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向晚跟他一起去租房。阚知时在房里逛一圈,差点签合同了。成向晚仔细检查了门锁、柜子、水龙头、地板,拍照留存,认真读了合同,清点合同上房屋的家具配置,还和中介讲了价,不缺钱不等于当冤大头。
成向晚和中介谈拢后,发现阚知时好一会没说话,在想他是不是表现得太市侩太计较了?
阚知时是惊呆了:“晚晚,你好厉害。”
“……学着点。”成向晚不经夸,心里滋生几分骄傲:我也太持家了吧。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滚得了大床。
租到了满意的房子,阚知时请了钟点工来做清洁,然后回宿舍搬东西。
成向晚陪他到Alpha宿舍门口,很不巧,两人迎面碰上纪迁。
纪迁单手抱着篮球去球场,边走右手还边在空中投篮,突然看见他们并肩走在一起,诧异又尴尬。
他已经有小半年没有见过成向晚,想到自己在阚知时面前说过成向晚的坏话,心中有几分怪异。
他以为阚知时知道真相后,一定会和成向晚分道扬镳,毕竟他们是两类人。上次上网课,他听见阚知时那边有男生的声音,只当是阚知时投入了新恋情。
没想到他俩还在一起。
这是来真的?
阚知时方才还和成向晚说说笑笑,转眼冷下脸来。
成向晚现在看见纪迁,只觉得陌生,他侧身想让道让纪迁快点走,猛地被阚知时攥住手腕。
“干嘛。”
阚知时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勺,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带有浓烈的占有意味。
“……!”这还是大白天大庭广众之下,成向晚假模假样地推了他两下,羞耻又愉悦的感觉在他心里交织,无果后变任由着亲了。
纪迁更尴尬了,只想原地消失。这是向他宣誓主权?
又过了一个假期,他对成向晚的那点惦记又淡了些许,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他也没有横刀夺爱的爱好,这是演的哪一出?
偏偏走道很窄,他不可能佯装无事,眼睛看哪儿都不合适。
成向晚被亲得双腿发软,嘴唇分开时,还拉开一条银丝。
从元旦之后,阚知时就没搭理过纪迁,这次他将成向晚藏在身后,反而开了口:“去打球?”
纪迁闷声:“嗯。”
阚知时:“那快走。”
“……”纪迁想,要不是你俩不合时宜地激吻,我不早走了?
在阚知时眼里,纪迁代表的不止是一个曾和成向晚有过牵扯的人,而是成向晚混乱的过去。
方才成向晚试图推开他的动作,更是让他气恼。
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个举动很幼稚,没有考虑成向晚的想法,但就是没忍住。
成向晚是他的。
是他一个人的。
他别扭地问:“你看见纪迁有什么样的感觉?”
“我又不喜欢他。”成向晚说,“现在只对你有感觉。”
阚知时:“你刚看了他好几眼。”
“……没有吧。”
成向晚语气有点不确定,阚知时斩钉截铁道:“你有。”
成向晚说:“好吧,我看到他的时候想,这谁啊在路上空气投篮,怪傻逼的。”
阚知时笑了一下,对答案还是不满意:“你敷衍我。”
成向晚知道怎么引起一个Alpha的注意,也知道在床上怎么让一个Alpha舒服,但对哄一个吃醋的Alpha这件事来说,他说不上得心应手。
成向晚:“好了有完没完。”
阚知时闭嘴了,他怕成向晚责怪他又翻旧账,但一双清澈的眼睛还是透着委屈。
成向晚把手机递给他:“我早就把纪迁删了,不信你自己翻。”
“通讯录里只有母亲、朋友、同事……还有你。”
阚知时低头,看见自己的微信号又回到了置顶的位置,备注是芝士加一个猪猪的emoji表情。
“试着相信我。”成向晚正色,“不会让你再难过了。”
阚知时点头。
成向晚松了口气,让他赶快去宿舍拿东西。
阚知时上楼后,又过来了几个Alpha学生,成向晚避免挡路,站到了对面的花坛边。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阚知时下楼看见人不见了,急得把手上的东西丢地上,摸出手机打电话。
“你去哪儿了?”
“你抬一下头。”成向晚冲他挥手,“我不就在这儿吗。”
阚知时大步向前,搂住他的腰:“还以为你走了。”
成向晚纳闷:“走哪儿去?”
阚知时没说话,只是非要牵着他的手,牵得紧紧的,跟害怕走丢的小孩似的。
成向晚:“东西不好拿。”
阚知时另一只手提两个大口袋:“没事,拿得了。”
阚知时没有安全感。
成向晚是知道的,当他再次牵起阚知时的手的那刻,就决定要重塑阚知时对他的信任,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他也有所准备。
但也不至于一会儿没看到他就这么着急吧。
成向晚有点疑惑,直到他回家倒垃圾时,发现垃圾桶里有Alpha抑制剂的盒子,才意识到一种可能——阚知时快到易感期了。
Alpha的易感期一年一两次不稳定,易感期的Alpha心理敏感脆弱或暴躁易怒,具体的情况视人而定。
成向晚想起他的领导,领导是位Alpha,平时口头禅是“必须完成XX任务,没有例外”,易感期也在努力工作,但有次开会的时候突然哭了“完不成怎么办啊这个季度的奖金就可就没有了呜,你们不还房贷吗”。
完了。
成向晚一惊,阚知时平时就爱哭,易感期该不会天天以泪洗面啊?
当天,成向晚就问阚知时:你是不是到易感期了?
阚知时:嗯。
成向晚:你现在在干嘛?
阚知时已经住进了出租房:刚洗完澡,好冷。洗完才弄明白怎么出热水。
成向晚:洗澡的时候没哭吧?
阚知时:?
成向晚撤回了,但阚知时已经看清了信息,没有哪个Alpha想被看作是哭包。
他严正声明:我打了抑制剂,没有影响,一切正常。
阚知时泪腺发达这一点,也不知道是遗传的谁。贝蒂娜是坚强的,据说洗标记时都没掉过一滴泪,阚泉也很少哭,以至于贝蒂娜会忘记Alpha还有易感期这回事。
在阚知时分化为Alpha之后的第一个易感期,因为没有打抑制剂,他在家里乱窜,从一楼跑到三楼,走遍每一个房间,翻箱倒柜:“我的Omega呢?我的Omega在哪里?”
对于AO关系,阚知时一直信奉“宁缺毋滥”,但易感期的Alpha寻找自己的Omega是生物本能。
贝蒂娜理智地告诉他:“你没有交往的Omega。”
然后阚知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睛肿了一星期。
不过那之后,他会特别留意自己的信息素水平,在易感期来临之前用上抑制剂,倒是没有出过糗。
虽然有Alpha抑制剂,可抑制剂更多的是控制信息素水平,很难填补Alpha心里的空缺。阚知时以为这次也可以靠抑制剂熬过易感期,但他显然高估了自己。
第二天晚上,他半夜做了个噩梦,梦里像是回到了第一次易感期。
他满天下地找:“我的Omega呢?”
贝蒂娜告诉他:“你没有Omega。”
阚知时说:“我有,我的Omega是成向晚。”
贝蒂娜:“成向晚?是谁?我没听说过。”
阚知时在梦里发脾气:“你怎么没听说过!我们不是还一起过了春节吗!”
贝蒂娜下楼去找阚泉:“这孩子,是不是傻了。”
然后阚知时出了家门,在大街上跑,找他的Omega。
他见着一个背影像是成向晚,猛地冲上去:“晚晚!”
那人回过头,的确是成向晚的脸,却用一副看陌生人的表情看他:“你谁啊?”
阚知时急道:“我是阚知时啊,你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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