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的第二天,alpha就在谈论离婚的事,想想多么的讽刺。
路时栎苦笑着,胸口压着气,憋的人心慌。
摊开手,把额头进手心,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
务必清醒。
果然,在接下来的一年中,他们相处的很‘融洽’,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见面的机会,一直到路父过生日的前一晚。
—
中心医院
距离从楼上摔下来已经过去一周。
路时栎刚办完出院手续,周越的电话打了进来。
侧耳夹着手机,接过护士递过来的诊断书,对着话筒说:“没事,我都办完了。”
“真的?要不你在医院等会,我这里弄清楚就来。”
周越那头很多声音,一听就知道现在很忙,把单子收好,路时栎笑着说:“不用,你忙你的,我都准备出院了。”
“那行,我先挂了,到家给我打个电话,回头见,”周越说完急匆匆挂了电话。
办完离院手续,路时栎在门口遇见个意想不到的人,惊讶的开口:“庄先生,你怎么来了?”
庄辕烽站在门口,身着一袭深色西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绷着脸,浑身散发着和医院不搭的气质,不像是来看病,反而像是来跟人谈合作。
看见庄先生手上拿着药袋,反应过来说:“抱歉,我都忘了,成叔叔最近身体还好么?”
庄辕烽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他。
见对方没有理会自己,路时栎也不好再搭话,打完招呼便要离开。
“成遂没有来?”深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回头,下意识开口:“成遂他有点忙,嗯,刚打电话说有个合同要签。”
“什么合同,我怎么不知道?”
说这句话的时候,庄辕烽依旧是面无表情,面容冷峻,让人怀疑他刚才到底有没有开口。
“合同我...不太清楚,”说话支支吾吾,瞳孔微闪,在对方质疑的眼神下,心虚的别开眼说,“工作上的事我一般都不太了解。”
说实话,他有些怕这位庄先生。
印象中,庄辕烽给人都是严谨冷面的形象,整个人冷冰冰的不太好接触。
在深色眼眸凝神打量下,明明只过了很短时间,可路时栎却像过了很久,盯着地板不敢抬头,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很快。
好在庄辕烽很快收回眼神,拎着药袋转身,冷声道:“跟上。”
疑惑的思索这是什么意思。
庄辕烽停下转身:“送你回去。”
车内很安静,窗户也关的很严实。
路时栎僵硬的坐在副驾驶上,目视前方不敢乱动,直到车内响起轻缓的音乐声,才散了几分紧张,悄悄打量车内。
庄先生的车和他本人一样,收拾的很干净。车内没有什么装饰,除了后视镜下挂着的灰白色卡通仓鼠挂件。
仓鼠的眼睛很大、很亮,黝黑的双眼在光线的折射下炯炯有神,胖乎乎的身体跟着车速转动,晃悠着翻过身。
等布偶晃过身,惊讶发现仓鼠背面并不完整,一道缝合线斜切整个背面,可能是缝布偶的人手工不太好,歪歪扭扭的走线,却更能看出拥有者的用心。
余光扫见庄先生还在专注的开车,又看了眼转圈圈的仓鼠,难以想象庄先生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正午的太阳很大,就算是秋日的暖阳照在人头顶上还是有些炽热,庄辕烽的车没有开进去,靠着边停下。
绕到后备箱,旁边的手抢先他一步把行李拿了出来。
路时栎扭头:“谢谢您庄先生,我还是自己来吧。”
庄辕烽没有理会,抬手把后备箱扣上,拿着行李大步直往公馆里走。
一路走到大厅都没看见一个人。
路时栎倒了杯茶:“庄先生,谢谢您今天抽时间送我回来。”
深褐色茶杯飘着热气,庄辕烽抬眸看了着路时栎。
刚出院,路时栎身上还带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穿着浅色上衣牛仔裤,巴掌大的脸被太阳照出红晕,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
一点都不像已婚的omega。
只是头上的绷带还是有点扎眼,好在绷带没有像之前那样整个绕着脑袋那么夸张。
收回打量的目光,庄辕烽接过茶杯,说了声谢谢,轻抿茶水后放在桌上。
见庄先生抿了第一口就不再拿起茶杯,问:“庄先生,是不是茶不合口味?”
庄辕烽扫了眼二楼,答非所问的说:“成遂不常回来?”
动作一停,脑子还没跟上嘴已经说了出来:“没有。”
回答的速度太快,却更显拙劣,对上对方的明了的眼眸,心虚的别开眼睛。
庄先生很聪明,自己这点小聪明根本瞒不过他。
“成遂忙得时候会在外面住。”
庄辕烽拿起茶杯点了点:“住哪?”
路时栎沉默的没有开口,庄辕烽也没有继续追问。
面对面坐着,尴尬的氛围绕着两人身边。路时栎本来就不善言辞,很明显庄先生也是话不多的,一时间两人无言。
就在他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找话题时,楼上的声音打破沉默。
“哥哥。”
二楼探出个身影。
两人齐齐看过去。庄辕烽见到那人眼眸一暗,不着痕迹的紧蹙眉头。
“君晨,你怎么来了?”
见路君晨撑着栏杆,上半身整个探出,还松开一只手朝着他打招呼,看得他心惊胆跳,“快进去,危险——”
还没等他说完,路君晨便被人拉了回去。
成遂把人拉回来,看了两眼,眼神转到楼下,见到路时栎眼底闪过一丝情绪,正想开口,谁知庄辕烽冷着张脸坐着,面色一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乍一见到成遂,路时栎心里慌张。
在审视的目光下,脚下不由自主的往边上挪了几步,隔开距离,呐呐道:“成遂,你也在啊。”
成遂居高临下的瞥了他一眼,没有应他。
路君晨从楼上跑下来,对着庄先生说:“辕烽哥,好久不见。”
庄辕烽不冷不谈道:“好久不见。”
“这么长时间不见,辕烽哥还是没怎么变。”
“嗯,你也一样。”
虽意外弟弟跟庄先生这么熟,可他一直在注视着alpha,只是成遂没有看他,倚在窗户边翻着手机。
直到他的手被人牵住。
回过神,君晨红着眼睛,乌溜溜的眼眸里全是担忧,愧疚着开口:“哥哥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你会摔下楼。”
“幸好你没事,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伤口还疼么?”
摇摇头,摆手示意他没有事:“不疼了,你看我这不是没有事。”
可路君晨嘴里一直在抱歉:“都是我的错,哥哥你以后会不会不理我了?”说着说着,眼里蓄了些泪水,看得人好不心疼。
急忙擦去弟弟眼泪:“怎么会,我怎么会怪你,不会的。”
今天君晨有些反常,任凭他怎么说都不见好,直到成遂走过来,不耐烦的说:“够了,叽叽歪歪吵死了,闭嘴!”
说完这句话暴躁的往边上踢了一脚,凳子和柜台的撞击过大,装饰用的瓷器摆件晃悠悠的摔下,‘砰——’的一声,破碎的声音彻响在厅内。
除了庄辕烽没反应,其他人全都安静下来。
制造动静的成遂没有在乎,反手勾着外套:“人又没死,有什么好说的,走了。”
路君晨小声说:“哥哥,我先走了,下次来看你。”
说着跟上成遂往门外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路时栎莫名有种隔阂感,这种奇怪而又熟悉的局外人的视线,跟之前一摸一样。
是他在房间里窥视的那段日子。
第17章 野雏菊的妄念
“等下!”
冲动之下走到成遂前面把人拦下来,等人真的停下来,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alpha的表情很无所谓,就像在对一个陌生人一样的冷漠,没有任何的不耐,却足够让人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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