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沉星那样骨子里就傲的不得了的人,怎么可能听的了这种话。
但人本质慕强,而他又不想再等,索性激他一下。
戴丰宇听着就懵了懵。
看着像是没听懂。
反正……
“他现在答应了对吧?”戴丰宇问。
“嗯哼。”
这句应答多少带点志得意满的情绪在了,戴丰宇忍不住多看了沈律一眼,然后对这位已经脱单的好兄弟说:“那麻烦帮我跟赵……”
他停了一下,思考两秒,还是叫了原来的称呼,“跟赵沉星说一下,既然现在亲上加亲……”
“什么亲上加亲?”赵沉星大跨步从半掩的后门踏入,耳尖地听到了关键词。
来人动作突然,戴丰宇被吓得一激灵,随后抬头对上赵沉星意气风发的模样,牙酸地回他,“同学加兄弟男朋友啊,可不是亲上加亲。”
赵沉星挑着嘴角大手一挥,拍在他肩上,“是这样。”
沈律闷笑一声,“你刚刚要说什么?”
戴丰宇被拍得身子一歪,听见沈律这话又看了眼赵沉星,顿了下,开口:“赵沉星,能麻烦你件事吗?”
“说。”
“其实很小一件事,帮我揍你哥一顿就行。”戴丰宇眼神真挚,“我真的越想越气,昨晚一晚没怎么睡,但我又不想见他……”
他之前听赵沉星对着亲哥说不认识,多少有点意识到他们之间的糟糕关系,所以才敢这么说。
赵沉星撇唇,“确实是小事。”
戴丰宇点点头,“揍他的时候报我名号,就说是我让打的。”
赵沉星道:“嗯,不过你准备用什么颜色的麻袋套他?他对我挺防备,不太容易打的着。”
用点道具要方便点。
戴丰宇沉思了一下,“打他不用准备麻袋,黑色垃圾袋最大号就行!谢谢赵哥!”
赵沉星噗嗤一声。
沈律也跟着笑出声,又忍不住偏过头低咳。
赵沉星屏气,朝沈律靠近了一点,凝神细看,“不舒服?”
沈律看着他那双黑透的漂亮眼眸逼近,只得笑着掩唇朝后靠了靠,“可能早上吹风吹的,嗓子有点干。”
赵沉星又观察了他几秒,才撤开了点距离。
戴丰宇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沈律早不见半点方才跟他说话时的枯颓,眸子里盛着碎光,比透进来的天光还要亮,眼角眉梢,俱是温柔。
……好家伙。
这就是恋爱的酸臭味吗?
戴丰宇细嚼慢咽地好好消化了一下自己跟脱单的兄弟似乎突然有了距离这件事,等讲台上张静珊说完语文课程已经全部结束,大家好好复习这句话才反应过来。
第三节 课已近尾声。
“元旦晚会也快到了,大家除了排练我们的合唱歌曲以外,也可以准备一些小的游戏节目,晚会结束之后我们自己玩。”张静珊笑盈盈的,看起来心情很好。
A班一贯如此,校园的大型晚会大多在下午举行,看完表演,晚自习的时间就用来看电影玩游戏吃零食。
说到这,学生都有了精神,吵哄哄地笑闹起来。
张静珊也不管他们,拍了下桌子继续道:“还有一件事,我问了其他几门课的老师,课本应该差不多都上完了,剩下的课,你们是想刷题做卷子讲卷子,还是讲竞赛题?或者是讲点拓展的……”
“讲拓展的拓展的!!”
一群人互相应和。
张静珊笑了笑,“行,那就讲几节拓展知识,学校的器材应该也都跟得上。”
底下又欢腾开了。
张静珊清了清嗓,看向后排,“班长,一会下课帮我联系一下其他课的老师,还有排练和游戏环节也得你费心了。”
“班长?”
张静珊又喊了一遍,才听见沈律应答的声音。
又低又哑。
她视力并不很好,又不戴眼镜,只看到沈律支着头,精神颇差的样子。
桌肚里的手机亮了一下,沈律蹙着眉,低头去看。
消息是赵沉星发来的。
-你怎么了?
-头晕。
他回。
发出去的那一刻,下课铃适时响起。
赵沉星抓着手机就转身疾走两步到跟前。
却有人仗着地理优势,动作更快些。
戴丰宇已经回过头嘘寒问暖。
罗菲菲几个也从前排投来关心的目光。
沈律没顾上理走过来的几人,朝赵沉星慢悠悠地眯起眼,“做什么?”
赵沉星双手撑在桌面上,凑近了一些。
气息一时离得近了,沈律却犹豫着向后让了让。
赵沉星蓦地一愣。
沈律掩唇咳了两声,“我好像是有点感冒,离我远点吧。”
赵沉星皱着眉,“都一起睡过了,现在离远一点有什么用。”
一旁不明所以的戴丰宇闻言大骇,忍不住小声喃喃,“……什么就……一起……睡过了?”
这么快??
他沈哥?
这就?
不再像他一样纯洁了吗??!
沈律仿佛感知到他的思绪,瞥了他一眼,“可以乱想,不要乱说。”
戴丰宇尚未反应过来,身周就涌上了几个好心眼的闲人,连不善言辞的安雪霁都憋红着脸出言问询。
“班长,你是不是不舒服?”
“累的吧……上周一直在外地准备比赛连轴转,听说这培训特别辛苦,晚上睡不了几个小时……”
“对啊,数学老师还不做人,这两天布置这么多作业,我昨晚喝了三杯特浓咖啡才顶住写完了……”
“而且还要组织排练,太惨了。”
“问题是选的那首歌还挺不好唱的,我总跑调……”
几个人闲的无聊,也不知道是来关心问候,还是来纯粹地发牢骚。
后门进出了几个同样在高谈阔论的男生,赵沉星让了路,同时后退了一步,敛去眸光,嘴唇抿紧。
按往常哪有他让人的份。
安雪霁搭上了两句话,正高兴着,抬头看见赵沉星的表情,又想到刚刚沈律疏远的动作,眼里忍不住染上喜色。
她内心正惴惴,心跳都要快上好几拍,忽然就听沈律出了声,语调凉凉的。
不过他一贯如此,只是这次的冰冻程度几乎能和室外未化尽的雪相比了。
“知道我病了还过来,是想集体请病假吗?”沈律抬眸扫视他们。
他扯了下唇角,“还是想让陶老妈子给你们灌姜汤?”
他这话有根有据,曾经一次班级出游,一群人在户外淋了雨,回来喷嚏连天的,陶景然就借着路边餐馆的厨房亲自下厨,放了整一大块生姜切的片,一个个地看着喝。
果然,一听见这话,几人的脸色顿时泛了青,一脸畏惧,并快速后退,回头找寻陶景然的身影。
“啊不不不,走了走了,班长保重!”
罗菲菲作势也要拉着安雪霁走,拽了一下,没有拽动。
“嗯?”
“雪霁?”
“不走吗?”
罗菲菲连问了三句,安雪霁才恍然回神,慌忙收回视线,“我……”
“嗯?”
“我还有事想问班长……”安雪霁踌躇着说出口,尾音极轻,还未及落地,就被另一个声音吸引去全部注意力。
“又不是你让我感冒的,你摆这个表情做什么?”
沈律弯着眉眼,温声问。与方才寒天冻地般的语气截然不同。
赵沉星咬了下舌尖,抱着手臂,没出声。
他确实不爽,且有点说不出来的自责。
比起刚刚那几个人,其实他才是最该关心并且清楚沈律的状况的。
但他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也因为自己这几天的情绪剧烈变化,没有考虑过沈律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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