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雀(89)
勤工俭学,靠着不断兼职打工的穷苦学生。
父亲赌博成瘾,没怎么管他,母亲做一些重活贴补家用,学费都是靠双休日和暑假辛苦赚的。
大概没有时间读书的缘故,成绩平庸,考上的也只是普通二本。
重点是,他很干净。
没有任何感情上的暧昧对象。
宛如一张白纸。
但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跟那天气势汹汹的样子完全不符。
悸动的感觉只存在那么一霎。
楚辞奕有数不清的会议,每天参加着各种各样的活动宴会,很快便将对男孩的心思搁置到了一边。
事有凑巧。
就在不久之后,他参加完宴会,回到宾馆,看到一张略微熟悉的脸颊,微微泛红,上挑的狐狸眼含着似有若无的媚意,身体并不完全裹进毛毯里。
什么也没穿。
神态与他第一次见面,又有些不同了。
男孩的皮肤细腻,摸上去很滑很嫩。
韧劲十足,除了刚开始的干涩生硬,男孩强大的适应能力和柔软性使很快包容了自己。
就是一直在哭。
一边滚烫着,主动地,紧紧贴着。
一边小声地,颤栗着,哼哼打嗝。
有点吵,更多的是魅。
吻上去生疏又被迫接纳的模样。
还特别勾人心。
“你叫什么名字?”
楚辞奕一向冷静自持,但不苛刻自己。
送上门的礼物想要便要了。
男孩床上欲拒还迎的模样他很喜欢,如果愿意,可以考虑长期发展。
男孩哽咽着拒绝了,表情很倔。
身体却做出不一样的反应。
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挤压着他。
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像是故意的。
楚辞奕把枕头垫在了他的腰上。
不需要逼,反正后来受不了了,求饶了,便只能哼哼唧唧地,用软绵绵的声音说出自己的名字了。
楚辞奕早就知道他叫秦生。
只是名字从眼前这张水润的小红唇里喊出来,更加令人愉悦罢了。
“真漂亮……”
楚辞奕说的不是秦生泪痕交错且汗津津的脸庞。
而是自己留下的一大片一大片痕迹,和泊泊流淌的小溪,随便往哪看,都是一番娇艳画面。
他听见男孩发着抖轻轻说了两句。
便附耳凑近了听:“你说什么?”
带了一抹玩味戏谑,随后便感到有人在自己耳垂上狠狠咬了一口,秦生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可惜他全身酸软,舌间抵在耳垂,有一下没一下地,仿佛在刻意调/情。
楚辞奕难得又笑了。
“你就这么喜欢?”
“那天在艺术馆,是不是故意装给我看的?”
“其实很想被我这么碰,是不是?”
他能感觉到怀里男孩一刹那的羞赧愤怒,但清澈的眼眸很快又被一层层餍足溃败笼罩。
矛盾,却叫人欲罢不能。
楚辞奕弄得男孩一身脏。
然后,兴致勃勃地做了清理,洗了澡。
当中秦生捶了他两下,咬着牙,眉间微蹙,湿润的眼眸里含着一包欲滴不滴的泪。
“……别碰我,别碰我。”
他大脑已经彻底清醒了。
身后的黏腻酥麻感无时不刻控诉着,眼前的男人昨晚对自己做了什么,而现在,他居然又企图碰向那个泥泞不堪的地方了。
“别乱动,我在清洗。”
“你不想因为没清理干净,而发烧吧?”
洗到后半夜,秦生各种情绪已经冷静下来,比起前半夜羞愤抗拒又主动魅惑的模样,他显得更加疏离清冷,只会在碰到受伤处时皱着眉,压抑地哼哼。
“……我要回去。”
秦生的声音还掺杂着余情后的沙哑。
喝完红酒,记忆便有点散乱,身体不自觉地发热,想要攀附任何可以降温的东西。
他控制不住自己。
记忆虽散。
楚辞奕做的那些事却能清晰地印入脑海。
是在艺术馆门口遇见的男人。
沉稳、谦逊,彬彬有礼。
但那股带有侵略性的眼神却让他浑身寒毛直竖。
“这么急,不吃完早饭再走?”
楚辞奕的手伸进了浴巾里。
秦生一僵,像条不愿被宰割的鱼般蹦跳起来。
“……你、你干什么!”
滚了两下,慌乱地趴在床边缘,浴巾散开。
很漂亮的景象,特别是流畅的背部线条,和两个小小的腰窝,还有青痕交错,又微微泛红的两片,都因为尴尬羞赧轻轻发着颤。
颤着颤着,他又小声哭起来了。
和承受时的哭腔不同,声音里全是崩溃和伤心。
这个男孩太矛盾了。
杨宗国试探性向,也不会强迫他爬楚辞奕的床。
大概率是主动脱了衣服钻进毛毯里的。
还能表现得如此抗拒。
梨花带雨跟小兔子似的,又精致得像一具细碎的工艺品,只能激起他人的施暴欲。
楚辞奕有种把他装进橱柜里的冲动。
秦生抽泣了一会。
才害怕地意识到男人对他的兴趣更大了。
自己崩溃哭的那段时间,男人竟然一直没有离开,而是等他情绪平静下来,拿起纸巾把挂在眼角的泪水擦干,甚至跃跃欲试,想帮他穿衣服。
秦生扯起毯子,裹了身体逃到了隔壁房间。
……原来他现在在一栋别墅里。
记忆破碎又模糊。
昨天赌鬼爸爸破天荒回了家。
一家三口去了酒店,要给他庆祝十八岁生日。
然后,再睁眼便看到了男人。
抱着他,亲吻着他,享用着他。
明明看上去儒雅谦逊,正人君子的人。
在床上却宛如一头凶猛的野狼,击得他溃不成军。
秦生穿上衣服,愣神许久,才发现衣服根本不是自己的,尺寸大了一码,宽松肥大。
——他意识到,可能是男人的。
……
早餐是鲜虾青菜粥和时蔬鸡蛋卷。
还有一盘凉拌苦瓜。
秦生站在餐桌前问道:“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楚辞奕托着下巴:“用完早饭再说。”
原来他也有强烈的占有欲,看到男孩套上自己的T桖衫,竟有种奇异的满足感。
“我不饿。”
秦生皱着眉说:“我出去也可以吃。”
本来他想直接走出别墅,试了几次,每回都有一名皮肤偏黑的菲律宾女佣死死堵在门口,最后没有办法,只能重新回到大厅。
“外面的早餐不干净,况且——”
楚辞奕慢条斯理地、把视线停留在他难以启齿的地方:“你还走得动吗?”
接着,他便看到男孩逐渐变得僵硬的身体和缓缓染上红晕的脸颊,一副无措又羞恼,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在忍耐似的。
楚辞奕明白了。
就算床上再怎么主动,男孩本身的性格,特别容易害臊。
稍微提起昨夜,就接受不了了。
不知道以后开了灯,对着镜子,男孩看到自己如何容纳下他,又会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秦生脑子嗡嗡作响。
他气极了,发着抖,转身就走。
楚辞奕在他背后悠悠道:“不饿吗?”
秦生没有搭理。
男人镇定自若的语气对他来说仿佛是一种折磨,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过膝的T恤衫遮不住什么。
至少隐约可以看见微红的手掌印。
他往后缩了缩。
“不饿就在床上等着吧。”
楚辞奕轻抿咖啡,夹起一块苦瓜放入口中。
“你怎么还想——”
秦生嘴唇骤然惨白。
男孩的表情有明显的后怕。
使得楚辞奕立即反省昨晚是不是做得太狠了。
思来想去,也只是时间久一点罢了,他没有折磨人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