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怀了前男友的崽(10)
车开到夕阳角开不进的路口就停下,厉柏远付钱下车,凉风一吹,原本已经清醒的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
厉柏远的酒劲基本是过后才慢慢上来,忽然计从心起。
Lboy:喝了酒,方便接一下吗。
林鸠都要睡了,被微信消息震了震,无语。
趴在旁边睡得朦朦胧胧的豆子望着它,林鸠示意它继续睡,准备关手机,对方直接V了他30元。
如果厉柏远给他的钱很多,林鸠考虑都不考虑直接睡觉,30块,晚上加班出去接人,有点稍微小贵,但价格还算合理。
已经不想跟厉柏远有纠缠,可林鸠翻开今天的支出账单,他肚子里这个,厉柏远不付出点什么,又不想就便宜的放过他。
厉柏远的毛有一根薅一根。
夕阳角的住户基本八点多九点就全部休息了,周围一片黑暗,零星的路灯都让路口看起来有几分朦胧诡异。
狗的叫声由远渐近,厉柏远的视野出现一抹瘦高的影子,以及边走边嚎,差点拉不出的沙皮狗。
周围邻居多数都睡了,林鸠拖着牵引绳把非要跟自己出来的豆子稍微使劲拉了一下,低声训斥:“安静。”
豆子是会看眼色的狗,立马闭嘴,精神劲劲的,看到厉柏远,对他不断地摇晃尾巴。
厉柏远说:“我以为你不会过来。”
林鸠语气平平:“只要是客户,不管是狗是人,平等对待。”
变相被林鸠放到跟狗同等位置的厉柏远低头看了眼沙皮狗,这傻憨傻憨的土狗,对林鸠特别狗腿。
林鸠也不给它几个眼神,果然当舔狗得不到林鸠的关注。
厉柏远看起来真的喝醉了,走得还算稳,步伐慢了许多,也没要林鸠搀扶。
彼此沉默,一直走到各自门院前,林鸠望着厉柏远开门进屋,才结束这个单子的工作,头也不回地走进自己屋。
大晚上莫名其妙的出来一趟,就赚几十块钱,林鸠心说自己有病。
他把从厉柏远身上薅来的钱单独开了个账户列表记下,从肚子里的这小崽子去医院起花了多少,他今后就要从厉柏远身上薅多少回来,分文不少,他不欠厉柏远的,那晚两人也该一拍两散。
如果不是厉柏远的问题在他身体里留了这个么玩意儿,他现在完全不用操心以后的肚子,责任在对方。
林鸠洗了手,给豆子把手脚也擦了擦,继续睡觉。
第二天就不巧了。
给厉柏远院子翻修的几个工人大哥,就三个,这三个家里还都出了事。
张哥老婆预备生产,他大半夜把人送去医院,产前产后都要花时间陪伴和照顾老婆孩子。
陈哥的老母亲闲着下了地结果倒了,脑溢血,惊得全家人都在医院等着抢救,一时半会儿根本走不开。
李哥呢,有个交往三年的女朋友,本来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结果两人最近发生矛盾,女方一声招呼不打自己坐车回了老家,为了追回未来老婆,李哥匆忙收拾东西连夜跟过去。
夕阳角的青壮年劳动力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一下子走了三,厉柏远上午望着空荡荡的院子,把主意打到了斜对门的主人身上。
老板一口一个厉先生不好意思,私下找了能找的,总算叫来两个顶工的,还差一个,最后只能亲自上了林鸠家的门。
“小林啊,”老板刚领完两个工人去了厉柏远家的院子,他擦了一把汗,“对面老板的工单之前就延误过几天,现在老张他们有事走不开,往时几个大哥也帮过你不少,你有空的话这次帮帮他们成不成?”
老板跟林鸠说话客气,这是对林鸠基本的尊重。
不过林鸠并非顺着杆子往上爬的人,就像老板口中所说的 ,夕阳角的老老少少,每个老人每个大哥们对他都还不错。
尤其在他困难的几年,他性格比较孤僻,在那段时间基本都跟人断开来往,就缩在自己的院子里,半个月一个月都不出门,大家怕他想不开自己等死饿死在里面。
大家也不给他什么钱,平时家里的鸡鸭下蛋啦,杀猪杀鸡啦,做了年货呀,都给他送送,过年唯一一次能强行塞的红包也没少给他。
林鸠几乎都被夕阳角的住户接济过,他把夕阳角的所有的人都当成长辈对待。
所以老板都上门这么说了,再矫情他也不会拒绝。
老板笑呵呵的:“那我过去跟厉先生知会一声,他给的报酬丰厚,张哥他们几个做不了觉得还挺可惜的,之后的费用按每天的工时给你们几个接替的结算,厉先生就在对门,你过去也很方便啦。”
林鸠点头,稍微收拾一下,换了身灰蓝色的工装,把口罩戴好:“过去吧。”
厉柏远见到老板把林鸠领过来,做完简单的介绍,林鸠废话不多,拿着工具就去把要修整的地方检查翻工。
厉柏远没从外面找专门的装修公司,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老板在夕阳角住了三十多年,几乎负责这边所有住户的装修,虽然招牌不比外面的公司大,但口碑也没砸在手上过。
老板跟厉柏远站在院子中做保证,厉柏远看着林鸠的方向,在林鸠转过头之前接过老板手里的图纸。
室内重新装修的设计图纸也做出来了,厉柏远看完,给老板做了几处根据自己需求提的建议,其他的没挑毛病。
厉柏远给几个工人一天包三餐,饮用水随时都能喝,光是这样,中午看到林鸠跟另外两个工人蹲在外边吃盒饭的时候,在屋内来回的走了几遍,烟也点上了。
李天林拎着一篮新鲜水果进门,看到忙活的工人哟呵了一声,对上蓝口罩的视线,眼睛一亮,直接走过去,装傻的开口:“小哥,还真是你啊。”
得知林鸠就是厉柏远心里的白月光,单方面把厉柏远甩了的人,这次李天林无论如何也要仔细瞧清楚这个牛比的人物。
林鸠简单看了眼李天林:“你好。”
李天林见他忙,没怎么打扰。
他提着水果进屋:“我说你怎么要我又买水果又带几箱奶过来,原来打的这主意,俗不俗啊你?”
厉柏远示意李天林别废话,李天林嘴巴里啧啧的,坐在厉柏远旁边的位置上,水还没和尚,肩并肩望向窗外。
“你搁着偷偷看看得挺过瘾啊,整得跟个痴汉似的。”
林天林嘲笑:“你还是那个厉柏远吗乐死我了。”
接到厉柏远几记无情的眼刀子,李天林见好就收,他毕竟是过来看热闹的,万一热闹没看成被厉柏远赶出门可就白跑一趟。
过程林鸠去喝了一次水,口罩全程没摘过。
厉柏远觉得林鸠很瘦,他其实可以直接给林鸠钱,当初被单方面分手,那股气早就消了,现在谈不上要报复还是重归于好,就想对方能待自己能看到的地方,
想是那么想,那晚睡过后,又不太满足这样的现状了。
李天林问:“你现在啥打算?搁着当望夫石?我看白月光对你也没表现出几分留恋的样子。”
厉柏远说:“问清楚他当时为什么要跟我分开。”
李天林一脸的不可思议:“就这?”
他觉得厉柏远可真纯情:“旧情人见面,难道不是直接压着他干柴烈火,一发不够来几发,还有感情的话,多整几次可不就旧情复燃了。”
厉柏远看傻逼一样的眼神看着李天林,仿佛看只下半身思考的狗。
李天林忽然见厉柏远眉心一皱,还没出声,人就走出去。
林鸠刚才忽然有点反胃,口罩也摘了,撑着架子忍住干呕的冲动。
其中一个大哥调侃:“小林胃不舒服的话去休息休息?我还以为你想吐呢,跟我媳妇儿以前有我家那小猴儿时差不多的反应。”
林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