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山:“没什么,回家吧。”
很久没有自己做饭了,两人途中停下来去逛了一下超市,买了点菜,蒋南说想吃咖喱鸡,柳雨山就买了材料,又买了点牛肉和鸭舌,可以喝点小酒。
柳雨山做饭的时候蒋南没事情干,在厨房里转来转去的。
“你出去吧行不行?”
蒋南:“你在辛苦做饭,我不帮忙总觉得很心虚。”
柳雨山无奈:“可是你什么都不会。”
蒋南:“……好吧。”
柳雨山做了咖喱鸡,牙签牛肉,干锅鸭舌,还有一个蒜泥蚝油生菜。
“过两天我要回上南市一趟。”柳雨山坐下,扯张纸巾擦手上的水。
蒋南:“去干嘛?”
柳雨山:“搬家啊,我房子还没退租,东西一大堆。”
蒋南:“好,我跟你一块去。”
开了两瓶啤酒,两人干了一口,柳雨山说不走了之后蒋南人都平和了许多,他要做准备就做吧,人还还在身边就行,总有他想好了准备好了的时候。
“鸭舌好吃。”蒋南说。
柳雨山夹了一个鸭舌,也不吃,看着,片刻后说:“你在品尝鸭舌的时候,鸭舌也在品尝你。”
蒋南夹鸭舌的手停在半空中。
“你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柳雨山笑着问。
经常做饭,熟悉食材的人是不会觉得有什么的,他就是要逗逗蒋南,把鸭舌送进了嘴里。
蒋南手里的筷子转移方向去夹牛肉,不甘示弱地盯着柳雨山:“那我想去当鸭子了。”
柳雨山:“……”
又过了几天,柳雨山工作的事情基本确定了之后定了个入职的日期,因为柳雨山是投资方介绍进去的,见公司主要成员的时候有些人对他没那么友好。
柳雨山能理解,这些还没进过真正的职场就直接创业了的大学生很容易吧投资方看做洪水猛兽。
等过个两年,他们就会知道有钱花的好处了。
柳雨山就这样很自然的退出了人间山海,蒋南又变成了独自一人工作,不过现在柳雨山还没开始忙,能和蒋南去的他都会去。
囤积的单子都处理完之后,柳雨山要回一趟外婆家,上次匆匆回来还剩了个烂摊子。
“都说了我自己去就行了。”柳雨山嘴上这么说着,心安理得地享受蒋南给他剥橘子吃。
蒋南:“反正我也没事情。”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回来就是要把家里收拾干净,收拾好了以后有事没事还能回来看一看。
“蒋南,你说要不要把我妈的骨灰分一点在外公外婆旁边埋起来。”
蒋南皱眉:“没有这样干的吧,不过要是你想干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
柳雨山想了想,觉得也有点诡异,就算了。
上次整理柳如雪的房间没弄完整,这次来的时候特地带了很多袋子箱子,还有真空抽气的东西,把柳如雪的婚纱啊衣服啊都封存好。
蒋南一件一件的拿出衣服叠好塞进袋子里,柳雨山负责抽气。
正忙着呢,听到楼下有人喊。
柳雨山跑出去,是隔壁的大舅。
“怎么了舅?”
大舅头顶蹭亮,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有个事儿,就是你那个……那个爸呀,不知道哪里听说你回来了,说想见见你。”
柳雨山愣住,连蒋南也走出来了。
“我本不想搭理他的,可是听说他现在身体也是不太好,我想着,还是跟你说一下,你想见的话就联系一下。”
大舅说着,挺难为情,他不喜欢那个男人,但是对方拿身体不好说事,他有种被胁迫了的感觉。
柳雨山想了想:“我……”
大舅:“我把他电话给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柳雨山得到了一串数字,他看着,没说话。
“想见就见,也没什么的。”蒋南说。
柳雨山把那张纸叠好塞进口袋里,“再说吧。”
两天后,两人返程,回到长北市,柳雨山准备要去收拾自己出租房里的东西了,这一去就是好几天。
人间山海囤了几个单子,他和蒋南去处理了之后就准备要走。
走之前柳雨山想收拾一下柳如雪的房间,已经开始落灰了。
回老家祭拜外公外婆的时候,香烟淼淼的样子让人觉得安心,他想是时候给柳如雪一个告别了。
给她做个告别会吧,她那么多朋友,应该一个一个的告知死讯才对。
还有就是那个父亲,从没见过一面的父亲,要联系他吗?生病了什么什么地步?绝症?
柳雨山惊觉,自己对他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反应。
整理柳如雪衣柜里的衣服时,在她放陈年不穿的旧衣服下面,居然有个木盒子。
柳雨山拿出来,随手一翻就开了。
想必柳如雪自己也很多年没有看过这玩意儿,甚至是忘了它的存在了。
打开盒子之后印入眼帘的居然是自己的出生证明,就一张纸,写着自己的名字和出生年月日。
柳雨山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些东西柳如雪还留着呢。
往下翻了一下,柳雨山不禁皱眉。
“人民医院检查报告,先天性心脏病动脉导管未闭……”
就诊人:柳雨山。
作者有话要说:
别人:当你凝望深渊,深渊也在凝望你。
小宇:当你品尝鸭舌,鸭舌也在品味你。
第46章 我朋友
柳雨山不自觉的抬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上。
他没有任何印象, 他居然有先天性心脏病吗?那现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从来没听老妈说过?
柳雨山突然想到大舅给的电话号码,说不定爸爸会知道什么。
他拿着那张纸往自己的房间走,没记错的话那个纸条当时自己把它塞进裤兜里了。
可是走近房间, 看着空空如也的脏衣篓。
衣服昨天已经洗掉了。
柳雨山又跑到阳台, 看到了晾在上方的那条束脚运动裤。
他心情一下子冷静下来, 看着那条随风轻轻飘动的裤子笑了一下。
他突然意识到,这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柳如雪离婚的原因, 应该就是这个吧。
把裤子拿下来,柳雨山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坨纸团来,早烂掉了, 什么也看不见。
柳雨山也觉得没必要了。
柳雨山的手一软, 裤子掉在了地上,他明明觉得心里很平静,但是眼睛像止不住的水龙头, 一直往外面掉眼泪。
直到他脱力跌坐在地上,撞倒了一盆花,陶瓷花盆碎了一地。
“怎么了?”
柳雨山听到是蒋南在说话,但是他没办法抬起头。
“小宇!怎么了?”蒋南着急地在他家阳台大喊:“怎么了?你别吓我, 伤到了吗?”
柳雨山只是埋着头沉默。
蒋南看情况不对,转身冲回家里, 开门, 从柳雨山家门上面的缝隙里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去。
他看到柳雨山跌坐在地上, 双臂抱着头埋在膝盖里, 肩膀抖动。
“小宇。”蒋南在柳雨山身边蹲下,确认他没有受伤。
此刻的柳雨山似乎想说话, 蒋南想了想, 在他旁边坐下, 看到地上有张纸,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居然是诊断报告。
“蒋南……”柳雨山喊她。
蒋南一手拿着那张纸,一手去搂柳雨山:“怎么了?”
柳雨山:“柳雨山有心脏病。”
蒋南:“报告上是这么说的。”
柳雨山:“可是我没有,我每年都体检的。”
蒋南想说他知道的,但是又觉得有点草率,就说:“我们找人问一下当年的这个医生,说不定他知道。”
柳雨山:“我会不会是……假的柳雨山啊?”
“你在说什么啊。”蒋南又心疼又觉得好笑:“如果你觉得真正的柳雨山已经死了,你是领养的或者什么大概真的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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