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司宁的角度,能看见她刚才手一直紧紧攥着自己的裤缝,手指指节用力到发白,可见心里肯定不像面上表现的这么平静。
他看了盛一雷一眼,还没来得及瞧出什么,就被他吼了一声:“再看我打你了!别以为你长得白净我就不打!”
然而这一回,司宁却没有嫌麻烦就避开他,直直望向他的眼睛,问:“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盛一雷没好气地说道:“关你屁事!”
司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在他炸毛之前收回视线,说:“我还以为你发现月嫂虐待孩子了。”
“我发现个屁,那女人敢虐待他试试……”盛一雷刚才说得挺欢,这会儿倒是一副不想再说的表情,把筷子一摔,“我吃饱了!”
司宁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下午回校又遇见了越时,不是在校门口,而是在小徐停车的小巷口。
正午热烈的阳光下,少年找了一块阴影处,单脚撑地,嘴里叼着一根雪糕棍,瞧见他从车上下来,一乐,“我这算是发现你的秘密基地了?”
司宁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小徐探出车窗瞧了两眼,朝越时友好的笑笑,倒车离开。
晚上快下课的时候,司宁会给他发信息,让他过来接。中间这段时间就是他的自由时间了。
越时看车走远了,便把雪糕棍拿下来,随手往不远处的垃圾桶一丢,正中红心。他掀开车前杠上披着的外套,拍了拍,说:“上来,哥载你过去。”
司宁看到那个位置,就想起自己中午坐在上面时,越时在他耳边说话的感觉,耳朵忍不住动了动。
“不用。”他说,“我走习惯了,你自己先去吧。”
越时看他不乐意坐,也没说什么,大长腿撑在地上,在他旁边慢悠悠的往前划拉。
他很怕热,从阴影里出来的这么一点工夫,脸上、脖子上就全是汗了,黏腻腻的很不舒服。
越时掀起衣服下摆,随便擦了下,用手摸了摸车前杠的位置,再次提出邀请:“温度不高,不会烫你屁.股的,上来吧。”
司宁还有些犹豫,越时又想故技重施,被他躲过去了。
越时有点恼,“你怎么不听话呢?”
司宁看看他脸上的汗,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把遮阳伞,还有迷你电扇,打开来对着他吹。
这是家里做饭阿姨给他准备的,但出于一些原因,他一直没用过,到今天才拆封。
越时有点嫌弃这两个小东西,“还撑什么伞?你坐上来,一会儿就到学校了。”
司宁还是不肯坐,“自行车载人不好。你先进去,教室有空调。”
越时有些心动,但想了想,自己在这儿等了半天,人等到了,自己却先走了,未免有些不够兄弟义气。
于是他没走,推着车,高大的身躯委委屈屈的挤在司宁的伞下,半边胳膊还在外头。
他索性把伞夺过来,自己一只手推车,一只手撑伞,在被太阳烤得有些扭曲的空气里,跟司宁并肩,慢吞吞的往前走。
越时觉得司小宁这人有些麻烦,但算不上讨厌,身上还有股香香的味道,怪好闻的。
他毫不客气地指挥道:“往这儿吹吹……后边也热……哎呀你这伞太小了,靠近点儿!”
说着他就圈住了司宁的肩膀,把他往自己这边一拉,两个大男孩儿的上半身勉强能挤进伞下的阴影。
“这不就可以了!”还省得他半个身子都在太阳底下,晒得慌。
司宁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整个人被越时的气息笼罩,脸上轰的就红了。
“你看你被晒得脸都红了,早就跟你说上车,这会儿都该到教室了。”越时抓到什么证据似的,还笑他:“你脸这么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我呢……”
司宁忽然打断他,“越时,我问你。”
越时挑眉,“嗯?”
司宁定定看着他,脸色慢慢涨红,眼神却还算镇定,“你用牛奶味儿的沐浴露?”
“……”
越时脸色一变,松开他,揪起自己的衣服闻了一下,骂了句脏话。
第7章
到停车棚门口,越时凶巴巴地“威胁”司宁:“不许跟别人说这事儿,听见没有?我就是用错了东西,我平时不是这个味儿的!”
越时怕热,一到夏季总爱流汗,每天都要洗两次澡。
他平时只用橘子味的肥皂,今天碰巧用完了,又不想把脏衣服重新穿起来出去拿新的,就在老妈的瓶瓶罐罐里随便挑了一瓶长得像沐浴露的东西挤了一点。
结果挤出来的东西根本不是沐浴露,油腻腻的一大坨,牛奶味飘得满屋子都是,沾在皮肤上洗都洗不掉。
后来他妈告诉他,说这是什么……身体乳?
不知道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为了去除这股味道,他特意多洗了两遍才出来,谁知道还是被司宁闻到了。
越时扯着衣领闻了又闻,也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一点儿味道都没感觉出来,只能问司宁:“这味道很重?”
“那倒……也没有。”
其实要不是越时刚才靠得太近,司宁也不会闻见。
越时还是不放心,疑神疑鬼的又闻了几次,才进停车棚,临进去前还特意嘱咐司宁在外头等他。
他怕司宁提前回教室,跟那些人说自己身上有奶味儿的事情。
好歹也是收过小弟的人,这种事情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混?
司宁本来也没打算丢下他先走,撑着伞、举着小电扇,在停车棚门口等了一会儿。
就这么一小会儿,遇见个不太想见到的人。
——先前在课间嘲笑司宁请假的那个体育生,胡凌林。
胡凌林是从传达室方向过来的,校服短袖卷到肩膀上,露出他引以为豪的肌肉,手上拿着个纸盒子,看样子是拿快递刚回来。
他瞧着司宁的伞和小电扇,笑了下,“撑着伞,还有小风扇,咱们年级第一过得挺精致啊?”
司宁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老是跟自己过不去,但都是同班同学,这儿离校门口不远,他不想让人看笑话,没搭理他。
胡凌林却当他是怕了,往前走了两步,挡在司宁跟前,上下打量他,“之前没瞧见你用这些东西,平时都收在书包里吧?你说咱们都是同学,你大大方方用不就好了,还藏着掖着,弄得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一样……”
所有人都知道,他很讨厌司宁。
一个男生,白净得过分,学习成绩又特别好,平时不打篮球不练肌肉,就知道坐那儿刷题。
偏偏就是这样,还有一群女生上赶着喜欢他。
胡凌林的前女友就是这么跟他分的手,说什么“更喜欢司宁那种安安静静的男生”。
放屁。
当初追他的时候还说喜欢看他打篮球呢!分手了就说“你就知道打球,身上臭烘烘的”、“司宁就不这样,他身上是香的”。
连司宁身上什么味道都知道,这说明什么?
胡凌林觉得自己脑袋上长了一片青青草原,但身为男人,又拉不下面子跟一个女生计较,便把矛头指向了司宁。
可怜司宁连他前女友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莫名其妙就被针对了。
胡凌林看司宁一副高冷的样子,好像根本没听见他说话似的,心头一阵火起,还想说些什么,就瞧见越时从停车棚里出来,立时收住了话头。
瞧见胡凌林堵着司宁的路,越时眉头一皱,“怎么回事儿,他欺负你了?”
不等司宁说话,胡凌林便抢过话头,“只是聊两句!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越时压根没搭理他,只询问的看着司宁。
胡凌林顿时紧张起来。
他是体育生,体型很壮,在五班这种全是学霸的班级里,还算是有点威慑力,但从来没敢真的打过架。
跟越时这种传闻无数的真正校霸比起来,他就像是站在大人面前的小屁孩一样,只有瑟瑟发抖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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