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听着:“总会遇到某个人能理解我的梦想。”
哪怕过了六年,那瞬间如烟花绽放的心动,仍是是无比轰轰烈烈。
任希不知不觉听完了歌曲,手上冒出微热的薄汗,朝下伸去,隔着柔软的衣料抚上肚子,他是有多幸运,竟然能和当初的少年缘分深厚,留下了种子,也结出了美好的果实。
任希的神情染上朦胧的柔情,是褚郁在那瞬间为他拨云散雾,也让他从此对爱和家庭有了向往和归属。
他想找个时间把这些心里话亲口说出来,在崽崽出生之前亲自告诉褚郁。
同人曲的创作持续了几天。
褚郁偶尔会碰钢琴,更多时候是用笔记本办公,而任希从小在艺术世家得到了熏陶,即便很长时间没练,上手也能流利弹奏一曲六级作品。
褚郁总会夸他:“只有我听得到。”
任希卖着关子笑:“你能听到的可不止这个。”
“我想听了。”
“……唔。”
钢琴凳像是为场景量身定制。
褚郁敞开腿,让任希贴合而坐。
他能从后绕过凸起的肚子,触碰每一寸熟悉的肌肤,让这具身躯在他的掌心中变软发热。
夜阑,急促的呼吸声不止,钢琴声却不再响过。
日子又过去了几天。
唐艺泞这个周末放假的大学生又来了,亲自陪同哥哥做检查,也为哥夫创作同人曲提供时间上的支持。
任希每天都跟褚郁腻歪,这天稍微分开个把小时,顿时就觉得受不了了。
唐艺泞:“哥夫是为了艺术献身!”
任希:“早知道就花钱让别人写算了。”
不知是崽崽也渴望爸爸,还是他需要褚郁的陪伴已到了无法自拔的程度,即便离开这么小会儿,也很难适应。
这是任希做过最不顺心的检查,置气是对自己的,他讨厌自己这么黏人。
好不容易结束。
任希走回病房如举步生风。
唐艺泞急了:“哥你别走这么快嘛,我扶着你啊!”
任希:“我又不是瘸子。”
“你真的别走这么快呜呜呜呜,算我求你!”
“?”
倒霉妹妹有什么都藏不住。
一听这话,任希就嚼出了不对劲,难道褚郁在病房里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任希顿时走得BaN更快了,但也控制在安全范围内,他再想搞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心里也还是最心疼崽崽。
“Miss u , Kiss u ...”
“I wanna grow old with you...”
隔着门仅能听闻钢琴弹奏的终章。
任希微愣了愣,怎么里边是在弹唱情歌。
他立在门前没有动弹,下意识回头朝唐艺泞看去。
只见倒霉妹妹伸出手指隔空戳了戳门,张着一双大眼睛似在说话:“哥!快推门进去哇!”
任希侧回脸,无意识地舔了舔下唇。
他像做着艰难决定般抬起手,心跳声掩盖着听到的琴声,在呼吸与闭眼同步时,他使出力道推开了那道门。
一瞬间,无数光影重叠眼前,如花海般的荧光充斥着整个屋子。
任希指尖颤抖不已,呼吸变得急促,像站在两个世界的界限不知所措。
门外渐渐吸引来了其他人。
任希全无留意的心思,不知道他的父母和褚郁的父母是何时出现的,只注视着在光影中心弹奏钢琴的褚郁,是他愿意托付终身的男人。
褚郁抬起眉眼,如主神降临人间般笑得圣洁:“知不知道下一首是什么。”
任希嗓子涩哑:“应该知道。”
褚郁不言而喻地垂眸低笑。
他修长的手指落在黑白琴键上,琴声如流水弹奏了起来,五官在奏乐时闪烁着翩然神采,再轻声吟唱,每一声都化作了温柔。
“Darling, dont be afraid.”
“I have loved you for a thousand years.”
是六年前听到的那首曲子。
少年不再,眼前的年轻男人却保留着那份不变的干净钝涩,他也没有多圆滑应对,凭借实力拿下亚洲歌王的舞台能无压力彪上八段高音,却在当下唱得跑了调。
任希的双眸逐渐模糊,一步步朝褚郁走近,止不住地笑意:“唱错还弹错了,可我好喜欢。”
褚郁落下最后的音符,将手伸进了外套口袋:“那我呢。”
眼神对上。
气氛却是无声胜有声的昂奋。
屋外传来低低的起哄声,唐艺泞哭得妆都化了:“呜呜呜呜哥,快说喜欢他。”
任希和褚郁都听到了,却只在二人的世界里打转。
褚郁单膝跪下,将手中的戒指盒展开,露出了那枚定独一无二定制了藏着X字母的钻戒。
任希哭得像个傻子:“我爱你啊。”
褚郁红着眸,哽咽道:“嫁给我好不好?”
任希泣不成声:“崽崽出生了可不能当黑户,所以我考虑了好多天。”
褚郁好笑道:“能不能放弃当搞笑男?”
他轻轻拽过任希的手指,做足了准备,却紧张到提前将戒指送进了无名指:“让我照顾你和崽崽,这辈子,下辈子,还有下下辈子——”
褚郁顿了顿,嗓音沙哑:“宝贝,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任希点头,藏不住的哭腔:“我愿意。”
万般皆顺遂。
在场的所有人都亲眼见证了这场求婚,掌声和祝福送进小小天地。
只有唐艺泞呜呜呜个不停,她哥刚才怎么可以破坏这么浪漫的氛围啊,不要当搞笑男了好不好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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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三个月后。
粉色喷漆的法拉利停在了任家大院。
车门向上拉开, 女孩子穿着短靴的长腿触及地面,唐艺泞抱着乱七八糟的包裹下了车,手忙脚乱压回车门——
她老远就朝大别墅里喊:“哥!我给小侄子买的菠萝包连体衣到啦!”
屋里的热闹隔绝了那句话。
任家的七大姑八大姨聚在摇篮床前。
床里躺着个小男婴, 他长着一双漂亮葡萄眼,嘴巴含着奶瓶, 可可爱爱地嗦得起劲。
“哎呀, 菠萝包长得和希希好像呀。”
“小宝贝看到这么多人都不哭,这点也和希希小时候像。”
“哎呀,想想菠萝包要叫我姨姥姥, 心都要化掉了。”
唐艺泞风风火火回了屋。
她将快递随手一搁,径直挤入人群中, 双眼婆娑地盯着小侄子看:“菠萝包, 姨姨一放学就回来看你啦!”
菠萝包一看到她却嗷嗷哭了起来!
唐艺泞:“……”
小侄子你让姨姨好尴尬啊。
薛甯晚赶紧抱起外孙, 边哄边朝唐艺泞说:“艺泞,去陪你哥解解闷,别让他整天黏着小褚。”
唐艺泞脸上一红:“他喜欢哥夫嘛,哥夫也喜欢黏着他的。”
说是这么说,偷亲一口小侄子后, 唐艺泞马不停蹄上了楼梯, 直奔她哥的房间。
她跑得太急, 一不留神磕到了膝盖,疼得倒吸凉气。
那瞬间, 半个月前的记忆涌现在脑海里。
急救室外的无人不在焦急等待。
唐艺泞深夜请假, 从艺术学院匆匆赶到托尔医院, 眼前赤红着双眸的褚郁令她下意识感到阵阵后怕。
“我哥情况怎么样?大姨你不要吓我。”
“……大出血。”
当时, 整个等候室里鸦雀无声。
唐艺泞心里煎熬, 又会忍不住偷偷往褚郁身上瞄。
在她眼里的哥夫经历过最低谷, 面临过各种争议,却只在当下面色惨白,连呼吸也透露着脆弱,双眸更是充斥着可怖的红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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