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丝毫没给钟情发挥余地。
他目光沉沉地看向背对自己、你一瓶我一瓶和杨泳分饮料的少年,不自觉得夹紧指间的烟,轻嗤了一声,这才转头走向人群那边。
“怎么没多聊几句?我看那孩子气质挺好。”
说话间,两个学生仔已经过道马路对面,一人跨坐在共享单车上,另一个人手里拿着一瓶冰水,一边和同伴说这话,一边等车。
钟情笑着摇头,“不是为了这个。”
他看这个人好,不是因为爱才若渴,想要签个新人带着拍戏栽培,只是单纯看得顺眼,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悸动。
只可惜,这一丝悸动并不能代表什么。
……
第二年初夏的时候,钟情的电影终于上映了。
路演结束回酒店的路上,经过某所大学,那一瞬间,他的心脏莫名地跳空了一拍,突然问身边的人:“这附近有什么学校吗?”
助理扫了一眼路牌,了然开口回道:“G大啊!”
钟情也说不上是遗憾还是什么,他只是静静地开始反思:一个人的勇气或许和另一种性格品质是此消彼长的关系,他在大多数时候的抉择都是果断而正确的,可偏偏难得的一次心悸没有抓住机会……
当初明明厚着脸皮就可以把人留下,如今再想从茫茫人海之中捞到一个人,何其困难?
电影的成绩不错,但这显然不足安慰钟情的心情。
无奈之下,他选择用更多的工作麻痹自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总有一种新的节拍能取代当时的悸动,届时,钟情也能从一份从未开始、更谈不上结束的怅然中脱离了……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想法。
但事实证明,那抹身影在钟情心里留下了十分离谱的后劲:往后,他创作剧本又或者选择演员,难免带着一些私心,要么神似,要么形似,尤其是偏爱的角色,更是与“小燕”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钟导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能这么着魔。
如果感情中真的有因果,大概是他前世过于念念不忘,才得了今生的一次短暂相逢,只是这份缘并没能真正续上,更像是成全了那份念想,了解了全部因果。
越想越郁郁,越念越痴狂!
钟情恨不得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一些又回归正常。
……
“他还有多久醒?”
这是谁的声音,为什么这么熟悉?
“医生检查了,都没事儿,没醒是因为累睡着了。”
蒋磬?你不去带新人来我剧组干嘛……
“我在这陪着吧。”
“行,醒了喊我,我给你俩去外头点些吃的。”
钟情焦急又疲惫地躺着,身体仿佛被压制了一般,动个手指头都费劲儿,他想睁开眼睛看看床边守着自己的人,但眼皮子也累得难以撬动,无奈之下,钟情又回归了那种思绪漂浮、身体也漂浮的虚之又虚的状态。
两个小时之后,钟情悠悠转醒,他一睁眼,就看到身旁静静闭目养神的人。
“绥绥……”
燕绥瞬间惊醒,握住钟情的手,语气里既有担忧又有责备:“你这一觉倒是睡得香!”
钟情比他更委屈,“我做了个惊天大噩梦!”
燕绥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给他端了杯水慢慢喂。
“我梦见我大学没学表演,而是学的导演,一毕业就给老陈打工,到了25岁才开始自己导戏,拍了个痴男怨女的BE爱情故事骗眼泪,好不容易拍外景的时候遇到你,结果你和体育生搁那开开心心吃烧烤不理我!”
说着,钟情还是呛得咳嗽了起来!
“你跟我说你是大学才学的游泳,是不是跟那小子学的?国家级的游泳健将,果然和别的教练不一样,一口一个泳哥,喊得可甜了,喊我就是老钟、钟导、钟老师,骂起来干脆凶巴巴吼我钟情,从来没听过你喊我哥哥……”
越想越气,越气越委屈,越委屈就越难受!
40岁的钟导矫情病发作,只听见他用力地一哼,然后往被子里一缩,扭头就埋进枕头里,阴阳怪气地道:“你还来看我干嘛,这就忙完了?我新闻上看到那些女记者采访你的时候,眼睛里都要冒绿光了!”
说起这,那就不得不提到时隔数年燕绥再次回到大众视野的事儿了。
当年的影迷如今早已成家立业,为生活操劳忙碌,可大家如今再看到燕绥,却没感觉出他有多大的变化:除了更沉稳内敛之外,完完全全是成熟男人的模样!当然,燕绥依然斯文端方,冷冽清正,只是气场上已经完成了脱胎换骨的蜕变,彻底以崭新到近乎陌生的面貌“燕副处”这个身份,成功震惊全网!
也不怪人家女记者冲着燕副处控制不住犯花痴了。
33岁的新生代骨干,光是这副气质和谈吐就够让人犯迷糊的了,何况他是燕绥,试问谁能顶得住?
燕绥笑着去扒拉他的被子,“我听说你摔到腰?”
这点钟情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的,他猛地翻过身:“没有,就墩到了屁股而已!”见燕绥哑然失笑,钟情又扯回那个话题,“所以你明年还是后年,真的要调过去?”
燕绥摇头,“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
他看向钟情既纠结又期待的表情,想了想还是温和点把冷水泼了出去,“就算我恢复正常的露面又能怎么样呢?我已经不可能以这样的身份返回娱乐圈做什么了。”
钟情反握住他的手:“他们现在也不在乎这个了!”
不当演员的燕副处才更好梦呢!
哎,算了,绥绥脑子里这根筋转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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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40岁依然矫情病未愈的钟情belike:
看到这只燕副处了吗?是我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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