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失忆后以为自己是替身(2)
虽然我和傅铭城在同一个户口本上,但我们俩真的不熟。
“谢总,要不您先去见见老板?”张助理忽然试探性地说。
谢凌很没有底气:“……行吧。”
傅铭城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没结婚之前户口本上就只有一个人,结婚之后才多了个他,亲属关系也就只有他这个配偶。
……按户口本关系来看,好像他的确是要肩负起安抚病人这个重任。
他跟着张助理到病房,张助理推开房门,谢凌抬眸坐在床上的男人姿势慵懒,金丝细框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他微垂着头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书。
从谢凌的角度恰好能看见男人浓密的睫毛和弧度完美的侧脸,室内的暖光打在男人身上,看不出半分攻击性,反而有种温柔的娴淡感。
谢凌原本觉得是不是医生把病情形容的太夸张了,可下一刻男人忽然抬头,谢凌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幽暗深邃的眸子。
外面暴雨倾注,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病房的窗户没有合上,风将大雨吹进病房内,窗边蓄了一地的水,气氛莫名变得迟滞。
张助理慌忙上前把窗户关上,语气有些尴尬,“刚才雨还没这么大,所以开窗通通风,谢少您先在这儿陪着老板,我去叫护工进来处理。”
助理先生显然不想在病房多待,他给医生使了个眼色,两人迅速离开,病房就只剩下谢凌和傅铭城。
可能是窗外天空过于阴沉、雨也太大了,这个病房总给谢凌一股冷冰冰的压抑感。他看了一眼窗户想把窗帘拉上,但想了想还是别乱动了。
谢凌坐在病床边感觉十分尴尬。
从他踏入房间起,傅铭城就一直在看他。
他还记得医生说过,由于失去记忆,傅铭城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抗拒,攻击性极大。现在盯着他看应该就是应激反应。
……这要是打起来他是动手呢还是不动手呢?
对病人动手是不是也不大好?
就在谢凌纠结要不要把医生叫进来时,傅铭城却忽然开口:“凌凌。”
男人的嗓音带着一丝低哑的性感,谢凌下意识弯了弯眼睛,随后说:“你还记得我呀?”
他和傅铭城认识也就一年多,现在傅铭城还记得他就说明失去的记忆并不多!
这不就代表问题不大嘛!
他身体瞬间放松,神态也不如之前那么紧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嗯……身上疼不疼,头难不难受?需要我叫医生进来吗?”
青年的嗓音清亮透彻,略带关切的语调落在傅铭城耳中,就像是在沙漠中徒步旅行了几天的旅者遇见了绿洲甘泉,欣喜若狂又不可置信。
他垂眸遮住自己眼底的狂热,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没有回复青年的问题,而是略带急切地问:“我们……结婚了?”
傅铭城最后三个字太轻了,谢凌差点没听清。
他点点头,眼神真诚,“对,我们结婚了,如果近期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傅铭城攥着书页的手悄悄收紧,苍白的唇多了几分血色。
谢凌注意到傅铭城手腕被纱布包裹,隐约能看见血迹,“手伤到了就别乱动了,书以后也能看。”
他伸手想把书拿走却忽然被傅铭城抓住手腕,“怎么了?”
“凌凌怎么不带戒指。”傅铭城看着谢凌,镜片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被一个并不熟悉的人叫了小名,谢凌觉得有点别扭。
他和傅铭城是相亲认识的,谢凌其实是被父母烦的不行只想走个过场,而傅铭城当时提出隐婚约定,这让谢凌万分心动,脑袋一热就同意结婚了。
……现在想想好像是有点冲动了。
平时谢凌是不会带戒指的,他也没注意过傅铭城有没有戴戒指,这会儿忽然被问还有点蒙。
谢凌还没来得及解释,傅铭城就率先将他的手放下。
傅铭城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表情柔和:“抱歉,我忘记凌凌不喜欢戴配饰了。”
他的确不喜欢戴配饰,可傅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谢凌心底闪过一丝疑惑,不过这点儿疑惑很快让他抛在脑后,他进来是为了安抚患者情绪的,现在这样应该算是安抚成功了……吧?
谢凌试探地问:“那我把医生叫过来再看看?”
傅铭城乖乖点头。
等谢凌离开房间后,他眼神猛地沉下来。
他低头注视无名指上的戒指,另一只手忍不住抚上戒指,动作小心翼翼像是触摸稀世珍宝。
傅铭城知道自己的记忆出了点小问题,他的记忆很混乱,尤其是关于谢凌的事特别模糊,但他还是隐约记得自己和谢凌结婚了。
“……是真的,”他喃喃低语。
腕间的伤口存在感很强,巨痛时刻提醒他现在不是做梦——戒指是真的,结婚也是真的。
凌凌长高了,比小时候更好看了。
这么好的凌凌,现在是属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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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凌很快带着医生回到病房,可能是失忆过后的缺乏安全感,傅铭城一直抓着他不放手,对主治医师的问话也基本是点头或者摇头,拒绝和医生交流。
“这样可以吗?”谢凌问医生。
主治医师非常淡定,“可以的。”
已经比刚才全程无视他好太多了。
“轻微脑震荡,患者近期压力很大所以受到外界的刺激后,身体会自动开始防御,失忆就是一种应激反应,但是在熟悉的环境中这些防御措施会很快卸下,具体还是要看患者本身的调节能力。”
主治医生在病历本上快速书写,嘴上也不停,“如果有需要的话等患者对外界没有那么抗拒的话,可以见心理医生看看能不能舒缓一下。”
谢凌探头看了一眼病历本,确认自己是一个字儿也看不懂。
“麻烦医生了。”
傅铭城现在的情况其实并不适合住院,他本人对外界依旧很抗拒,只有在面对谢凌时会放松下来。
医生的意思是最好还将患者带回家,在熟悉的环境能让患者的精神更加舒缓。
谢凌有点为难,首先他和傅铭城的确在同一个户口本上,严格意义上来说自己是傅铭城唯一的亲人,但他和傅铭城结婚一年其实也没见几面,真的没有那么熟。
他偏头看向旁边安安静静的傅先生,又抬头看了一眼看天看地就是死活不看他的张助理。
“那……就回家?”
谢凌非常犹豫,傅铭城和张助理点起头来却一个比一个快,像是迫不及待。
谢凌:“……”
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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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凌和傅铭城结婚后是有婚房的,但房子离市区远,加上他们俩结婚就是走个形式,于是就都默契的没有提住婚房,于是婚房一直被闲置。
谢凌自己住的地方离公司近,步行大概十几分钟。小区是六梯二户的格局,谢凌图清净,直接把一层的两户都买下来了,他心想就算把傅先生带回去也可以放在隔壁。
结果在一楼就看见了温子然这个倒霉孩子。
温子然坐在大堂会客室的小沙发上玩手机,看见谢凌现身后眼神猛地一亮,立刻像条没了狗绳的二哈一样奔向谢凌:“凌凌!求收留!我约会泡汤了!”
傅铭城眼神闪烁,牵着谢凌的力道大了些,他眼底露出几分敌意,凶悍的眼神直接将温子然吓得僵在原地。
傅铭城偏头看向谢凌,遮住眼底的凶光,神色茫然,“凌凌,他是谁?”
谢凌:“……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温子然听见这话浑身一震,眼神不可置信:“你居然要为了外面的狗抛弃我?!”
谢凌:“……”
讲道理,你才是外面的狗。
由于温子然的突然袭击,谢凌不得不把隔壁的空房子让给温子然,这就导致他必须和傅铭城住在同一个房子里,这让他多少觉得有些尴尬。
这还是他们婚后第二次同住一个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