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家也有个缺憾,房子主人不在,是家里的管家出售的。
“我们家太太将房子交到我手里,也不求个高价,只想找个珍惜房子的人,这可是她当年做姑娘的陪嫁呢。”
陆雪羽看着那蓝色的木头窗子也格外有趣:“你们家太太在哪里,我想当面和她谈。”
“这可不巧,我们太太出国去了,可能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陆雪羽叫武安,从本子上撕下一张纸,刷刷地写了一串电话:“你们太太回来后,可以让她打这个电话,我随时过来看房子。”
“那是当然的,我肯定帮您送到。”
陆雪羽满意地点点头,园子小,现在都是光秃秃的,到时候他可以栽植一些花木,养一只猫一只狗。关起门来过日子,添个壁炉,换一下墙面和瓷砖,要全都换成暖色系的。蓝格子的窗子可以留下,后面打开窗,是块带池塘的草坪,可以在上面打网球。陆卓英……
陆卓英大概不会来了,他心中怅惘,不过只有他和严一维,过小日子也是足够的。
他这么想着,怒气稍止,只是有些惆怅。当晚,严一维在外忙没有回家。陆雪羽叫武安多装几个暖水袋,他把暖水袋排排放,全都贴身放着,绕了自己一圈。他就在那许多暖水袋的保护下,抱着枕头胡思乱想地睡着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即便有那些热水袋,他依旧觉得冷,觉得害怕。
他一个人呆在白家那个房子里,出入都有许多的保镖跟着,和被关在红园也没什么不同。严一维在的时候,他们甜蜜得就好像一个人,足以对抗所有黑暗。严一维不在,就好像身处冰窖冷库,那种阴冷一点一点地沤着他,将他全身都淹没过去,得不到喘息。
他喂了一只小狗,那狗的毛一直掉。他拿小梳子给它梳毛,一梳就是一大把,掉了一床一楼。
他茫然地抱着狗给它梳着,好像漂流在一个孤岛上,失去所有亲人,又因为严一维的忙碌而变得愈发孤独寂寞。
他不得不总往外跑,又去看了一次那房子,没想到,那位太太提早回来了,听说他很想买,还是个漂亮的人物。那太太就要见识一番,两人约在一处咖啡店,杨太太本来是去瞧瞧管家说的漂亮人物到底是如何漂亮,结果见了穿西装的陆雪羽,她和她的同伴俱是瞠目结舌,连连赞叹。
陆雪羽见惯了别人看他的姿态,倒觉得杨太太可爱。
两人一拍即合,杨太太也不管价钱,爽利地就把房子卖给了陆雪羽,又邀他去家里玩。
陆雪羽很久没在上流圈子里呆过,怕自己出丑,然而杨太太盛情难却,便去了她家玩了一次小牌。
打小牌陆雪羽最是拿手,他见惯了生意场的逢场作戏,太太圈里的一切也了若指掌,没去几次便成了杨太太圈子里的中心人物。
他女人缘好,人人都把他当大明星奉承着,很久没有这种被万千宠爱的滋味,他都有些激动了。
之后,他又去了几次杨太太家,杨太太家的下午茶都是很有档次的,杯盘的选择都很讲究。他和杨太太正在餐厅里选杯盘的时候,严一维和陈安琪竟然相伴进来了。三人猛然撞见,陆雪羽愣在那里,陈安琪的手臂还挽在严一维的胳膊上。严一维则看到,杨太太和陆雪羽头碰着头,正亲密地挑盘子呢。
第69章 吵架
杨太太是个时髦的人物,她的圈子也是时髦的圈子。杨太太的丈夫杨先生经营着一家跨国公司,常年在外。她却留恋故土,自己在金城这边也过得有声有色。
陆雪羽是惯会和女人打交道的,一眼就看出杨太太的寂寞。两人在小会客室头并着头,在台灯下倾诉衷肠的时候,杨太太便哭着向他道出丈夫有外遇,在外面有二奶,二奶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她的心里苦啊。
她攀着陆雪羽的手,只对他说:“你要常来,就算是来陪陪我也好。”
陆雪羽道:“我一定常来。”
其实,他何尝不寂寞呢。每天一个人呆在家里,真是腻歪透了。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得陇望蜀。他们都是这样,吃着碗里的,又看着锅里的……”
杨太太还在控诉着。
陆雪羽一怔,心里不由咯噔一声。
严一维会不会也这样。
最近他经常不在家,是不是和那位陈小姐在一起。他们会不会结婚呢?
陆雪羽心里滚油一般,什么都拿不稳。严一维不在,他便自己搬家,搬到了杨太太的小院子,和杨太太家相距不远。
杨太太说要贺他乔迁之喜,到时候请客,把金城一半有头有脸的人都请来,再包一艘船,好好地玩上一番。
杨太太因为巨额的财产和家庭关系不能离婚,对着陆雪羽这样年轻俊俏的男人只能流口水,看一看他,摸一摸他,过一过干瘾。
而陆雪羽将自己的东西一点点往新家里搬,需要很多配置的东西。严一维不在,他只好找杨太太。而且杨太太的品味和他是很相投的。一来二去,两人愈发亲密。
严一维看着那穿着时髦年轻,一点都看不出年龄的太太挽着陆雪羽的手臂,和他头并着头在欣赏一只陶瓷盘子。
陆雪羽低垂的睫毛望着那只银盘,和以往都不同,他竟然新鲜地穿了一身西装。从上到下都是潇洒俊俏,充满男子魅力的站在那太太一旁。
他是很少会穿西装的。以陆雪羽的话,西装最虚伪的一种衣服,是男人用来骗女人的。
严一维的目光仿佛灼烧出一个洞来般盯着陆雪羽,陆雪羽刚碰到他的时候还心虚,在看到他身边的陈安琪后,陆雪羽扭过头,将盘子放在了餐厅橱柜里。
杨太太见陈安琪,一把挽住她的手:“等了你大小姐这么久,终于肯来了!”
杨太太今天攒了个局,请了一波上流社会的人士。陈安琪也想迅速融入金城的圈子,只是别人都有伴,她只好要大哥哥陪她来了。这段时间父亲有意撮合,她也看出来了。
严一维前一夜刚在外面忙完,被她抓住,邀他一起参加个宴会。严一维本来不理,急着回去。陈安琪说,和生意相关。往常他们也是这样一起工作的。严一维知道陈安琪算是陈先生按在他身边的一颗钉子。而义父又最讨厌陆雪羽的存在。他身有掣肘,只好和她半真半假地来了。
宴会上,陆雪羽一直安静地吃着自己盘子的食物。对面严一维火热的目光盯着他,严一维身旁坐着陈安琪,陆雪羽身边坐着杨太太。
杨太太先是热情地将自己的小朋友介绍了一番。在座的太太们多半都认识陆雪羽了,纷纷问他办茶会选什么样的甜品、茶具合适,穿什么样的衣服搭配为好。最后又聊到他搬家,问他乔迁的如何了,什么时候办宴会请她们去。
一群女人围着陆雪羽,杨太太更是痴迷地望着自己的小友。
什么?他搬家了?他都不知道!
严一维瞪向女人身旁的陆雪羽。
然而陆雪羽看也没看他,只是侃侃而谈,告诉某位太太选英国的那套茶具合适,出席宴会的衣服不必太过张扬,配珍珠胸针为宜。搬好家一定请各位太太赏光。
他在人群里谈笑自如,人也漂亮,无端地散发着魅力。
陆家的新闻早已成为过去式,他人漂亮,见识广,一看就是良好家庭教养出来的。太太们都喜欢他。
陆雪羽在太太圈里众星捧月,得到了久违的宠爱和注目。他是很享受这种感觉的,就像回到以往的生活般。
只是,当他端着一杯咖啡走向阳台的时候,一只手臂将他迅猛用力地拖到角落。他惊慌失措地撞入男人的怀抱,看到一双野兽的眼睛。
严一维将他勒在怀里,陆雪羽立马就要挣,然而男人铁钳一般的手臂搂着他,不仅没有挣开,后脖子还陷入在野兽的啃咬中。
一个晚上,他看也没看他,只在那女人身边,有意无意地吊着他。
“啊……”
脖子被他咬住了,身子也被他搂在怀中。
这便是给他的惩罚。
陆雪羽拿咖啡的手在打颤。
“滚!给我滚开!”
严一维不仅不滚,还把他翻过来,抱在怀里亲吻上去。两人大概两三天没在一块,严一维起早贪黑地忙,他也忙着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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