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种(23)

　　严奈走后，别墅里重归寂静。

　　杨池鱼望着开了一半窗户的窗台，严奈说要通风，把它打开。外面的光照进来，上面三个指纹的痕迹很清晰。

　　成套的水杯、床上的褶皱、只剩下最后一个的安全套、空气里的气味，都是严奈在这里的痕迹。

　　严奈把他甩了，不要房子也不要他。

　　杨池鱼垮了肩膀，抱住枕头，把脸慢慢埋进棉花里。

　　妈妈离开了，严奈也离开了，他又什么也没有了。

　　“对不起。”杨池鱼贴着枕头道歉，声音渐弱，“对不起，严奈。”

　　都是他的错。

　　意识也渐远。

　　剥离情绪，睡觉，作为成熟成年人的自我修养，短暂的一觉睡醒等于重启，所有的坏心情都会消散。

　　只是没有了想要倾注感情的对象，生活会重新变得空虚而寂静。

　　*

　　此时的严奈，正在本市最大的菜市场里，感受人间烟火气。

　　新鲜的食材，用上简单的做法，希望能博得恋人的欢心。

　　抓住杨池鱼的胃成了生活中不容忽视的小事。

　　严奈开了杨池鱼的车，忘了告诉他，给杨池鱼打了个电话，但没有打通。

　　不知道一盘美味的小青菜能不能哄好，如果一盘不够就两盘。

　　严奈跑了三个市场，L5差点让交警贴了张罚单，好心的水果店老板及时通知，让他免遭罚款。

　　严奈终于买到了满意的蔬菜，非常新鲜。熟识的摊主下午才从家里收割来的菜，谎称原本留给自己吃，被买家横刀夺爱，从而敲了严奈一笔竹杠。

　　摊主问冤大头干什么对两颗菜这么宝贝，严奈笑着回答：“我爱人心情不好，做点他爱吃的哄他。”

　　要哄爱人，这样的说法是严奈多年以来渴望的。

　　一个大房子，他和他所爱的人住在里面，过有欢笑也有争吵的日子，平淡而温馨。

　　摊主比了个大拇指，把宰严奈的那五十块钱又转给了他。

　　“这怎么好意思？”

　　“行了，拿着吧，婆娘难哄，我懂。”

　　严奈笑了起来：“老板，我老婆是男的。”

　　旁边的鱼老板凑了过来：“什么男人女人，就是凑合过日子的人。小帅哥，买鱼吗？”

　　严奈看着一排排现杀的胖头鱼头，摆手婉拒。男朋友名字里带个鱼，他学精了，不像以前那么憨，绝不犯忌。

　　严奈出了菜场，坐进L5，又给杨池鱼打了一遍电话，还是关机。

　　严奈叹了口气，拍拍双颊，在残留着杨池鱼的乳香味的驾驶座上自我鼓励。

　　没关系，都会好的，你现在不是幸运E，有了鱼哥的buff，E也变成A了。

　　劳动节快乐！给大家表演一个现场更新_(・ω・｣ ∠)_

第18章 我的爱人，为我高潮

　　杨池鱼睡了大半个小时，被捏着脸叫醒。

　　“嗯……阿奈？”

　　“我回来了，给你打电话，你关机了，想告诉你一声，我开了你的车。”严奈晃晃指尖的车钥匙，“晚高峰好堵啊，还好开它出去，不然这个点绝对回不来。”

　　杨池鱼望了一眼手机，没电关了，他定的闹钟也没响，完美错过了今天晚上领导喊他们开会。

　　杨池鱼也没有心情去开会。

　　严奈想到了开会这件事，用自己的手机，给杨池鱼的领导发了条短信，说杨池鱼病了，没办法开会。

　　领导发了很多个问号过来，问什么病需要请假，没死就赶紧过来。纯粹是浪费时间占用休息日的会议，严奈撅着嘴打字：假性妊娠，头晕恶心嗜睡，需要卧床静养三日。

　　领导被这番专业的说法糊弄住了，还真的放了手下爱将一马，叮嘱三天后一定要积极参与工作。

　　杨池鱼全程看着，没忍住，被严奈逗笑了：“什么假孕，我又不是母兔子。”

　　严奈小声嘀咕：“要真会产奶就好了。”

　　杨池鱼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我说晚饭后想喝杯热牛奶。”严奈扬了扬手里的一袋小青菜，“喜欢吗？你昨天说想吃的，妈妈的味道。”

　　杨池鱼垂眼看菜，他原本就是肉食动物，小时候妈妈常劝他多吃蔬菜，一点都不精通料理的她一遍遍地尝试把蔬菜做到美味的极致。

　　她最喜欢做的就是普普通通的小青菜，她十分怕虫，却从洗菜开始自己动手。

　　热锅冷油，加大蒜和五年沉的料酒煸炒，又不掩盖蔬菜本身的香味。

　　后来杨池鱼爱上了顿顿吃菜的健康生活，母亲却不在了。

　　耳畔似乎又传来了母亲温柔的责问：“小鱼又不吃菜，挑食、熬夜、不运动，将来会长不高。”

　　杨池鱼在心里默默说，妈，虽然我没过一米八，但男朋友都快一米九了，下次带他来看您，如果他愿意一直和我在一起。

　　严奈握住杨池鱼的手指，杨池鱼的心迅速地跳了起来，全身的血液又各自归位，雀跃地在血管中输送涌动。

　　“你不是……不想见到我吗？”

　　“我说的是‘暂时冷静一下’，暂时了这么久，已经结束了。”严奈取笑杨池鱼，趁其不备，插其眼，“我去菜市场买点菜，都这么晚了，你怎么偷偷摸摸睡觉，睡得眼屎都出来了。洗把脸，我去做饭。”

　　向来注重形象的年上男友宕机数秒，飞速地侧过脸去：“你别抠我眼角啊，我不要面子的吗。”

　　“你平时总是嘲笑我睡得炸毛，鸡儿乱晃，换我嘲笑嘲笑你不可以吗。”严奈又伸手去戳杨池鱼的脸，把男朋友的脸转过来。

　　青菜掉在了地上，他抱紧杨池鱼，大惊失色地问：“你怎么哭了？”

　　杨池鱼愣了愣，摸上自己的眼角。

　　严奈亲他脸：“眼泪这么多，水做的，比我还厉害。哥，哥……别哭啦，还看得清我吗？”

　　他张开五指在杨池鱼面前摇晃，杨池鱼叹着气回答：“看不太清。”

　　“对不起啊，我过分了，取笑你。只是以前的事让我有点尴尬，也有点生气。”严奈用手指比了一毫米，“就一点点，而且是生我自己的气，要是我从一开始就坚持就好了，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难过。”

　　“我还以为你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比我更难受。你爱我的部分远比伤害我来得多，我更愿意去记你的爱，你是个可爱的人，我并不会怪你。”

　　严奈小心翼翼地贴着杨池鱼，发旋轻柔地蹭着他的脖子，这是他们家以前特有的撒娇方式，现在作为安慰、谅解和歉意。

　　他抓起杨池鱼的手，把五指扣了进去。

　　湿润的触感在杨池鱼的嘴唇上绽开，严奈的舌尖描着他的唇型，手指轻轻地按揉着他的眉骨，贴着他的鼻尖呼吸。

　　“你是我的爱人，我才不离开你。”严奈说，“既然是老天送给你的礼物，就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你没有恨我，太好了。”杨池鱼闭起眼睛，双手圈紧了严奈的脖子，“你又站起来了，要再来一次吗？我的……爱人？”

　　严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无纺布袋。

　　表白和做爱的邀请还没有小青菜引人注意，杨池鱼脸颊通红，颤着睫毛，后悔刚说出口的邀请：“你去做饭吧。”

　　这样的场景难得一见，严奈体内攒动的性癖和悸动疯狂觉醒，还想多看看害羞的男朋友。

　　他压住杨池鱼的后脑勺，又在他嘴唇上碾，向从前那个自己宣示和标记所有权：“做饭不急，我要先吃你！”

　　他分开杨池鱼的大腿，用红绳将一侧脚踝和手腕固定在一起。

　　严奈直言：“我要操你，这次是讨债，七年前的债。”

　　“你不用捆我，我不会反抗。”

　　“不捆就不像讨债了。”严奈故意沉下脸色，坐到床畔，用脚趾拨弄杨池鱼的乳头，“哥，马上就要不情不愿地被我插了，还有什么想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