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裴焕气得挂掉电话。
等你两个钟,他耍大牌戏的黑料不钉在墙上拔都拔不下来了。
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那个魂淡啊。
裴焕单手脱睡衣,另只手操作拨号,电话嘟嘟嘟等待了数秒才被接通,那头的声音是微微带着没起床的沙哑,闷闷的:“谁。”
还有脸问我是谁?
裴焕对着手机喊:“你裴焕爸爸,清早起来给你爱的教育。”
“……”祝炀估计没醒明白,非但没生气还轻轻笑了声:“怎么教。”
这沙哑慵懒的尾调,裴焕眉角跳了下,承认给撩到了。
但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
裴焕深吸一口气,对手机喊:“你快清醒一点啊!我要迟到了,开车过来接我上班!”
祝炀揉了揉耳朵,把电话挂了。
居然又挂他电话,裴焕发誓要让他知道什么叫爱的教育。
收拾好自己,在楼下等祝炀的黑色SUV。
爬上车就给了祝炀一拳,“快开车。”
祝炀的肩膀挨了下,倒是没感觉到疼:“这就是爱的教育?”
“是,怕没?”裴焕系安全带,“我用全力你会经脉尽断而亡的,叩谢感恩吧。”
祝炀淡笑不语。
裴焕系好安全带,在车内找了找没看到自己想要的,“没给我带吃的?”
祝炀侧头,眼中是疑惑。
“好吧。”看这眼神就知道没戏,他的早餐平时都是助理或者经纪人准备的,“你开车吧。”
饿一早上也没关系,以前不也经常这样。
车开到片场。
黑色的SUV是祝炀的标志座驾,剧组人都知道,今天从车里下来的居然是……裴焕??
祝炀停好车,裴焕早就跑没影了,赶着去上妆。
陈导远远看到这一幕。
一起来上班,如果他想的没问题的话,那昨晚裴焕跟监制难道是……那种关系?
祝炀面不改色迈步朝片场里走,习惯地坐到陈导身边的软椅,戴上耳机准备审片。
陈导偷偷盯着祝炀清冷的侧脸,挺立的鼻梁和淡然的薄唇。
祝炀摘下耳机,瞥他一眼:“有事?”
陈导给抓包,摸了摸鼻尖:“没、没啊。”
祝炀准备戴上耳机,陈导还是忍不住问:“你和裴焕今天早上从一辆车下来的啊。”
祝炀淡淡嗯了声,态度坦然。
“又是深夜讨论剧本吧。”陈导觉得又是自己狭隘了。正想接一句,真是辛苦你们了。
“没有讨论剧本。”祝炀道。
留下目瞪口呆的陈导,深吸一口气。
真是那种关系???
他还想从祝炀的嘴里套出点八卦,但祝炀已经重新戴上耳机,目光放在监视器上。
画面里的少年漂亮高傲,眉眼清隽。
好了,不用问了。
懂的都懂。
戏曲的行头尤为讲究,正好这场戏讲的是江一鸢上台表演折子戏。
想要拿奖的影片一律不准用配音和替身。
这对非戏曲专业的演员考验很大。
但庆幸的是裴焕是个配角,里面他的镜头并不多,只需要上台表演小段落就可。
但勒头吊眉、抹彩勾脸、梳头贴片子等等的步骤一样也没少,只为短短数秒的镜头。
一袭华丽的戏服上身,真有内味儿。
陈导看到人出来,连忙拉祝炀的衣角。
祝炀皱了下眉,才顺着陈导的视线望向前面,视线定在裴焕的身上。
裴焕的五官轮廓生得特别优越,不女气也不粗犷,尤其是那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在妆面的修饰下像会说话。
裴焕第一次演这种行头的旦角,他扶着头饰拉着裙角生怕摔跤。
见所有人都盯着他:“怎么?很奇怪吗?”
陈导摇摇头:“很适合,现在就可以拍。”
“等下。”祝炀走到裴焕的面前帮他整理有些乱了的衣摆,压低声音:“好好表现,我看戏很严格。”
起初裴焕对他这句话不以为意,噢了声,心想很严到哪去。直到他NG到第二十条。
祝炀盯着监视器,冷漠无情:“再来。”
裴焕舔了舔唇,汗水顺着额角落下来,祝炀道:“化妆师愣着做什么?上去补妆。”
“这……”
陈导有些担忧道:“要不先休息会儿?我看裴裴有点累。”
祝炀嗯了声:“休息十分钟。”
裴焕在戏服下的腿在发抖,唇色因为浓妆看不出异常。
“没事吧?”
裴焕头晕目眩,因为头顶的各种头饰太重了,但死要面子:“嗯。”
工作人员给裴焕找了张椅子,他坐着脑子放空,只觉得头套很紧很勒。
化妆师擦去他额角细密的汗,重新补妆。
陈导看着刚才拍的镜头,“其实差不多了,画面里该有的都差不多了。”
“还不行。”祝炀道。
一直听说祝监制严格,但没想到对自己的男朋友也同样不放松。陈导道:“这种进度下去可能拍不完。”
祝炀想到什么,很轻地勾了下嘴角。“那正好。”
拍不完有什么好的。
陈导正郁闷着,就听见车停下的声音,沈影后从白色保姆车下来,踩着高跟鞋,“我又来打扰你们拍戏了。”
助理在后面拎着大包小包的探班礼物。
“沈影后太客气了,您能来怎么能算是打扰呢。”陈导连忙招呼人给沈玫搬椅子:“听说新剧您打算自己当导演?”
“对。”沈玫笑:“所以想提前来您这学习下。”她四处找自己的儿砸:“怎么没看到小裴。”
“喏,那呢。”
沈玫望过去,只看见一身戏服的漂亮旦角,仔细看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哇,好漂亮。”不愧是我儿!
“好了,休息结束。”祝炀语调冷淡:“准备拍摄。”
裴焕站起来的时候晃悠了下,视线变暗几秒重新恢复光明,他凭着感觉走上华丽的戏台。
对导演点点头。
场务打板,导演喊:“rolling,action!”
裴焕想尽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做出标准的动作,但身体却跟他唱反调,视线渐渐变得模糊找不到重心。
膝盖一软,砰地摔在台上。
这重响惊呆了所有人,沈玫腾地站起身,身边有道比他更快的身影冲了上去。
祝炀冲到裴焕的身边,把人扶起。
裴焕单手攀着他的肩呕吐,但因为没吃早餐什么也呕不出来,只听得见一声声局促的呼吸,像离开水的鱼。
祝炀的手小幅度颤抖。
“别紧张,你爸爸我没事。”裴焕拍拍他的小臂,跟没事人一样笑着道:“就是膝盖有点疼。”
“小焕!”沈玫急急忙蹲下来,“没事吧。”
裴焕见到她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了,别开头,“死不了。”
“让妈……”
裴焕瞪她眼。
沈玫心虚地改口:“让我看看。”
“不需要沈影后您的关心。”裴焕无视她伸在半空的手,撑着地板站起来。
脊背挺直又高傲。
可还没倔强两秒,差点又摔了,祝炀牢牢抓住他的手腕,坚定不移:“别闹了。”
裴焕对上那双微凉的眼睛,握着他的手却是热的。谁闹了啊。
最后裴焕是被强行压上担架的,去医务室的路上还在念叨:“丢人、真丢人。我都说了没事了,就是磕了下,费不着用担架我自己会走。”
祝炀不理他,抬担架的人也不敢吭声。
“祝炀、老祝、祝……”
“我第一次见到有人低血糖还可以这么精神的。”
“所以,我都说没事咯。”裴焕躺在担架上毫无形象地笑:“就是头上的紧箍咒有点遭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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