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雨(34)

　　边樾笑了一声，轻轻拍了拍方宁致的后背，低声道：“不一样了。”

　　“你在说什么？”方宁致没听清，抬起头来。

　　边樾伸手，指腹轻轻抚过方宁致的眉角。方宁致呆呆愣愣地看着边樾，那张记忆里从来都是灿烂明媚的脸上染上了一层蓝色，像是深冬冷雨阴阴郁郁。

　　他心里突然一痛，仿佛被尖针给刺到。方宁致不愿看到边樾这般，他抓住边樾的肩膀贴上去，亲了亲那抿直的嘴角，一边亲一边道：“边樾，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

　　他后半句话没能说完，边樾堵住了他的嘴。

　　别轻易承诺。

　　边樾在心里叹息，抱住方宁致压进床被里，细碎的吻，温柔的吻，像是春风夏雨的吻，唇舌交缠，鼻息融汇。

　　“方宁致你喝了多少酒？”边樾尝到了麦芽酒的苦涩，微微蹙眉。

　　方宁致咬住下唇，咧开嘴笑，又舔了舔上嘴唇，憨笑道：“不多，就五六瓶。”

　　“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边樾捏住他的下巴晃了晃，“以后别喝了。”

　　方宁致抓住他的手，红润的嘴唇微张，“你在，我就不会喝。”

　　边樾笑了，他盯着方宁致，看着他红扑扑的脸，伸手戳了戳。

　　方宁致被戳了好几下，突然张开嘴，一口咬住了边樾的手指。

　　边樾的动作顿住，方宁致纯纯地看着他，牙齿轻轻磨过指腹上的薄茧，舌尖绕着指关节舔过。

　　边樾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方宁致是真的长大了，漂亮的下颌线绷紧着，眉宇间是清丽艳丽的混合，美到让人心惊。

　　他的喉结耸动，缓缓抽出手指，拇指揩过方宁致的嘴角。

　　方宁致就像一朵离开了他的小王子却又奇迹般地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星球的玫瑰，开到烂漫怒放，只为边樾怒放。

　　边樾伸手，方宁致任他脱去自己的衣服。

　　雪白的皮肤在微弱的灯光下像是珍珠在发光，他羞怯地看着边樾，悄悄错开脸。

　　边樾就如重回领地的野兽，他看着方宁致，低下头，鼻尖相抵，声音沙哑，“我想吻你。”

　　方宁致不吭声，边樾又说：“全身。”

第58章

　　脱了衣服，皮肤暴露在微冷的空气里，泛起鸡皮疙瘩。边樾的手托起他的后背，靠在他的耳边，低声道：“把腿分开，让我看看。”

　　就算是在多年前早已习惯了边樾的抚摸，可过了太久太久了，身体就像是许久没有被打开过的锁，锈了涩了。

　　他羞臊得没有动，边樾凑近一些看着他，“怎么了？”

　　方宁致不敢与他对视，声音微弱，“能关灯吗？”

　　边樾挑眉，嗤笑一声，“害羞了？”

　　方宁致不说话，边樾亲了亲他的脸颊。方宁致以为他不会听自己的，因为以前每次都是这样，边樾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没想到，下一秒边樾起身伸手关了灯。

　　冬天的夜晚是黑暗深邃，窗外寒风凛冽，方宁致似乎都能听到那风声撞击着玻璃时的呻吟。

　　昏暗无光的空间里，边樾的轮廓变得深邃，他眯起眼看，忍不住伸手，指腹轻轻碰在边樾的鼻梁上抚摸。

　　酒精让他的身体变得敏感，心却更加脆弱。他想到这么多年的等待，数次的梦中惊醒，伸手去捞却如水中月。

　　他害怕此刻抱着自己吻着自己的边樾也是一场梦。

　　“我是在做梦吗？”

　　边樾没有回答他，只是吻，不停地亲吻爱抚。

　　方宁致觉得自己要被烧起来，他挣扎着却又不自觉往前，抱住边樾主动索吻。

　　裤子被脱下褪在膝盖间，边樾托起他的腰，贴在他的耳边低声道：“抬左腿。”

　　方宁致“嗯”了一声，声音又细又软，就跟刚出生的小猫叫一样。他稍稍抬腿，长裤被脱去，裤子丢在地上的声音非常烫耳。

　　方宁致瑟缩，下意识合拢腿，却被边樾掰开。

　　“别动。”

　　边樾的声音比平时更低，他揉按着方宁致小腹，慢慢往下，力道有些重。

　　方宁致叫出声，低喊着慢一点轻一些。边樾没有慢也没有轻，他揉捏着，挑逗一般捉弄着方宁致。

　　方宁致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觉到这般极致的快感了，他忍不住呜呜哭出声。边樾用另外一只手顺着他的头发，又碰了碰他湿漉漉的脸，若有所思问：“反应那么大？”

　　方宁致憋屈地看着他，边樾就笑了，啄了一下他的嘴角，压下声音，“侧过身去。”

　　方宁致软绵绵地“嗯”了一声，缓缓侧过身。边樾会怎么吻他，会如何抚摸，他们会怎样在一起，他在梦中幻想过这一切。但他却依旧是非常紧张的，这一夜这一刻等待了多久，每一个日夜的思念都叫他焦灼不安。

　　“方宁致你在发抖。”边樾的手顺着他的脊柱抚摸，“害怕了吗？”

　　方宁致弓起背，脸埋在臂弯里闷闷道：“不害怕。”他停顿了数秒说：“是兴奋了。”

　　边樾从后抱住他，抵在他的肩膀上发出闷笑，“方宁致你和以前一样还是那么可爱。”

　　边樾说完起身，方宁致愣了愣，立刻回头问：“你去哪？”

　　边樾坐在床边，单手撑在身侧，扭头道：“拿安全套。”

第59章

　　边樾出去又回来，方宁致蜷在床上胡思乱想，直到边樾拿了个小绿盒都在床上，他看了眼，诧异道：“这个是……上次小区门口卫生委发的？”

　　“嗯，你也应该有吧。”

　　“有是有，但不知道被我给放在哪里了？”

　　边樾坐在床边盘起腿，拿起那盒拆开，取了一只出来放在手里比划，犯难道：“这尺寸不合适，太小了。”

　　方宁致说：“那别带了。”

　　边樾微微诧异，方宁致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他，“你不嫌弃我的话……”

　　“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边樾抱紧他，身体微微颤抖，像是怕方宁致听不清，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方宁致嘴唇微张，“那就……操我。”

　　风声不知何时变得轻缓，屋内的温度持续升高。方宁致脱光了衣服躺在床上，雪白的身体像一株玉兰。边樾伸手勾住他的膝盖窝，方宁致“唔”了一声，都来不及说不要，腿就被边樾分开。

　　他的下半身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雌雄同体的部位就算是在黑暗里也叫人难堪羞怯。

　　边樾摸他，原本一开始还担心没有润滑油方宁致会涩会干，不过他好像是想多了。他随便碰了几下，方宁致就软成了一滩水，陷在被子里，分开的双腿之间润出水。

　　他用手指轻轻探入，方宁致双腿微微合拢，打了个哆嗦，没有像少年时那样喊疼，只是说慢一些。

　　边樾缓慢抽出手，带出来的手指沾着透明的液体，湿答答的手指蹭在方宁致的大腿内侧。

　　方宁致大腿绷紧，边樾附身，嘴唇抵在他的耳边，呼吸变得粗重，“方宁致，你都湿了。”

　　方宁致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喉咙里发出急促的喘息声。边樾的手指好像是魔力，让他产生一种自己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躺着的也不是床，而是一片云一叶舟一方摇篮。他的世界都在颠倒，窗外的远方闪烁着灯光，他努力地去看，拼命地想要去抓住什么，叫出声的呜咽最后都化成两个字，边樾的名字。

　　他被边樾抱起，腰上的力度让人眩晕。边樾靠在他的耳边，声音低低沉沉，像是夏天雨落的声响，却是要烧烫他的耳朵。

　　“方宁致侧趴过去。”

　　方宁致太紧张了，浑身的肌肉都紧巴巴地绷着。边樾环住他，从他身后进入。

　　方宁致不适应地动了动，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个又粗又烫的棍子给撑开。他被一点点填满，只觉得一股酸胀。

　　就在这时，边樾拍了一下他的屁股，“放松些。”

　　方宁致“唔”了一声，跟要哭似的。边樾按住他的肩膀，没有多少怜香惜玉的意思，到了这个关头，所有的忍耐克制就是个屁，再停下来的大概就是阳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