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余缺的角度看,许烬用自己的东西是理所当然的,纵容的态度也是应当的,虽然身体是一长一幼,但依旧密不可分。指点教学也谈不上,他只是在学习新典籍时,习惯性地在许烬看不见的方向,去纠正握兵器的姿势。
此前余缺没觉得世俗的师徒关系会套在他们身上,现在突然被提醒了一次,让他不免觉得,何尝不是呢?
——这条路上,我本就是自己的引领者。
心念于此,余缺停滞不前的心境突然松动,许烬似有所感般抓住了他的手。
2247:“用户已抵达下一进阶点,灵气足够时,将自动进阶。”
随着平板的声调,余缺身边自动张开数张金色面板,无论是作为本体的余缺,还是许烬、罗摩、司妄,他们的境界那一栏,皆增加了新的提示:已抵达进阶点,当前环境灵气不足,请移动至灵气充裕的位置进行进阶。
心境和修为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余缺一直有着变强的执念,但执念越深,反而受其束缚。此前,作为本体的他受困于天赋,无法快速增加修为,心境便因此停滞不前,导致几个马甲的修为也必须进行压制。
否则在心境和修为二者鸿沟太深的时候,会滋生出心魔。
之前他一直认为,只能是作为本体的自己努力把修为提上去,才能解决心境问题,但这次回到蓝星,修为受限,境界跌落,他重新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心境倒是意外提升了。
心情明快,余缺随手摸了摸许烬的脸,语调多了几分调侃:“乖徒弟。”
许烬站直身体走近他,眼底是星星点点的笑意,手下却亲密地沿着腰线往上按在了背部。两人的距离变得极近,呼吸好像都打在了彼此的皮肤上,声音听在耳朵里,无端让人心底发痒:“那有没有奖励?”
手机铃声此时突兀地响起,略显混乱的思绪就此中断。
来电的是宁海生,他是实打实的工作狂,由于余缺天降热度,他现在还在公司处理需要经手的事宜,打电话来除了和余缺确认几个问题,也想问问余缺,考不考虑在《绝密档案》更新的时候,和主播“如影随形”一起直播玩游戏。
直播的内容,宁海生已经拟定了几种,要是同意,就再进行细化。余缺推开门走到客厅,并不想同意这个方案:“我知道游戏的全部流程,虽然在抽道具上保留了一定的随机性,但让我玩会很无趣。”
宁海生:“那也可以不玩,只看,顺便解答玩家的问题……”
这位宣发部门的主管想法实在是多,后面紧跟着一长串不用玩游戏的方案。余缺坐到了沙发上,认真聆听时,另一具身体紧挨着坐了下来。
由于功法原因,许烬的体温比常人更高一些,他半抱过来的身躯像是火炉,那只圈住了余缺的手也带着灼烫,像是烧红的铁环锁在了手腕上。手机里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余缺不轻不重地推了他一下,示意安分点。许烬轻笑,抓着他的手,一点点褪下紧缚在外的皮质手套。
细微的触觉,让余缺终于将注意力分过去了一些,视线扫过,他眼睛微眯,干脆单手按在了他的脸上。许烬在他掌下发出模糊的一声笑。
细碎的声音让电话那头的宁海生疑惑了一下:“余总,你在听吗?”
余缺“嗯”了一声,不想在这事上过于纠结:“我还是不打算直播,按原计划吧。”
宁海生叹气:“好吧。对了余总,前台下班前说今天有人来找你,但要登记他信息,这人又没说,不知道是为了公事还是私事,只留了个名片,我待会拍下来发给你。”
“不用,明天我到公司看就行,你早点下班,辛苦了。”
“好的,再见余总!”
通话挂断,余缺用力捏了下他的脸,声音带着笑:“闹什么?”
“想要师尊理理我。”
许烬含糊着说着话,试图去咬他的掌心,被余缺迅速躲了过去:“再闹?”
带着笑的声音持续了好一会儿,门被敲响后才被打断。
罗摩和司妄到家,今天的全部工作暂且告一段落,正式进入休息时间。
不过,说是休息,余缺也有点闲不下来。想到新项目已经启动,他又搜罗了一下市面上的其它西幻类型游戏进行试玩,高分的,低分的,就连看玩家一边游玩一边吐槽也有些意思。
中途贺危还打电话来问许烬什么时候回去,余缺说明天一早。路途较远,贺危在电话那头吐槽,说年轻人就是有精力,觉睡不够第二天还不带困的。还说既然这么有精力,他五一不准备给许烬放假,要把人拘在俱乐部,好好打训练赛。
余缺:……
怎么感觉贺危比起之前,把训练的频率和强度又提高了一些,这次热搜把他彻底惹到了?
不管怎么说,忙碌的一天终究是过去了。
躺在床上,余缺很快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胡闹时被叫了太多次师尊,今晚的梦境里,余缺将自己的记忆和这个称呼混淆了。
——他恍惚间,感觉许烬真的成了自己的徒弟。
他们在山间习剑。
云雾缭绕的山峰是个习剑的好地方,这里有风,有山间的水汽,有清澈的朝阳,就连蜿蜒曲折的松树也有独特的气韵。
余缺坐在一株粗壮的桃树下,面前的石桌上摆着棋盘和茶杯,淡青色的杯中氤氲出淡淡的雾气,一片粉色的花瓣缓缓下坠,落进杯中,水面泛起细微的涟漪。
带着灰色绒羽的鸟雀扑棱着翅膀落下,歪着小脑袋,用一双黑豆的眼睛观察他,又在许烬挥出一剑而带起的气流中拍着翅膀飞走。
余缺端起茶杯,视线转向旁边的空地,许烬当即做出收势,四目相对,他面上露出笑,张开的嘴型是“余缺”,念出的声音,却成了“师尊”。
师尊?
余缺有一瞬的疑惑,但他很快将其抛却到脑后,任由许烬快步靠近,来喝他手里的这杯茶。
因为练习而略微急促的气息打在了手腕上,气流带着温度,这细微的触觉让余缺莫名的想将手缩回去,然而刚一动,许烬就反抓住了他的腕部。接着,茶杯滚落,棋子洒落了一地。
粉色的花瓣随风而落,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甜蜜的香气,身上的身躯很烫,许烬满是迷醉的叫他“师尊”,又在落花飘落时,着迷地去衔那片花瓣。
灼烫的气息落在锁骨上,余缺觉得痒,胡乱地捂住了他的嘴,许烬发出含糊地低笑,掌心感受到细微的濡湿——他在舔他的手心。余缺呼吸微喘:“滚下去。”
然而许烬只是拿下了他的手,又轻吻他的指尖。
他能反制对方的,余缺清楚的知道这点。假如他想,他甚至可以直接召出身边的那把黑色长刀,直直插进许烬的心口,许烬躲都不会躲。但他莫名的,只是抓紧了他的衣袖。
许烬体温很高,高到余缺感觉贴着的部分都是烫的,他思绪逐渐迷乱,所有的感知好像都很清晰,但又好像时断时续。他偶尔还能听到许烬在叫他师尊。
嘴里叫着尊称,动作却全是亵渎。
想到这里,余缺有些克制不住的将手按在了他的脖颈上,试图收紧。但他每一寸皮肤温度都高得有些烫手,余缺摸到滑动的喉结,都感觉是摸到了游动的火苗,最后也只是用力在上面咬了一口。
许烬好像闷哼了一声,又好像没有,耳边的喘息声太过凌乱,余缺完全无法分清……
晨曦的光辉准时洒向大地。
温馨的卧室内,余缺眼睫不断颤动,迷乱的梦境像是无形的丝线,将他的四肢捆缚。
直到清脆的闹钟铃声响起,紧闭的眼睛才突然睁开。
室温适宜,被窝里的温度还要更高一些。搭在腰间的那只手摸索了两下,想沿着睡衣下摆探进去,中途便被余缺抓住:“别胡闹。”“没胡闹,”许烬还没完全清醒,声音里带着晨起的沙哑:“让我帮你。”说着就倾身凑过来。
纷乱的思绪还未理成线,不知为何,许烬下意识地叫了他一声“师尊”。四目相对,原本应该消弭干净的梦境,有几片零碎的碎片突然浮现在脑海里,余缺甚至有一瞬间,感觉许烬的眼神都跟梦里的样子完全重合在了一起,他心口猛地跳了一下,胡乱地推开了那双手,钻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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