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序:“要不你晚点给母亲打个视频电话自己看看?”
阚知时应道:“好。”
“我马上进电梯了,先不聊了,你把要我带的东西发微信上。”
从阚知时接通电话起,成向晚的心思就不在手机上了。他听到“痊愈”、“柏林”等字眼,没忍住问:“怎么了?”
阚知时叹了口气:“我母亲在家摔倒了,我哥回去照顾他。”
成向晚:“那你现在放假了是不是要回柏林?”
“哥说没有大碍,他应该不会骗我,我下午给母亲打电话问问具体的情况,要是和我哥说的一样就不回去了。等到了春节,我母亲和父亲都会来s市,到时候可以见面。”阚知时说,“寒假还要留校做项目,如果回去的话要请假,时间比较仓促。”
成向晚:“你和你哥如果以后都留在s市,你和你家人岂不是一年只能见几次?”
阚知时:“之前和你提起过,我父亲会在s市开分公司,说不定以后他们也会在s市定居。”
他们平常地说了会话,像是短暂地回到了跨年前。
沉默下来后,成向晚觉得很荒谬,脱离了欲望和酒精,他还记得他们昨晚对彼此说的话有多难听。
说了“就此别过”,结果还是躺一张床上了。他承认,是他不够坚定,是他还舍不得。
但他不该抱有幻想,说出口的话就是说出口了,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发生了。如果他们和好,他的风流史也会横在他们中间,成为一根时不时就会扎向对方的刺。
他不想将美好一点一点地消磨殆尽。
又躺了一会,成向晚扶着腰艰难地下床。
“上厕所吗?”阚知时想抱他去卫生间。
成向晚挣开他的手:“不是,打算回家了。”
阚知时皱眉:“你现在这样怎么回去?”
成向晚没好气:“拜谁所赐?”
“……”阚知时说,“我送你回去。”
成向晚还以为阚知时是开车送他回去,没有推辞。走出酒店,阚知时却站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阚知时解释说:“我以为要喝酒,就没开车。”
“哦。”成向晚拉开车门,阚知时也跟着上了车。
这次成向晚当然没有让阚知时上楼坐坐,到了小区门口,他说:“好了,就送到这里吧。”
“嗯。”阚知时停住脚步,几番欲言又止。
成向晚:“你想说什么?”
“你不会再去找别人吧?”阚知时抿唇,直勾勾地盯着他,“下次你想……做爱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第40章 不配谈爱
“……”
成向晚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阚知时在说什么。
阚知时要的不是与他和好,而是做长期炮友?
阚知时口口声声说爱比性更重要,怎么自己也变了?
还是因为他廉价,所以只配被睡,不配谈爱?
成向晚的沉默让阚知时心慌:“昨晚不舒服吗?”
他想得很简单,他给予成向晚需要的性体验,在成向晚身上留下情爱痕迹,成向晚就没有机会再去找别人。
于阚知时来说,昨晚是销魂蚀骨的,他不确定成向晚是否也有同样的感受。
“舒服。你等我下次打电话给你吧。”成向晚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他却抬起下巴露出一副倨傲的神情,“想跟我做的人多了去了,你要想我只跟你做,得听我的。”
阚知时心揪成一团,只知道重复:“你不能找别人。”
成向晚忍着双腿摩擦时火辣辣的疼,转身快速走进小区,进了电梯,缓缓吐出一口气。
才认识阚知时时,他也没想谈恋爱,不就是想和混血帅哥睡一觉吗?
现在也算如愿以偿,他该高兴才对。
成向晚进了门,走到阳台往下望。隔了这么远,他还是一眼看见了阚知时。
阚知时还在原地,没有抬头,看上去呆呆的。
他该高兴,却高兴不起来,他们怎么变成这样了?
成向晚是久经情场,但也是头一回在一晚上做五次。阚知时尺寸大,一次又做很久,他屁股是真的消受不了。
一下午,他都趴在床上玩手机,不敢让尾椎骨落地。
快到饭点的时候,成向晚接到一个陌生来电,他以为是送快递的:“快递放在菜鸡驿站,谢谢。”
对面有些无奈:“……我是盛黎。”
盛黎是左池暗恋了很多年的朋友,也是前联姻对象。成向晚和他之间的联系只有左池。成向晚有些懵,盛黎给他打电话做什么?
想到前一年春节,左池和盛黎闹了矛盾后来他家住了两天,盛黎知道后很不高兴,来他家把人接走了,成向晚说:“左池不在我家。”
“我知道。”盛黎似乎斟酌一下,问道,“你和阿池关系这么亲密,知道他腺体受过损伤吧?”
“……”成向晚顾不上盛黎前半句话浓浓的醋意,“腺体损伤?他没有告诉我。严重吗?”
盛黎说:“做手术的话,成功率很高。我去瑞士找了这方面的专业医生,医生同意前往中国帮阿池治疗。但是……我还没有告诉他,我怕他会因为不想欠我情而拒绝。”
成向晚听得云里雾里:“所以你找我是为了什么?”
盛黎:“你假装不经意地告诉他,阿莱西奥医生会来中国开研讨会,为了推广腺体修复技术,将免费为几个Omega做手术。”
“……这前后因果太牵强太烂了,一看就是编的。左池不可能相信。他腺体怎么会有损伤?”成向晚在意道,“不会是你害的吧?”
毕竟左池总是戴着防咬项圈保护腺体,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最可能受到外力伤害。
盛黎对左池做过很多混蛋事,怎么看都是第一嫌疑人。
盛黎有些气:“不是我!我怎么可能……”
成向晚:“我要查一下你说的腺体修复手术怎么样,再决定要不要去帮你当说客。”
“好……谢谢。”
成向晚有点诧异,他没想到有一天他还能从盛黎嘴里听到对他的道谢。
他在网上搜了搜,盛黎说的那个什么阿莱西奥医生在瑞士确实很有名,是Omega专科的名人,做了上万台腺体修复手术,手术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这样一个医生特地为了一台手术来中国,盛黎是怎么把他请来的?
成向晚有点感慨,以前读书的时候,盛黎个高脸帅会打架球技好,很受Omega的欢迎,但对他似乎抱有一些敌意。现在想来,也许在那时候,盛黎就把他当假想敌了吧。
盛黎这么花心思,对左池分明不是没有意,偏偏在左池决定放弃这段感情后才醒悟。
成向晚给左池打了电话,本想约他哪天出来吃饭,替盛黎转告手术的事情,才得知左池出了车祸,正躺在医院里。
成向晚还没问,左池就先说了:“不严重,左手手臂肌腱断裂,送医院及时。”
左池轻描淡写,似乎车祸真不是什么大事。成向晚知道他总习惯了凡事自己扛着,除非真的承受不住了,不会求助朋友。
这一年在左池身上发生了太多事,成向晚会担心他的状况:“我明天下班来医院找你。”
如果不是今天他一身酸软,实在是出不了门,他晚上就会去医院。
“好。你来就好了,别带东西。”左池说,“病房里已经堆满了牛奶和水果。”
成向晚和他聊了会天,直到左池准备吃饭了,才挂断电话。
第二天,成向晚准时下班,到点就往外走,出了大门,他脚步一顿。
阚知时站在花坛边,无聊地数地上砖块,他像是有感应般地回头,对上成向晚的视线。
成向晚没想到会这么快又见到他:“我没给你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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