这套节目和这套考斯滕真的太配了,”一位M国观众忍不住赞叹道,“我从来都不知道,人怎么可以干净成那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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