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鹭一下子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味道,谢山风昨晚把他压在婚服上做,汗水和那个水都不知道流了多少在上面,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这辈子也不想穿了。他偷瞄谢山风的手,里面空无一物,又看看自己四周,没有被丢过来的更多衣物。
他又说:“裤子……”
“不给你穿。”
“……”这话给谢山风说得那叫一个振振有词,齐鹭很是挣扎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敌不过他的厚脸皮,但又不死心,“至少给我内裤……”
这下谢山风倒是答应:“可以。”随后非常利落地转头出去拿。
猫猫呆在被子上,虽然头一回见到齐鹭,但一点也不怕生。这是只布偶猫,长得相当漂亮,大蓝眼睛粉鼻子小嘴巴,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在屁股后面甩。
齐鹭伸出一根食指,很小心地点猫的头,猫躲了一下,又往他手指边凑,齐鹭摸两下,猫直接整个身子往侧边瘫下来,脸上还是一副傲娇的模样,下巴却高高抬起来要人挠,搭配上它粉色的裙子,活脱脱一个尊贵要人服侍的小公主。
好可爱。齐鹭这下多用了其他几根手指,给猫挠下巴,心情好不容易放松下来,也露出笑容。
没一分钟,谢山风回来了,带着一条内裤。
齐鹭不疑有他,接过内裤就往身上套,没想到这内裤也是好大一条,他穿上后只觉得腿弯之间空荡荡的,一点都没有被布料保护住的实感。他顿时心里没底了,半信半疑地看了谢山风一眼,鼓起勇气站起来。
内裤足足比他的胯部宽了一圈,三个洞没一个洞不松,根本挂不住,直接就要滑下去。
谢山风一副刚回想起来的样子:“哦,我的内裤你也穿不了。”
他体格健壮,比根本不爱锻炼的齐鹭结实了不止一点。
齐鹭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为何那么爽快,一连被这么耍了好几次,齐鹭格外受伤:“你羞辱我……”
“这哪里是羞辱。”谢山风一把搂过他,大手直接摸上他柔软的臀部,大言不惭,“这是充满性癖的欺负。”
第7章
说起这桩婚事,其实齐家人心里都是不乐意的。他们家固然落魄了,但多少还是要点脸面,而且祸是齐鹰闯的,到头来却要齐鹭来收拾烂摊子,哪有这种道理?更何况结婚对象还是齐鹰的对头,说不好就婚后各种耍手段虐待齐鹭了,这无异于进火坑受苦。
父母向齐鹭提这件事时,态度很是难堪,话里话外都在告诉他,虽然有这个渠道来挽救家里的颓势,但如果齐鹭实在不愿意,爸妈也舍不得让他去受苦。
然而齐鹭就跟没听懂一样,听完就点点头同意了,自愿踏进了婚姻这个坟墓。
毕竟他对谢山风的印象不坏。
虽然谢山风第一次见面就打了自己,但那属于情有可原。
当时的齐鹰就是个问题学生,仗着家里有钱在学校拉帮结派,老师找过家长好几次,他还是死性不改。齐鹭比他小两岁,但因为上学早,只低了一级,听了他的辉煌事迹,大觉丢脸,在学校都躲着他走。
谢山风则是齐鹰班上新来的转校生。
C市的有钱人圈子就那么大,什么八卦都传得很快。谢山风转来没两天,风言风语便也一同出现了,说他是谢家新认回来的私生子,亲妈是小三,谢夫人去世没一年,她就进了门。因为谢夫人在世的时候体弱未曾生育,所以谢山风就这么捡了个大便宜,成了谢家唯一的继承人。
私生子就算转正了,还是上不得台面,再加上谢山风样貌成绩双全,在女生里极有人气,这对齐鹰来说更是罪加一等。
于是齐鹰便三天两头借着他的身份讽刺挑衅,硬是排挤得班上没人敢公开靠近他。
后来找着机会,还聚众一起堵了谢山风,准备把他那张脸打成猪头。
只不过没想到谢山风太能打架,被打成猪头的变成了齐鹰自己,自作自受。
作为这种人的弟弟,齐鹭自己也感到很不好意思,谢山风有偏见才是正常的。
被打就被打吧,反正就一拳而已,他自认倒霉。
但后来谢山风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得知是他向老师告的密,竟然专程来找他道了一次歉。而且和齐鹰被老师勒令检讨时敷衍的态度完全不同,谢山风的道歉相当认真诚恳,甚至给齐鹭鞠了个躬,给齐鹭震惊得当场脸都红了,差点没说出话来。
这可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恭敬地对待自己,对方还是被哥哥欺凌的对象。
再后来,两人的交集还是不多,毕竟差了一个年段,齐鹰也狗改不了吃屎,照样和谢山风作对。
但偶尔见上面了,齐鹭总会偷偷朝谢山风招招手,或者冲他笑一笑。
更多的消息,是从齐鹰的抱怨里听来的。听说谢山风考试经常拿年段第一,听说谢山风在校运会上拿了长跑和跳高冠军,听说谢山风还在外面打工赚钱,听说谢山风被名校录取了……
再往后,谢山风毕业回来,接管家业,名声就更响了。他不仅会从家人的口中听到,还会在新闻报纸上,看到谢山风的各种消息。
这是多好的一个励志青年,不仅为人坦诚,谦虚上进,还头脑聪明,体能优秀,长相帅气……
在齐鹭眼中,谢山风一直都是这样的形象。所以就算和他结婚,也没什么可怕的。
但短短一天时间,这个滤镜碎了一地。
齐鹭有点伤心地想,这个人的性癖好变态。
第8章
正直励志五好青年突然变成一个流氓,这给齐鹭带来的冲击力无法想象。
光着屁股和前面太可怕了,不仅下面凉飕飕的,他心里也凉飕飕的。齐鹭垮着一张脸,重新躲回床上,用被子藏好自己。
谢山风用两根手指捏着内裤,问他:“你不能穿真是太可惜了。”
齐鹭嘟囔:“你不就是想这样……”
“我可没有。”谢山风相当镇定地吐出一句更不要脸的话,“我还想让你沾满我的味道呢。”
齐鹭一脸惊恐:“你……”
谢山风“嗯哼”了一声。
“你不洗内裤的吗?”齐鹭难以启齿地问。
性癖变态就算了,好歹这也能算是隐私问题,以前的他不知道可以理解。但是如果不讲卫生,他真的会昏过去,他绝对没法接受自己一直以来暗暗当成榜样的人竟然……竟然……
饶是谢山风也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他怎么问这么个问题。过了几秒,谢山风啼笑皆非:“我天天洗好吗,你不要污蔑我。”
齐鹭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嘀咕:“明明是你乱说话,天天洗内裤怎么会有味道……”
谢山风道:“洗衣液的味道不算味道?”他眯起眼睛,露出一个促狭的表情,“你的思想好黄。”
一口黑锅突然被扣到自己身上来,齐鹭瞪大了眼睛:“明明是你在开黄腔……”
“明明是你自己想歪。”谢山风脸不红心不跳,学他说话。
齐鹭嘴笨,不擅长吵架,一时大脑短路,竟然真的想不出该怎么反驳他,一张脸越憋越红,最后直接把被子一拉,把自己关在里面,就当成自己已经离开谢山风所在的世界。
这个鸵鸟行径相当好笑,但谢山风出乎意料没再追究,而是问他:“十二点了,你肚子不饿吗?”
被子里传来闷闷的一声:“不饿!”
“我不信。昨晚拉着你做了那么多运动,不可能不饿。”
他还好意思说。
齐鹭捂着肚子,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饿了,肚子随时都可能丢脸地叫出声来。
谢山风又问:“要下楼吃,还是我拿上来给你?”
因为没穿内裤,齐鹭绝对不接受离开这个房间,谢山风便吹着口哨下楼,端餐盘上来。
齐鹭还死死地躲在被子里,复盘刚刚没发挥好的吵架——尽管那其实根本没吵起来,在谢山风看来跟调情差不多。齐鹭重新想了好几个反驳谢山风的理由,像是“你明明之前就开了很多黄腔,所以才会让人想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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