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标记(18)
苏阮握着手柄唔了一声,继续打游戏。
“我就说”,方茴搂住苏阮的肩,手搭在苏阮领口的锁骨处,无端的渗出股热意来。
苏阮有点不自在的动了动的肩,“说什么?”
“铁打的Alpha流水的O,最后留在你身边的还是我”
苏阮笑着推了下方茴,“你腻不腻歪啊。”
“这是什么?”
方茴捏起一堆游戏卡带下面的红色烫金请柬。
苏阮瞥了一眼又看回屏幕,“请柬”
“我知道是请柬,谁的?”
“还能有谁?”
苏阮不甚在意的又翻过一页,“我和陆铮的呗。”
方茴过了许久都没说话,苏阮奇怪的瞥了他一眼,绛红的请柬不住的颤抖。
“你怎么还抖起来了?帕金森?”
方茴一反往常的没回苏阮,“你和陆铮要结婚了?”
“订婚罢了,还没领证呢。”
方茴沉默。
苏阮就算再大条也能看出方茴的反常。
“怎么了你这是?怕我学分超过你?”
有些大学据说可以领结婚证加学分,苏阮还不知道他们学校可不可以。
方茴蓦然间红了眼眶,“你喜欢他吗?”
“不喜欢啊”,苏阮连犹豫都没犹豫,回答的坦坦荡荡。
“不喜欢你就结婚?”
屏幕上显示出巨大的Game Over,苏阮把手柄撂在地毯上,“那还能怎么办?反正也没有特别喜欢的人,跟谁结婚都一样。”
方茴猝然手握成拳,“你...”
“我?”
苏阮挑眉拿起手边的水杯喝了口水,“你要来吗?”
直到手中的请帖被攒皱,方茴从喉间挤出了一个“来”字。
“听起来怪不情不愿的”,苏阮作势要拿回手中的请柬,“不想来算了。”
方茴握紧手中请柬,“来”
苏阮笑了下,你打开看看。
方茴翻开,绛红珠光纸上第一行送呈二字后赫然一笔一画写上方茴的名字。
“早给你准备好了。”
苏阮锤了方茴一拳,“虽然和谁订婚都无所谓,但毕竟是人生大事,兄弟不在场怎么行?”
“下周六,金庭院”
方茴闷闷的嗯了一声,苏阮拍了下他的后背,仰头靠在椅背上,“没想到啊,咱们俩最先结婚的竟然是我。”
苏阮晃了晃手中的游戏手柄,“真是英年早婚啊。”
他还没说完,一旁的手机便开始震动。
陆铮二字跃然于手机屏幕上。
自从从山庄回来之后,苏阮一直住自己的公寓,没见陆铮,有时候陆铮给他发微信约他,他也是能避就避,一想到自己印象中温温柔柔的哥哥要和自己订婚还背着自己在外面偷吃,苏阮浑身难受。
“怎么不接?”
方茴瞥了眼屏幕顿住。
苏阮转了手机接通来电没有说话。
静默了片刻,陆铮先开口道:“这个周末有时间吗?我们去试衣服。”
苏阮疑惑的啊了一声,“试衣服?试什么衣服?”
电话另一边的陆铮静默了一刻才道,“试订婚穿的衣服。”
苏阮迟迟哦了一声,才想起上个周陆铮问过他喜欢什么颜色什么材质的面料,毕竟他这也是人生第一次订婚,苏母早逝,苏父忙着在外醉于温柔乡,没人跟他说订婚该干什么,流程之类的也不太懂。
“明天上午十点我去接你。”
苏阮嗯了一声,“还有事吗?”
手机另一端沈默了片刻,只听得电流传过来的滋拉滋拉,时断时续的呼吸声。
“最近要下雨了”
“出门别忘带伞。”
苏阮又嗯了一声,挂上电话,把手机撂在一旁的地毯上。
最近要下雨了,出门别忘带伞。
陆铮也太能装了。
“陆铮找你干嘛?”
“找我明天试衣服”,苏阮又找了个手柄给方茴,两个人一起玩GTA,很快就把陆铮这通电话抛到了脑后。
俩个人点了外卖一直打到通宵,因为时间太晚,索性方茴就在苏阮这里住下。
已经凌晨三点了,此时从屋内的落地窗望去万籁俱寂,也只有一两家的灯还亮着,苏阮眼皮半阖,忍不住揉了揉眼。
“别揉眼”,方茴单膝跪在苏阮身旁的地毯上。
“为什么啊?”
苏阮困得有些口齿不清,说话也是含含糊糊的,有点像是乳牙还没长好的小朋友。
“越揉眼越难受。”
苏阮哦了一声呆呆的坐在毯上怀里抱着鲨鱼毛绒公仔看着方茴帮他收拾散了一地的游戏卡带。
“还放在原来的柜子里。”
苏阮歪头抱紧怀里的大玩偶,“床单和被罩都在客房的柜子里,要我帮你拿吗?”
方茴的动作顿了一下,低声自言自语道:“我要去客房睡吗?”
“你不去客房睡去哪里睡啊?”
苏阮撸了撸怀里的公仔,把头正了过来,慢慢反应过来了什么,“你要和我一起睡啊?”
方茴低低的嗯了一声,继续收拾卡带。
苏阮收紧手臂,他怕...怕半夜不自知的黏在方茴身上,方茴一个Alpha被另一个Alpha黏着,说不定会觉得很恶心。
“我睡姿不老实,半夜会踢人,还会抢被子。”
方茴终于把卡带全部整好,“你是Omega吗?”
苏阮愣了下,“不是啊”
“你是Alpha吗?”
苏阮莫名其妙,“是啊”
“是就一起睡呗”,方茴回过头来看他,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说的太过生硬,又补充了一句,“这么晚了还要再重新收拾铺床,多麻烦啊。”
苏阮慢吞吞的哦了一声。
方茴进了苏阮的盥洗室,扫了一眼,幸好没在盥洗台上看到成套的牙具。
等到洗漱完出来时苏阮正趴在床上,下巴垫在羽绒枕上看手机。
“明天早晨十点陆铮来,我订九点四十五的闹钟,你要起不来就继续睡。”
方茴应了一声,苏阮躺在床的一边只感觉羽绒被被掀开一角,随后床榻下陷。
苏阮把羽绒枕竖过来,一边枕着一边抱着。
方茴看了看这苏阮的后背没说什么,关了床边的落地灯,屋内也随之陷入一片黑暗。
苏阮从中午一直玩到凌晨,搂着怀里的抱枕,翻了几下身就很快坠入梦乡。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闹铃响起,苏阮才勉强睁眼。
翻过身去摸了几下,没摸到手机反而摸到了一块软软的,沟壑纵横的地方。
耳边人骤然深吸了口气,那块儿又硬了起来。
苏阮掀开眼皮一看才发现自己摸到了方茴的腹肌。
他先是猝的嘶了一声,然后立刻把手拿开翻身把床头的手机闹铃按掉。
自己还真是...苏阮深呼吸了口气,看了眼方茴,方茴眼睫动了动,又要转醒的迹象,苏阮一颗心立刻提到喉间,等了几秒钟又复于平静,可能只是做梦了,他安慰自己,幸好没醒。
苏阮也没有吃早饭的习惯,洗漱出来换睡衣时才发现方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斜身在床边看着自己。
都是Alpha,彼此之间坦诚相待也没什么好羞耻的,羞耻的是趁睡觉的时候和从小长大的发小黏在一起,苏阮随便挑了件套头卫衣,拎开下摆套了进去。
“什么时候醒的?”
苏阮把卫衣套好,视线被遮挡陷入一瞬间的昏暗,即便是强装镇定,但声线仍然不明显的微微颤抖。
方茴知道自己胶着在他身上吗?会觉得恶心吗?
“刚刚”
方茴看了眼正在穿衣服的苏阮没说什么,也下床穿衣。
临近时间,苏阮越着急越找不着表,他有戴表的习惯,但没有收集表的癖好,更不会闲着没事把表放在摇表器里以求发条精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