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保证很可笑,周引明白,但他早就决定只在这里待几个月,攒够钱了就辞职,至于别的已不在他关心的范畴。
他准时下班回到家,一个人对着偌大的房子,百无聊赖索性整理起了衣柜。他挑出李擎常穿的衬衣西裤,用挂烫机全部熨烫了一遍,衣服勉强变得平整,但细看衣领和腋下仍有褶皱熨不平。
周引琢磨改天得换个电熨斗,或者给李擎挑几件质量好的衬衫,这回一定要带他去定制合身的西服。
把衣柜里的衣服该折叠的折好,该挂起来的挂在衣柜中央,周引扯出李擎的旧汗衫旧裤衩,本来打算扔了,但想了想最后放进了衣柜下层。
李擎的衣服整理完了,周引对自己的衣服随意得多,旧了的短袖翻出来当睡衣,洗到掉色的裤子就在家穿。他唯独看一条牛仔裤很不顺眼,几次都想丢掉它。
他没忘记那晚李擎是怎么折腾他的,他颠颠簸簸到后半夜,早上起来整个人快散架。这一年多,他充分感受到李擎炽盛的情欲和恐怖的精力,李擎对他的需求像无底洞,永远都不会有被填满的那天。
想到不该想的画面,周引脸有点红,他放过了那条牛仔裤,转而把它垫在一堆衣服下。
只剩衣柜下层的格子没整理,周引盘腿坐在地上,这个角落平时都是李擎在打理。李擎特意垫了毯子,衣柜内壁李擎徒手摸过,确认没有木刺和钉子,李擎还想贴墙纸上去,周引嫌难看阻止了他。
周引把玩偶抱了出来,摁进怀里揉搓了一遍,身体的反应比他的所思所想要直接得多,他又想李擎了。
周引靠着床侧,竖起膝盖,玩偶就在他的腿上,周引戳戳眼睛,自言自语道:“他还不回来,我好无聊哦。”
玩偶不会跟他说话,他注视玩偶炯炯有神的双眼,忽然想起很早以前好友说过的话:
“它的左眼和右眼看上去不太一样,右眼的眼白多,眼珠小,左眼眼珠要大一点。”
周引想起那个无端的猜测,又再盯看了许久,前几天他就发现玩偶一只眼睛最外层的透明罩有点松动,他只当玩久了坏了,和当初一样,以为玩偶是做工粗糙,对好友的质问置之不理。
如果坏掉的这只眼睛曾被人为地换过里面的配件呢?
周引伸出一根手指,上下拨动,没怎么费力就将透明晶体罩摘了下来。
玩偶眼白多眼珠小,黑色眼珠镶嵌在眼白中间,周引这次没有伸手,他已经看清了眼白中央形似眼珠的摄像头。
周引当下怔了怔,藏在眼睛里的眼睛猝不及防地暴露在他眼前,李擎送这个玩偶的居心昭然若揭,他来不及产生别的反应,首先狠狠打了个寒颤,空调开得太低,他下意识抱紧玩偶取暖。
回过神来才明白李擎做了什么,而李擎这么做又意味着什么。比起这些,周引更早回忆起自己曾对着玩偶做了什么。他不止一次在玩偶面前脱去全身衣物,忘我地玩弄自己,摆出绝不敢在李擎面前摆出的羞耻姿势。
李擎全都看见了吗?他看见他最放荡的丑态,看见他是如何的离不开他,看见他独处时的每一分一秒都在饱受折磨。
周引几乎不能再细想下去,他的身体开始发热,脸颊发红发烫,他想扔掉怀里窥视他的玩偶,但身体的本能反应使得他将玩偶抱得更紧。他不敢也不能碰自己的东西,李擎给他下了规矩,他身上的某些地方只有李擎能碰。
周引尝试打李擎的电话,提示无人接听,发微信没有回,李擎上班时只用工作手机,他居然忘了。
这样焦灼难耐的状态,周引熬了四五个小时,在李擎下班回来之前,他把玩偶恢复原样放回衣柜下层。他将永远不会主动挑明这件事,除非李擎问起,否则他会一直保持沉默。
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死心塌地地待在李擎身边。
李擎躺在床上闭目了半个多小时,实在睡不着便放弃入睡,他翻身压着周引亲吻,兴头很足地揉他的胸口和腰肢,全身上下都很亢奋。周引对他毫无抵抗力,当他的唇覆上去就是一副任由索取的乖顺模样。
日光透过窗帘漫进来,李擎不知餍足地亲吻着爱人。
半小时后,李擎养精蓄锐完毕,起床换衣服吃早餐,他觉得浑身精力充沛,窗外灿烂的阳光感染了他的心情,他发觉他的生活正慢慢变好。
过去幻想的日子,如今一点一点成为现实。
出门前周引问他今晚几点回来,李擎回答说不准。
周引不高兴了,李擎漫不经心地哄,哄人的话一成不变,连低头亲吻的角度也和昨天没多大区别。他吃准了周引不会真的生气,再晚都会等他回来。
周引说:“我今晚可能也要加班,要是晚回来,我发微信跟你说。”
李擎拒绝了,“不准,加什么班,早点下班回家,工作累就别干了。”
“凭什么!自从你转岗了每天都在加班,要么你也别干了。”
“我要赚钱养你,小引待在家里就好,我不想让你吃苦。”李擎答得理所当然,见周引生气了又再亲亲他的额头,宝贝宝贝的喊,说几句不知从哪学来的情话。
八点过一刻,李擎出门去上班,周引看着关上的门,突然明白他在李擎心目中的角色从来没变,或许以后也不会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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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2修
第92章 心疼
周引比李擎晚一个小时上班,李擎出门后,周引回到卧室床上,早起脑子仍有点昏昏沉沉,他靠坐在床头,扯来凉丝丝的薄被盖住双腿。睡裤短至大腿根,他不用低头看也知道大腿内侧吻痕遍布。
睡衣是李擎穿旧了的短袖,面料很粗糙,磨得胸口又痒又疼。他撩开下摆揉了揉,手指轻轻地捻弄,心知胸前的这点疼和睡衣面料没关系,全赖李擎早上扯咬了很久。当时他只觉得痛快极了,抱着李擎的脑袋舍不得放开。
周引揉了一会儿,把手从睡衣里抽出来,睡衣领口松松垮垮。他记得以前这件短袖衣领很紧,后来穿在他身上,拉扯多了自然而然变松了。
他和李擎有过一段糜乱放纵的时期,在他们住在一起的头半年,情事异常不知节制,李擎会随时随地地弄他,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扒掉他的裤子,吭哧吭哧地在他身上消耗无穷无尽的精力。
那段时间家里不分日夜拉着窗帘,为了配合李擎他自觉减少外出,下了课就回来。那时候是冬天,记忆中那是一个暖冬,也有可能是他记忆出错,毕竟整个冬天他都没离开过李擎火热的胸膛和臂膀,他在温暖的被窝里、在李擎的怀抱中冬眠。
冬天过后的春天,春梦比过往二十多年加起来的都要长,他时常分不清自己是清醒还是做梦,梦里梦外没有不同,睁开眼睛看见的仍是李擎的脸。李擎沉默、面容严峻,光凭眼神就能将他生吞活剥。
他通常没来得及恐惧,就已经抻直了双腿叫唤,猛然而至的快感让他想起梦里冰封的那条河,梦的最后冰雪消融、流水潺潺,他在梦里欢喜至极,觉得看到了希望。
等到那个春天快过去,他才从漫长的疯狂的春梦中走出来。
没来由想起以前的事,周引抱紧了被子,努力忍下下身的蠢蠢欲动。他慢吞吞地脱掉睡衣睡裤,下了床,打开衣柜找今天要穿的衣服。穿好衣服后,他回身去叠床上的被子,李擎的睡衣在被子底下,被他揉成皱巴巴一团。
他抱着两人的睡衣裤进卫生间,扔进洗衣机里,脏衣篓有李擎昨晚换下的西裤,他掏了掏裤袋,摸出两张购物小票。随手把小票搁在盥洗台,他往洗衣机倒了洗衣液,按下启动键,再将李擎的衬衫单独泡在盆里。
一手搅了搅盆里的衬衫,周引打开对折的购物小票,好奇看了看,李擎昨天中午在便利店买了饭团烤肠和气泡水,昨天晚上买了方便面。
他把小票每一个字都看了一遍,看完没扔小票,而是揣进裤袋里。他的两只手都伸进盆里,用力揉搓起衬衫的衣领。李擎并不愿意让他做这些事,说是家务做多了手会变粗糙,只是他喜欢给李擎手洗衬衫和内衣,所以都抢着来。最近李擎着实忙了不少,便也由着他来。
他等衣服洗干净晾晒好才去上班,上午一转眼过,到了饭点,他没和同事一起点外卖,步行去了距离写字楼几百米的一家便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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