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客厅的大灯被关上,只有屏幕荧荧,反射在两人的脸上。
“这是泰坦尼克号的女主吗?”闻一舟问。
“对啊。”蔺逾岸答。
闻一舟捞了个沙发靠垫搂在怀里:“这些好莱坞明星都跑去网飞拍电视剧了,她不是英国人吗?为什么在演美国大妈。”
“是的,”蔺逾岸说,“还有导演,之前那个拍七宗罪的也去拍了剧,还有那个一直拍黑帮电影的大爷。”
闻一舟“啊”了一声:“爱尔兰人是吧,那个我看了三次才看完,也太长了。”
“我还以为你会喜欢那种很文艺的电影类型呢。”蔺逾岸跑去厨房用微波炉搞了一袋爆米花——今天刚买的,装在玻璃的大沙拉碗里端回来,“这人又是谁,好眼熟。”
“不知道,他们这村儿感觉好穷,美国怎么一点没有帝国主义列强的感觉。”
蔺逾岸笑起来:“美国就这样啊,我之前项目出差的地方也很村,大城市就那几个。”
过了一会儿,蔺逾岸又感叹道:“没想到啊,Rose都演外婆啦。”
闻一舟说:“你要是个直男,这会儿孩子也两岁了。”
蔺逾岸喷了:“噗哈哈哈哈。”
两人又看了一会儿,闻一舟打了个哈欠:“这剧谁推荐的啊,怎么节奏这么慢。”
“我朋友推荐的,我在网上也经常看见有人在推。”蔺逾岸说,“你看过冰雪暴没,有点像。”
“水军吧。”闻一舟抓了一把爆米花,咔吱咔吱地嚼。
第一集 结束,剧中出现了第一个受害者——在这个每个人都认识彼此的闭塞小镇上,一名少女被杀害并抛尸了。气氛陡然悬疑紧张了起来,结果蔺逾岸回头一看,闻一舟已经闭上了眼。
他脑袋一点一点的,不自觉朝自己歪了过来,蔺逾岸顿时屏气凝神,鬼鬼祟祟地挪近了些,再不动声色地将肩膀抬高,试图凑给闻一舟做枕头。
电视剧已经自动播放起了下一集。
剧中全镇居民都人心惶惶,作为警察的女主更是严阵以待、忙得不可开交。一段受害者少女生前的录像被发了出来——她在一个树林里被一群同年级的年轻人霸凌,最后哭着跑进了树林里,再也没有活着出来。于是一下子,众矢之的指向了那个霸凌的少女……
闻一舟迷迷糊糊地醒来:“我睡着了?这是演到哪儿了……这人谁。”
蔺逾岸哪里知道——自从闻一舟的脑袋搭到他肩窝,蔺逾岸的心思就不在电视上了。
闻一舟头发剪短了,但还是软软的,好热乎。
听说性子倔的人头发硬,根本谣传。
闻一舟呼吸浅浅的,好痒,呼吸声听起来好可爱,亲亲他会被发现吗。
啊,醒了,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明天再看吧,”蔺逾岸依依不舍地看着闻一舟远离的脑袋,说:“去床上睡吧?”
“嗯,”闻一舟揉着眼睛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露出一截肚皮。他拖着脚步走进卧室,赫然发现床上还堆满了之前被他从衣柜里丢出来的衣服。
闻一舟一脸麻木,脑子转不动,无动于衷。
蔺逾岸越过他肩膀,心怀鬼胎地提议道:“还有次卧的床可以睡哦。”
闻一舟困得个头重脚轻,没有多想,一扭头就钻进了次卧,头朝下栽进了被子里。
他咕哝了句什么,蔺逾岸没听清,把耳朵凑近他嘴边,才听见几个模糊的字眼:味道,狗,太阳。
蔺逾岸围着床转了一整圈,问:“你不刷牙洗脸了吗?”
闻一舟闷声闷气地说:“刷过了。”又将脸在被子里蹭了蹭,好像意思是“洗好了”。蔺逾岸没办法,自己去老老实实地洗漱完毕之后回来,发现闻一舟已经换了个姿势睡熟了。
他小心翼翼地拉开被子,自床铺的另一侧钻了进去。床垫被压下去一个弧度,闻一舟不可控制地朝他的方向倾斜了一点。
他偷偷凑到闻一舟额头上嘬了一口,小声说:“晚安吻。”
次日清晨,闻一舟睁开眼,有半分钟的时间不明白自己在哪儿。他一扭头,差点没叫出来——蔺逾岸趴在枕头上,正美滋滋儿地盯着他。
闻一舟冲天花板叹了一口气:“我以前都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蔺逾岸虚心地问。
“不知道我心脏原来不是很好,每天早上都以各种姿势被你吓够呛。”
蔺逾岸在被子里蛄蛹了一下,挪近了些,说:“我早就醒了,可是舍不得起来,所以现在已经没时间做早饭了。”
闻一舟对他的实诚哭笑不得:“等会儿下楼吃吧,我和你一起出门,有个新项目,今天要去找甲方开会。”
“要我送你吗?”蔺逾岸问。
“不用了,反方向。”
蔺逾岸看起来不太满意,但还是说:“好吧。”
临出门之前,闻一舟在玄关站定,忽然出声叫道:“喂。”
“怎么了?”蔺逾岸回过头来。
闻一舟神色有些不自然:“不亲吗?出门前的……”
他话还没说完,立刻被蔺逾岸一把扑住,抵在墙上深深吻住。闻一舟刚反抗了半寸,立刻被强势地压制住——他手腕被握着 ,腿被蔺逾岸膝盖顶住,呼吸被掠夺,动弹不得。
二十分钟之后,闻一舟站在电梯里,无语地看着镜子里反射出的自己红肿的嘴唇。
这一来,坐下吃早饭的时间也全被耽误干净,两人只能买上外带,朝不同方向进发,钻进早高峰的人流里。
第44章 两人
会议室。
“这次项目的要求大概就是如此,在音乐上各位才是专家,我们只能提出一个大的方向性,具体的设计和编曲,就还劳烦各位多多上心了。”
这次的项目主管是一名相貌锐利、十分精明的中年女性,言辞简明扼要,效率很高,会议很快就结束了。
“没问题。”孙燕齐说,“交给我们吧,回头我们整理一下时间线,然后尽快把大的框架和概念和您这边确认一下。”
“好的。”她说着站起身来,“有问题随时沟通联系。”
闻一舟也点点头跟着起身,一群人出了交响乐团的办公室,刘子伸了个懒腰,说:“今天天气不错。”
杰晨也活动了一下肩膀:“舟哥嘴巴也很红。”
孙燕齐打总结:“两件事情很有联系。”
闻一舟黑着脸:“有些人皮很痒。”
孙燕齐笑了几声,忽然说:“我想好了。”
闻一舟讶异地看着他:“你说。”
孙燕齐双手交叠放在胸前,闭着眼诚恳道:“支持,祝福。”
闻一舟差点没喷出来:“我他妈以为你想好音轨怎么做了!”
杰晨大笑起来:“尊重爱情,不要地鸣!”
闻一舟没好气道:“有病,一群大老爷们儿每天都这么八卦,你们女朋友知道吗?”
“我没有女朋友,而且,我爱远哥!”杰晨朝天张开双臂,“自从上次彩排,我就爱上他了。”
彩排的时候,大家一片混乱之际,闻大王正在喷火,场面一度失去控制,却被蔺逾岸两三句话给摁住了。
闻一舟挥挥手:“那你和他处去吧,我忍痛割爱,尊重,祝福。”
“不过……”刘子又说,“他不是那谁的朋友吗?”
闻一舟挑起眉瞅他:“哪谁啊?”
“就是那谁。”刘子挤眉弄眼,“你俩好上之后,他们以前的朋友知道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闻一舟若有所思,“就昨天,还在街上碰巧遇到一个。”
只是……他想到蔺逾岸下意识的反应,以及突然抽走的手。
“哇,你抛下我们不和我们一起吃饭,却和小远一起逛街去了。”孙燕齐摆出大为受伤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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