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不是这个味儿了?”
“我说不是就不是……”
李栾和别人说得热乎呢,回头一看钟老师和小燕老师头碰头,一边搅动着吸管,一边讨论椰肉多Q弹、多清甜,叽里咕噜猜测老板的配方。
这一刻,他像是被什么带刺儿的东西挠了一下。
一闪而过的痛感过后,只剩下绵绵密密的麻……
杀青过后,李栾就得回国去了。
他不知道电影什么时候能走完流程定档上映。
也许夏天的暑期档,也许秋天的国庆档。
他更不确定的是,到了那时,自己是否有资格跟着剧组一起跑宣传跑路演。
但李栾知道,未来一段时间内,他没办法再见到燕绥了。如果当初自己收工就直接回酒店休息,而不是挤到片场看燕绥拍夜戏,他的戏份早就该结束了……
很多时候,李栾都忍不住羡慕管宁。
听说,当初他是凭着一副社牛脸皮、硬和小燕老师在试镜的媒体厅外搭上话,后来一起拍了《等你的城》,才有了五人开黑组嘻嘻哈哈维持到现在的感情。
而那部电视剧,是李栾曾经放弃过的机会。
如果当时去的是自己,现在的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呢……
回到酒店,时间已经来到后半夜。
燕绥被灌了三杯加威士忌的调酒,有些微醺。
他扒在窗边吹风,想着第二天难得休息半天,就这么静静发会儿呆也挺好,顺便醒醒酒……
钟情伸出手,像抱小孩一样自腋下将人抱起。
伴随着小燕老师「干嘛呀」的嘟囔声,钟情单手关了窗、拉上窗帘,这才稳稳托住他的屁股,往上带了带,并坏心眼儿地捏了一把。
“要捏坏了……”
燕绥抱着他的脖子,腿自发地盘住腰,晕乎乎的小脑袋瓜往钟情宽肩上一埋,呼吸时带来的热气直往带着湿润水汽的肩头喷,惹得刚刚冲完凉的钟老师一个激灵,差点把怀里的大宝贝摔出去。
“别招我啊,今天的账还没跟你算清楚呢!”
小燕老师嘿嘿一笑,摸着他的背脊,冰冰凉——
“啊——”
他拖长了尾音,似乎还带着一股回味。
“我可没有惹你喔钟老师。”
燕绥扒拉着钟情的耳朵,一本正经地朝对方邀功,“我和你是一边的,我都没和李栾说两句话,在、在片场说的,不算的啊……”
钟情好笑地搂紧他坐到沙发上,燕绥两条长腿这才有地方放,曲着跪在钟情腿两侧,承重也依然都在他身上。解放了双手的钟老师可没闲着,他握住了小燕老师的脚踝,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
“李栾今晚喝多了,醉得眼睛都快锁你身上了。”
到这份儿上,钟情也不在意戳不戳破了。
反正自己才是被小燕老师维护的那一个,他的底气足够支撑任何形式的耍赖撒泼。
燕绥贴着他微凉的肩膀到处蹭,吐词勉强清晰,但节奏显然跟不上意识了:“别,污蔑我啊!”没准还是因为那盒辣酱蟹,小燕老师摸着钟情的耳垂,语气黏糊糊的撒着娇,“别生气了,钟老师,反正他都、杀青啦……”
钟情捧着他不断朝后坠的脑袋,好气又好笑。
“以后还随不随便给人送东西吃?”
燕绥用力嗯了一声:“不给了!”
“你这又是嗯,又是不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小燕老师伸手捧住他的脸,漾着水波的眼睛脉脉含情,正看得钟情直冒火的时候,对方凑上来,像小猫一样舔了舔他的唇,飞快地嘬了一口,发出响亮的声音。
“全部都留给你吃。”
这一下子,可把钟老师哄得心花怒放!
他刚想回吻,下一秒,小燕老师抱着他的脑袋将整个按在自己胸前,拍着背哄道:“乖,以后我再也不在外面喂……喂别的猫猫,橘橘才是我的宝宝,嗯,不生气了,不生气了……”一边摸着钟情半干的短发,一边以指代梳、慢慢地按着。
钟老师僵了好几秒,才恍然回神。
“小绥?”
燕绥闹一会就累了,支楞的背脊也慢慢软了下来。
他重新滑到钟情的怀里,手在微凉的胸膛摸了一把,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又用温热的脸颊蹭了蹭,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钟情无奈叹道:“太不讲道理了……”
他无奈给小燕老师擦了身,换了睡衣,刚把人塞进毯子里,长腿一勾,还得像「猫爪在上」那样,哪怕人已经睡迷糊了,也坚持让自己的腿搭在最上面。
钟情被他蹭得压根找不着半点睡意。
“讲讲道理吧,小燕老师,做什么梦需要在我身上到处乱点乱按呢?”
熟睡的小燕老师不会回话,他只会哼唧。
伴随着一阵自言自语似得哼声,燕绥的手忽的摸到个大东西,把钟情惊得差点儿原地弹起来!他猛地倒抽一口气,憋了好几秒的功夫,才慢慢地控制住自己喘气。可小燕老师才不管呢,他还发出了类似困惑的嗯声,花了点儿力气朝后扳……
“小祖宗,你干脆弄死我算了!”
冲着这股劲儿,你不会真的在梦里开车吧!
然而这根手刹显然不趁手,小燕老师不太满意,怎么明明都握紧扣住了,车还不听话呢?是没到位吗?他把位置扳回去,手掌往上挪了两寸,再次尝试,嗯?动得更厉害了!
为什么刹不住车啊……
小燕老师怀疑车有问题,然后在梦里修了一宿车。
而被折腾地要去不去、想去没法去的钟老师,可谓是心力交瘁,爽没爽彻底,有气说不清,醒来之后更是怨气十足!
奚风一见他就笑得意味深长,“不是吧?”
后半句话没机会说出口,就挨了好兄弟一记肘击,他痛得龇牙咧嘴,还不忘嘲讽,“干嘛啊,挂俩黑眼圈还不让人说!”
钟情懒得和他争,“燕绥儿呢?”
“还等你来?人家早出了妆了!”
说着,奚风又凑近,怼了怼钟情的肩膀,“你不会真的和李栾打了一架吧?昨晚上他都被灌成那样了,估计脑子真不清楚。”
言下之意,别和喝醉的人一般见识。
钟情:他的确没和喝醉的人计较。
“别人我不管,下次别拉着小燕老师喝那么烈的。”
奚风笑着摇头:“哎,白瞎了哥们儿给你创造的机会。”
钟老师嘴硬:“你懂什么……”
“我不懂,行吧!”
……
《怒云之上》剧组进展一切顺利,结束了海外的拍摄进程之后,依然分批次回国。
彼时春节已过,国内大部分地区依然寒气未散。
燕绥随组又辗转了三座城市。
直到3月也转瞬即逝,金枝奖颁奖典礼近在眼前,他仍剩下差不多半个月的排戏。不算后续补拍镜头和后期录音需要的时间,燕绥想要彻底结束在《怒云之上》的工作,起码等要到4月下旬,如果期间再出点什么突发事故,到5月收工也不一定……
“这就是拍电影会遇到的事,没办法的。”
电视剧的统筹规划相对而言「靠谱」一点儿。
绝大多数演员都是一个档接着一个档来,不管谁耽误了点时间,影响的都是全剧组的进度。除开小成本的片子,电影的战线一向拉得长,越是大投资就越「拖拉」,攒局不易,且拍且珍惜,无论是导演还是演员都是一镜一镜精细地磨。
小燕老师短发回归,小脑袋瓜轻松了不少。
二人戴着帽子,稍作装扮就出门吃牛杂面,这会儿刚过饭点,老板娘坐在门口看店里的挂屏电视,播的是不知道第多少轮重播的《等你的城》。
画面里,庄母和两个女儿商讨庄渝的婚房贷款。
庄渝不想要姐姐们出钱,可庄母觉得他既养家又养老,担子实在太大,厚着脸皮让两个女儿一起凑凑,多少垫个几万出来,这钱砸到总价里连个声响都没有,可多少能替儿子减轻一点点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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