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一些,有点哑。
司宁不是没骑过自行车,闻言还在想这两件事能有什么关系,但转念一想,他们俩都能感觉互换了,越时的平衡能力出问题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点点头,“……哦。”
腰侧的手已经收回去,越时却还觉得腰侧发麻发痒,伸手狠狠搓了几下也不管用,只能硬着头皮往前骑。
这感觉真的是,太上头了!
又过了几天,越时终于发现了,只要他不开口,司宁就真的不给他带早饭,于是到这周五早上,司宁下车的时候,就看见越时手里拎着一袋子小笼包。
本来以为他是自己带了早餐准备吃,但到了教室,越时却把小笼包往他桌子上一放,就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司宁这才知道,这是越时给他带的早餐。
……算是礼尚往来吗?
但是他早上没感觉到嘴里有什么味道,越时自己应该还没吃才对。
小笼包还很热,像是刚从小摊上买过来的,但司宁记得学校附近的早餐店不在去小巷口的那条路上,要绕到侧面才能买到。
看了眼趴着的越时,他耳朵露在外头,一动一动的,明显没有睡着,司宁想了想,拍拍他的手臂,“越时,我早上吃过早饭。”
越时早上早起了半个小时去早餐店排队,才买到这么一小袋儿,闻言以为他不愿意吃,有点不高兴,拿后脑勺对着司宁,“不吃就扔了!”
司宁顿了顿,说不是,“我一个人吃不完,你帮我吃一点。”
“……”
越时沉默一会儿,嘴硬道:“我吃过了!”
司宁跟他互换了味觉,知道他肯定是没吃,但看着他泛红的耳尖,没点破,“那你陪我吃一点。”
其实一路闻着小笼包的味道,越时的确有点饿,听见这话把脑袋抬起来,板着脸看司宁一眼,嫌弃地哼哼道:“这么点东西都吃不下,你也太弱了!”
司宁没说话,越时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但不知道该怎么道歉,于是梗着脖子僵硬道:“你吃几个?”
一袋子里面有十个小笼,司宁平时是不吃这些路边小吃店的东西的,但这个小笼包看着很干净,皮薄馅大,馅汁都渗透到包子皮里,被最外层的面皮锁在里面,就像缩小版的肉包一样。
看起来还不错。
他早上吃得很饱,只吃了两个尝尝味道,剩下的全都推给了越时。
越时想说司小宁也太菜了,两个小笼还不够他塞牙缝的,居然就吃饱了,但怕他生气,就没说,一边说看在司小宁的面子上,他不想浪费才吃的,一边把剩下几个小笼吃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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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名了数学竞赛,班上同学都开始刷竞赛题,只有越时一个,每天什么都不干,除了数学课和体育课会精神一点,其他课上都在睡觉。
不过他睡觉没有声音,也不乱动打扰同学,看在他下学期可能就要就走的份上,大多数老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司宁觉得有点奇怪,“你白天睡这么久,晚上不会失眠吗?”
越时没注意他的问题,突然凑近司宁,鼻子动了动,“司小宁,你嘴里怎么是香的?”
他早上吃了小笼包,到现在感觉自己打嗝都能打出肉包味,但是司小宁不是,他嘴里不但没有小笼包的味道,还有股淡淡的香味。
像他小时候喜欢吃的一种糖,蜜桃味儿的。
越时靠得太近了,司宁往后让了一下,还差点儿亲到他的鼻子,脸上不由自主的开始发热。
但他的声音很镇定,从书包里拿出一盒东西,说:“我吃了这个。你要吗?”
越时看了眼,是一盒透明包装的糖,外壳是粉色的,上边印的都是英文,他看不懂——他只认得几个篮球巨星的名字。
“你怎么带了个粉色的,跟小姑娘一样……”
他对自己没接触过的东西都有点顾虑,怕吃到什么奇怪的味道,但看着司小宁准备把糖收起来,脑子一抽就接了过来,倒出一颗吃掉。
司宁提醒他:“不能嚼,要直接咽下去。”
“……司小宁,有水吗?”太干了,他咽不下去。
司宁说没有,“我只有一个杯子。”
越时看着他的杯子,有点犹豫。
他对这方面有点讲究,喝水都是直接去买,从来不会自己带杯子。
原本他也没那么在意这些,但是在育才的时候,有暗恋他的女生在他不在的时候碰他杯子,越时恶心坏了,从那以后买来的水都是很快喝完,不经别人的手。
其实不止女生,他对男生也挺防备的。
有时候打完球口渴,有小弟借他水喝,越时都不要,宁可跑远一点,去小卖部买。
但是司小宁桌子上也只有平时喝水用的杯子,没有多余的杯子借他。
下节课还是数学,越时看了眼时间,快上课了,索性拿过司宁的杯子,问:“借我喝一口?我保证不碰到。”
司宁其实没有很在意这方面的事情。
他没有走得很近的朋友,但是看过班上其他同学借杯子喝水,理性分析了一下,觉得这大概是普通朋友之间的正常举动,于是点点头。
越时心里还有点小介意,喝之前闻了一下,发现杯口有很淡很淡的蜜桃味,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嘴里的,于是放下心,仰起头,隔空往嘴里倒了一口。
——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越时咂巴两下嘴,一开口全是蜜桃味儿,顿时有点后悔,感觉自己娘兮兮的。
而且好像司小宁嘴里的味道更好闻一点。
正想着,就听见司宁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你晚上不困吗?”
越时含糊道:“我晚上有事儿,本来也没法睡。”
司宁点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越时觉得司小宁的脸皮实在是太薄了,他一点儿都没介意被暗恋,主动跟他聊了这么久,居然一点长进都没有。
但要让他亲自上阵,让司小宁的暗恋成真,越时又觉得不太行。
他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喜欢过谁,更没交过女朋友,但他对男孩子同样也没有感觉,所以不觉得自己是弯的。
他认为自己这么对司小宁,只是出于对同桌的关心,不忍心看司小宁受单相思之苦。
但凡是一个合格的同桌,都会这么做的!
对吧!
越时轻易地说服了自己,又接着去暗示司小宁:“我那个朋友最近有点长进了,但是吧,还是太害羞……”
第18章
司宁不太明白,越时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跟自己讨论他朋友的情感问题,但又不好意思打断他,只能听着,偶尔回应两句。
越时一路从学校说到小巷口,做完今天的思想工作,见司小宁的反省态度还算不错,满意的骑着车走了。
他都说了这么多,司小宁总该懂了吧?
然而回家的车上,备受期望的司小宁压根没在想这件事情。
又是周末,只要想到要面对家里乱七八糟的关系和局面,司宁就觉得头疼,甚至有点想申请住校。
还是自己一个人住着清净。
回到家里,宋女士还没回来,盛一雷臭着一张脸坐在起居室,保姆抱着孩子,战战兢兢坐在他对面。
司泰又哭了。
他每天下午和晚上都哭,回回都是喘不上来气的哭法,司宁晚上总是被他吵醒,此时听见哭声,脑仁反射性的开始抽疼,转身就想回楼上。
盛一雷没好气地说道:“有人在洗空调,你想吃一嘴灰你就上去。”
司宁只好留下来,但也没待在起居室,背着书包到外头客厅,拿出卷子开始写。
盛一雷也不太能受得了孩子的哭声,没多久就跟着过来,不阴不阳地说道:“司家的骄傲又在刷试卷?你都年级第一了,天天刷题,也没见有人约你出去,难道是嫌弃那些人成绩差,不配和你玩?”
这一看就是来找茬的,司宁没搭理他,飞快地在试卷上写下答案,像是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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