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了男人在场,感觉和方才相比已是天差地别。
尤其当仇野一步步向他走来时,他心如擂鼓,透过血管“砰砰”震得耳膜都发起疼来。
“心跳好快,”仇野按住他的胸口,“在想谁?”
明知故问。
钟煦羞恼地撇过头不愿看他,仇野钳住他的下巴,强硬地将他转过来迫使其与自己对视。手指在两腮处点了几下,仇野感叹道:“脸也好烫,是因为我吗?”
男人手劲太大,钟煦无法挣脱,只能愤愤地瞪着他,咬牙道:“不、是!”
“生气了?”仇野倾过身,亲昵地蹭了蹭钟煦的脸颊。
钟煦以为他终于肯原谅自己,服软地主动去索吻时,却又被男人避开了。
仇野按住他的肩膀,徐徐向下,双唇若即若离地擦过钟煦的颈窝与锁骨,在即将抵达胸口时,被钟煦猛地一把推开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故意晾着我,又来耍我,好玩吗?”
仇野默不作声,钟煦想绕过他离开,却被猛地拽住手腕,掼在了墙上。
“干什么……唔!”
【……】
钟煦整个人虚脱地瘫在浴缸里,嗓子已经哑得不像话了。他掩面而泣,不想面对眼前温柔体贴的男人:“仇野你能不能别再这么折磨我了……”
“怎么是折磨呢?”仇野叹道,“我后来不是一直在让你爽吗?你明明也很喜欢……”
“你这是报复!你想用这种方式毁了我,不是吗!算我求你,你玩腻了大可以一刀捅死我,”钟煦猛地抓住仇野的手,戳向自己的胸口,“往这扎!一刀死不了就再来一刀,大点力气,给我个痛快行不行!”
仇野捧住他的脸颊,又是一声轻叹:“为什么你总想着我会不要你?明明一直想逃跑的那个人是你。”
“可我又他妈回来了啊!”钟煦吼道,“是不是因为从来没人抽过你巴掌,你特别记恨我啊?所以要吊着我、折磨我!那你成功了仇野,我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好贱!这世界上怎么会有我这么贱的人!”
“我不恨你……”
“可我恨你!”
钟煦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
他发疯地捶着仇野的胸口,嘴里不停重复着“我恨你”这句话。仇野就任由他打骂,直到他累了,才踏入浴缸一把将人搂入怀中,安慰道:“你恨我还是爱我,都没有关系,只是别再想着我会不要你。我离不开你的,我爱你。”
“我不信!谁会这么对自己爱的人?”钟煦还是哭,“你就是个疯子,疯子的话让我怎么相信!”
“我可以向你发誓,”仇野无比诚挚地看着他,“我仇野永远不会有抛弃钟煦的那一天。”
“少拿这套糊弄我,”钟煦紧抓着他的衣领,声泪俱下,“世事没有绝对,万一……”
“万一有那么一天……”仇野握住钟煦的手,放在自己左侧前胸的伤疤上,郑重道:“我给你随意处置我生命的权力。”
霎时间,钟煦止住了眼泪,怔怔地沉浸在男人深邃的视线中,不知该作何反应。
仇野吻住他的唇,大抵是太激动了,接吻时两人都有些微颤,于是他们抱得更紧。
“我认真的,小八,我才是你的狗。”
这句话自带灼伤的效果,烫得钟煦心口一疼。他再也不愿多想,闭上眼,瘫在仇野怀中仰头和他接吻。
过了许久,仇野才说:“既然心结解了,就把腿打开。”
钟煦依言照做,随即感觉腿间一凉。他低头看去,便见一件金属环状带将他那里笼了起来。
第六十二章 “一言为定”
【……此处删节5k字】
按事先说好的,那条陪了钟煦近一年的东西自然可以摘了,钟煦反而有点别扭,总感觉裤裆里缺了点东西似的轻巧。
“小骗子就是小骗子,口口声声说不喜欢,结果还不是念念不忘。”仇野开玩笑地说,“你可以穿回去,我没意见。”
钟煦当然不肯,还正大光明地绕到仇野身侧,从男人的桶里捞了两条刚钓上岸的鱼,转而扔进自己的竹篓里。等清算结果时,钟煦以一条鱼之差险胜,做晚饭的任务就落在了仇野身上。
“清蒸还是红烧?”
在岛上生活这么久,仇野厨艺进步神速,尤其是做鱼,特别对钟煦的胃口。
“唔,红烧吧,”钟煦想了想,“就照圣诞节那天的做法,好吃。”
“好。”
仇野穿上围裙开始做饭,钟煦在院子里给花圃浇完水,就坐在餐岛台边看着他忙。仇野的手指相当好看,让钟煦想起以前还在公司上班时,他也十分喜欢偷瞄仇野拿笔签字或是敲键盘握鼠标的样子。只是那双本来大笔一挥就能决定千百万资金投入的手,现在却在刮鱼鳞、掏内脏,未免有点大材小用。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仇野冲去手上的血水,甩了钟煦一脸水珠。
“啊……”钟煦眨眨眼,“没什么。”
仇野将处理好的鱼放到案板上,看了他一眼,钟煦顿了下又说:“就是在想你国内的公司难道就这么不管了吗?“
“嗯?”仇野笑了笑,“怎么突然想起这事来了?”
“也不算突然,”钟煦垂下眼,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很早之前就想问了。”
仇野放下刀,沉默了片刻,才问:“你是不是在岛上待得闷了?”
钟煦下意识摇头否认,仇野笑笑,绕到他身边坐下。
“跟我说实话,我不生气。”
“真没有!”打在脸上的视线,自带尖刺一样扎破了钟煦的防守,他的声音顿时小了下去,“是……有一点,我不是和你呆腻了或者怎么样!就是觉得好像在原地打转,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
“明白了,”仇野揉揉他的头,凑过去吻了下钟煦的脸颊,“那我们过段时间出去走一走吧,怎么样?”
“……去哪里?”钟煦茫然地看向他。
“你可以趁这段时间好好想想,都听你的,手续之类的交给我来处理,”仇野说,“如果走到一处特别喜欢的地方,比这座海岛更能吸引你,那我们就住在那里,开始一段新生活,怎么样?”
钟煦心底激起一丝涟漪,“真的?”
“当然,”仇野笑笑,“你现在就可以去查地图和攻略了。”
“那我去了!”钟煦兴冲冲地跑去二楼书房打开了电脑,还一本正经地找了个本子做笔记,仇野看他这样认真,做好鱼后直接将餐盘端去书房,两人一块坐在书桌前边吃边聊,畅谈他们即将开展的新旅程。
等到仇野办好证件手续,他们选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告别了这座生活了一年的海岛。
也是直到这时钟煦才发现,原来他一直生活在加勒比海的海域之上,行船向东走不远就是哥伦比亚的海岸线——当初他和仇野刚在一起时,两人还曾来这里度过假。
他们从拉丁美洲出发,踏上了飞往北极圈的飞机。
一下飞机,因为温差太大,钟煦就病了一场,为此在芬兰多停留了半个月的时间。等他养好病,两人边走边玩,横跨过北欧大陆抵达冰岛时,已经是6月了,正好赶上了日照无限拉长的时间。
钟煦觉得新鲜,晚上不愿睡觉,就守在阳台上看午夜朦胧的阳光和铺满天际的粉色霞光。
仇野披着一张薄毯,从背后将他圈进怀里,笑道:“都看了好几天了,还看不够?”
钟煦点头,半夜将近十二点才日落,凌晨一点就又日出了,“感觉好神奇。”
“这里已经出北极圈了,喜欢极昼的话,我们应该回芬兰或挪威更好一点。”仇野说。
“没关系,这样就挺好的,”钟煦握住他的手臂,稍微侧头吻了下仇野的唇角,“我们在这里多住段时间好吗?我想等到天气再冷一些有雪了,去对面山上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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